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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荷去年剛和她的豪門丈夫離婚,狗仔和營銷號都正盯著她的新戀情呢。
荊酒酒接著又從包里摸了個橘子:「吃完餅乾,吃這個。你就不覺得嘴巴里發乾了。」
白遇淮面色稍緩,又將橘子接了過來。有種被少年的溫柔,輕輕照拂住的感覺。
荊酒酒:「嗯,我覺得陶影后人很好。周大師這樣騙她,也說不過去。既然庭一大師有真本事,就不如將庭一大師介紹給她了。這樣,她也終於能得償所願了。」
白遇淮嘴角抽了抽:「……你知道她最大的願望是什麼嗎?」
荊酒酒:「嗯?什麼?」
白遇淮:「她前夫和前夫的情夫,一起站在京市最高的建築上,光著抱在一起,大喊,我不要臉我亂搞。你覺得可能嗎?」
荊酒酒:「……啊這。」
荊酒酒很快反應過來:「……情夫?騙婚的?」
白遇淮:「嗯。」
荊酒酒一下不說話了。
白遇淮皺了下眉,深覺失言。這是不是又讓他想到郁然和荊廷華了?
「小友!」庭一大師的聲音突然在背後響起。
白遇淮:?
可真有你的。
原來是「厲鬼」,一轉眼都是「小友」了。
荊酒酒回頭:「大師回來了,大師請坐。陶女士和你提什麼要求了?」
這要是辦不到的話,不會怪庭一大師沒水平吧?
庭一笑了笑,臉上的皺紋全部聚一塊兒,成了橘子皮:「就問我買了一個護身符。就二十萬,現金。都不講價的。我全部放在袋子裡拎回來了。」
白遇淮:「……」
他也沒想到從來沒人給過庭一錢。
白遇淮還是提醒了一句:「現金容易被搶,下次要不然多帶兩個弟子去,要不然就讓對方將錢打到你手機上。」
庭一長嘆了一口氣:「我這麼多弟子裡,只有印墨長了一米八七。個兒高,唬人。可是人長大了,總是不好使喚了。」他頓了頓,又從兜里掏出來一個小靈通:「您看這手機能行嗎?」
庭一本來還有點撂不下臉,也就是聽了白遇淮的善意提醒,想想也就乾脆不要這老臉了,先虛心求個教。
「會用手機上網的,就您那個小師弟。他手機應該可以用來收錢。您這個不行。」荊酒酒在旁邊說。
和庭一比起來,荊酒酒覺得自己已經很懂21世紀的科技了!
於是立馬下單了個新智慧型手機,要教庭一怎麼用。
白遇淮:「……」他捏著餅乾,有些食不下咽。
當初荊酒酒為了問他要個手機,還跟在他後面,連著叫了幾聲「白哥哥」。一轉眼,都能給別人網購了。
這邊荊酒酒還在指點庭一呢。
「哎呀,你下次再去見客戶,不要一掏,掏這麼多出來。東西多了,就不值錢了懂嗎?」
荊酒酒對玄學圈子一竅不通,可他以前經常跟著郁然投資一些古董、名畫。
「你想想,你想想!那古董,一個叫價值千萬的孤品。兩個叫什麼?叫不值錢的廢物!人家怎麼會覺得這些東西貴重得來不易呢?又怎麼敢相信你的開光水平呢?」荊酒酒教訓得分外專業。
庭一聽得小雞啄米:「噢噢噢。」
等印墨到片場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幕。
印墨滿頭問號。
這還是他師父的嘴臉嗎?
「那這些……」庭一從裡面揪出四個,剩下的全部推給了荊酒酒:「都送給你吧。」
荊酒酒:?
庭一:「這些東西確實不怎麼值錢,小師弟說五毛錢就能買一個。只是開了光而已。」
荊酒酒:「你們一口氣能開這麼多嗎?」
庭一:「一口氣當然做不到。每日可以開光一個罷了。」
那也很了不得了!
荊酒酒又問他們每天都在做什麼。
庭一茫然了下。
印墨隨後走上前來,淡淡道:「做什麼?無非就是打坐,念經,強身,讀書,修禪。」
這簡直比荊酒酒的古堡生活還要枯燥!
荊酒酒還能自己發個電,把電視機攛掇亮一下。
「難怪。」荊酒酒小聲道。
這要是在家裡圈養一幫和尚,每天開開光,豈不是會賺更多錢?
啊不。
荊酒酒連忙按下自己危險的念頭。
我可不能變成滿腦子壞念頭的厲鬼。
白遇淮聽完,都有些驚奇。
這幫和尚的自律,在玄學圈子裡,倒的確是數一數二的了。
……所以窮苦了這麼多年,讓荊酒酒兩三句話就給拐跑了。
荊酒酒:「難怪印墨要還俗。」
印墨垂下眼眸。哪裡僅僅只是因為這個呢?更多是因為,找不到記憶才做出的本能選擇。
庭一聽得麵皮微紅,喃喃道:「我反正已經老了……」
沾不沾俗世,理不理因果,都已經沒什麼干係了。他這輩子也無法攀上更高的境界了。無非是坐等圓寂那日罷了。
「我要多賺錢!」庭一道。
荊酒酒輕輕眨了下眼,應聲:「嗯。」
庭一又道:「小友,日後請讓我多跟著你們吧。」
荊酒酒:???
不了吧……他有點怕。
庭一說完,還拿著自己破破爛爛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小靈通手機,給幾個師弟打了電話,叫他們一塊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