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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附近沒什麼酒店,得勞煩您幾位就住影視城裡了。」導演助理說。
許三宇忍不住問:「這裡面還有地方住?」
「嗯。」助理點頭,「咱們都是住這裡面。我先帶您過去看看……」
白遇淮出了門,先轉身去將荊酒酒從車裡抱了下來。
大家都是看過熱搜的,也早就聽說了白遇淮身邊,有荊少爺這號有錢貴公子。
那助理當然不會不識趣地多看,只老老實實轉頭在前面引路。
助理把他們徑直帶到了一棟刷著白漆的老樓面前,樓體特別做舊過,白色里泛著點灰。
「就這棟樓裡面……哪間都能住。」助理說著,掏出一大串鑰匙,抖一抖,帶著他們順著樓梯往上走。
荊酒酒不好飄著上樓,就讓白遇淮背了。
許三宇多少有點習慣了,就是心底偶爾冒出一點老光棍的酸意。
倒是助理在201停住回頭的時候,被嚇了一跳。
助理整了整神色,拿鑰匙把201、202幾間房全打開了。
許三宇剛想說,也沒什麼好挑的,不都一樣嗎?
他探頭挨個一掃,卻是震住了。
荊酒酒附在白遇淮的耳朵邊上,小聲說:「都不一樣……」
助理笑了笑,說:「怎麼樣?有意思吧?導演特意設計的。每一個場景都力求逼真呢。」
這幾間房裡的擺設,都各不相同。
每個細節都在反應著屋主人的性格、身份。
像201的住戶,就應該是一家四口,父母是老師,下面一個男孩兒,一個女孩兒。女孩兒還在念幼兒園。
202的住戶,應該是一個單身女性,從事醫護工作……
203的住戶,應該是同樣獨身居住的老太太……
這種細節上的豐滿,讓場景有了很強烈的代入感。
可是空無一人的屋子,沒有半點菸火氣,反倒將這種被放大的細節,變得令人毛骨悚然了起來。
許三宇就打了個哆嗦。
白遇淮畢竟是拿了無數獎的人,對這樣的場景,他眼睛都沒眨一下,選了203。
助理問:「您不上樓看看了?」
「不用。」
助理聞聲還有點失望呢,他還想再把龔導的獨具匠心的設計,對外賣弄賣弄呢。
許三宇當然不好去打攪老闆,自個兒選了202。
進了屋子,反手關上門。
荊酒酒舔了舔唇:「這種感覺還蠻奇怪的……像是入侵了別人的家裡一樣。」
白遇淮應聲:「是。」「你如果不適應的話,我們開車到三公里外去住酒店。」
「那倒不用。」荊酒酒小心翼翼在沙發上落座,小聲和白遇淮說:「就是不能再這樣。」說著,他啵了下白遇淮的嘴巴。「和那樣了。」他又用白遇淮的手磨了磨牙。
「會感覺到好像屋子裡有個老太太在盯著你一樣……」荊酒酒說著,頓了頓,「不過也可能這個年紀的老太太,都已經耳聾眼花了……」
白遇淮倒是滿不在乎的。
他以前並不是這樣的人,他大都時候表現得穩重冷酷且刻板,刻板到除了拍戲以外,都是不苟言笑的地步。
但現在……他腦中總會冒出來,就算是在全世界人面前,和荊酒酒接吻,那都不是一件出格的事,相反,還是一件足夠叫人愉悅的事,這樣放肆的念頭。
這屋子設計得有多接近日常生活呢?
衣櫃裡擠滿了衣物和換洗的被單,被單上面還繡著大朵的紅牡丹花,極其契合屋主性格。
白遇淮到客臥換了新床單,等到晚間睡覺的時候,也沒讓荊酒酒直接躺上去,而是把人牢牢摟在了懷裡,等同於睡在了他的身上。
荊酒酒覺得這樣也挺好玩兒的,他忍不住纏住了白遇淮的胳膊和腿,把臉貼在他的胸口。
這種格外的親昵,會讓荊酒酒有種奇怪的滿足感。
他美滋滋地眯上眼,數呀數鴨子,數著數著就到第二天了。
第二天,劇組其他演員全部到齊。
也就這時候,許三宇一掃,才發覺整個劇組,感情除了白遇淮和龔導以外,就沒半個有點名氣的人了。
就連演女主角的,都是個沒見過的,不知道從哪兒來的一看就很新的演員。
許三宇忍不住喃喃道:「白哥,我不會把你坑了吧?怎麼感覺這劇組跟忽悠人一樣……」
白遇淮沒出聲。
等其他工作人員陸續來到現場,開始搭建設備、設置機位,好歹熱鬧了點兒,終於讓許三宇鬆了點氣。
白遇淮和龔導聊了會兒劇本,聊得龔導昏花的兩眼直發光,耷拉下來的眼皮都跟著興奮地顫了顫。
他當場讓白遇淮分飾兩角。
一個是鬼,一個是末路天師。女主角反而更多像是一個推動故事線往前走的工具人。
聊完劇本之後,白遇淮回到這邊。
荊酒酒忙問:「是不是要開機了?怎麼演呀?」
白遇淮和他說了分飾兩角的事。
荊酒酒是看過劇本的,呆了下,說:「啊,那兩個角色對手戲的時候怎麼辦啊?」
這兩個角色糾纏到一塊兒的戲份特別多。
鬼想要天師的命。
天師想要在捉鬼末路時,完成自己人命中最後一件榮耀的大事!
似恨非恨,似愛非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