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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差不多半小時,青年才一擦頭上的汗,面色蒼白地站起來:「好了,東南方,靠水的地方。」青年說著,打開手機地圖,給導演看了一眼:「多半就是這個淮安路了。」
導演雖然覺得挺離譜的,但還是馬上派了保鏢去抓人。
青年因為太過緊張,這會兒嗓子都快冒煙兒了。
他一轉頭,正要請工作人員大發慈悲給自己倒杯水救救孩子先。那邊斜里就伸出來一隻手。
荊酒酒站在白遇淮身後,只露出了一截雪白的手腕:「要嗎?」
青年接了過去,一口氣喝光了:「謝謝謝謝!」
說著,他還忍不住伸長了脖子,仔仔細細看了看白遇淮身後的少年。……這不最近熱搜上那個古堡少年嗎?他當時也追了節目。草,那油畫可太美了!
真人更美!
跟白遇淮站一塊兒,壓力太大了。他剛都沒顧得上細看!
白遇淮:「……」
白遇淮又皺了下眉。
厲鬼給的水,也隨便喝。東西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
「誰在這兒工作得比較長啊?我先問問情況,弄懂這鬼是個什麼身份。」青年有點不自在地扭了扭脖子。
總覺得那裡有點涼。
導演立刻帶著他去找人了。
白遇淮這時候才出聲:「你不是怕道士嗎?怎麼給他水喝?」
荊酒酒:「他竟然真的沒發現我是鬼,可見水平不太高。」
半吊子道士,他就不怕了。
白遇淮:「……是不太高。」
白遇淮抿了下唇,才把那句「我比他厲害」咽了回去。
導演派去的保鏢,沒一會兒就把周大師抓回來了。
周大師年逾五十,打扮得很像是殭屍電影裡的林正英,外頭罩著一件繪了八卦的黃袍子,讓人扯破了露出了半邊屁股。頭上還戴了頂方方正正的帽子,下面垂著兩條絲帶,不過一邊絲帶被拽脫絲了。
看上去一點也不仙風道骨了。
「好了好了別扯了,我確實沒抓到你們劇院的鬼。但我不是騙子……」周大師推搡著保鏢,沒能推開。
青年剛好走回來,見了他,笑說:「你不是騙子,那我一會兒可要把符水全灌你嘴裡了。」
周大師臉色白了又白,青了又青,頹喪道:「好吧,我是個騙子。你們……你們要把我交派出所嗎?可別去了。我把錢還給你們。我原先在派出所待了三個月,好好兩條腿都變成老寒腿了……」
白遇淮:「你教教他,怎麼殺了劇院裡這個鬼。」
青年聞言驚愕。
周大師也愣住了。
青年張張嘴,最後又閉上了。過了幾秒,他道:「先把他放開。」
保鏢應聲放開了周大師。
「走吧,一起吧。」青年道。
荊酒酒咂了下嘴:「這個道士很聽你的話。」
白遇淮眼睛都不眨一下:「嗯,拿錢辦事,和我們家簽了長期合同。」
荊酒酒:「哦。」
「不過光抓住鬼,也沒有用。」荊酒酒說。
白遇淮:「嗯?」
「你說混沌是一張白紙,那麼一個惡鬼,會在上面塗抹什麼痕跡呢?」荊酒酒歪頭看他。
劇院裡的光打下來,落在他的眼底,仿佛星河沉了進去。
白遇淮不自覺地緊盯住了他的面容:「你說的對。」「真聰明。」
白遇淮說:「我把混沌抓給你。」
荊酒酒:?
這兩者有什麼因果關係嗎???
第19章
這個劇院從施工到落成、使用, 前後十七年裡,一共因為意外死了五個人。
青年說:「這是找替身呢。前頭的走了,後頭的就找下一個。所以這鬼東西, 不弄死它就這樣留著的話, 會一直死人的。它們就是衝著人命去的。」
周大師好歹裝過大師,這些話他也常跟人說,所以倒不害怕。
連荊酒酒都沒什麼感覺。
他已經是鬼了。
鬼找替身,都是找人。
唯獨導演被嚇得夠嗆, 情不自禁地揪了下荊酒酒袖子。
沒辦法, 就少年看上去漂亮且又脾氣很好的樣子。
荊酒酒轉頭看了一眼導演,導演馬上說:「不好意思, 我這……確實有點,害怕。」
劇院裡的光都不是很強, 加上四周都是封閉的, 也就導致氛圍多少有些死寂恐怖。
荊酒酒對害怕這種事, 還是很能共情的,於是大大方方一點頭:「嗯,別怕。」
白遇淮:「……」
你抓的可是這劇院裡最厲害的鬼的袖子了。
「有個事情挺奇怪的。」青年說,「這死的五個人,其中四個都是集中在前面七年裡死的。這最後一個人, 死在第八年, 然後就再也沒死過人了。」
荊酒酒頓了下:「難不成還是個好鬼嗎?」可是,都快把人脖子摔折了,哪裡像好鬼呢?
還不如我呢。
「不一定。」白遇淮頓了下,「有可能恰好相反, 它是最窮凶極惡的那一個。」
導演聽到不會死人, 倒是放心多了。
導演問:「會不會是個什麼不知輕重的搗蛋鬼之類的?我看西方神鬼的故事裡, 就有寫這麼個東西。」
白遇淮:「不是。」
「你現在先去查,那個人叫什麼,什麼身份來歷。」白遇淮吩咐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