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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了。
帶著他,他能當場氣得腦溢血。
門外,許三宇給孟和新發了條消息,裝模作樣哎呀剛才我們白哥借我號打了會兒遊戲,是不是和你一塊兒打的,你們小心點,可別被營銷號抓到啊
孟和新手機早在護士的督促下扔柜子里了。
他嘆著氣,輾轉反側,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院。
要不明天帶著小少爺,換個遊戲玩兒吧?
孟和新心裡有了盤算,兩眼一閉就開始睡覺了,完全不知道大禍已經砸他頭上了。
許三宇半天沒見收到回信,無語了。
這人要死啊,真是拉都拉不回來。
行吧,給孟先生點香。
房間裡,白遇淮將錄音筆放在荊酒酒面前,按下了播放鍵。
荊酒酒?
直到裡面傳出來一聲「冷酷哥哥……」
荊酒酒???
荊酒酒!!!
荊酒酒尷尬得差點當場摳出一套三室兩廳。
荊酒酒小聲說「哦,我知道了。上許三宇號的,就是你。」
白遇淮輕挑了下眉。他倒要聽聽少年怎麼狡辯,還是要先倒打一耙?
荊酒酒輕嘆了一口氣,認認真真道「我知道錯了,騙人是不對的。孟和新說,嘴甜一點,別人就會帶你打遊戲了。我以後不嘴甜了。」
白遇淮的目光不自覺落在了荊酒酒的唇上。
嘴甜嗎?
白遇淮及時按住了亂飛的思緒,面無表情地想,癥結是在這兒嗎?是騙人的問題嗎?
白遇淮單手拖過椅子。
椅子腿在地板上劃拉,發出了一聲刺耳的「滋啦」。
「你和他們熟嗎?」他與荊酒酒面對面坐下,問。
「……不熟。」
「我和你熟嗎?」
荊酒酒?
這兩者有什麼關係嗎?
但荊酒酒面對上男人冰冷的面孔,還是答了「熟的。」難道在白遇淮心裡,他們不熟嗎?
白遇淮不緊不慢地出聲「那叫聲哥哥聽聽。」
荊酒酒??????
白遇淮心底憋了一股莫名的躁鬱,可剛聽了許三宇說的話,心底又有點說不出的愉快。多種情緒糅雜在一起。
白遇淮盯著荊酒酒微呆的模樣,唇半張,目光閃爍,像是眼底落入了星光。
於是他一手壓在椅背上,低低追問了一句「不熟的人能叫,我不能叫嗎?」
「白哥?白哥哥?」荊酒酒飛快地開了口。他心下還有一絲茫然。以前也不是沒叫過,哄人,荊酒酒很有一手的。
白遇淮心尖顫了顫,連帶指尖都麻了下。
但他還是沉著臉,沒有開口。
荊酒酒一下子拿不準了。難道這樣不夠嗎?哦,不夠肉麻是不是?孟和新說,嘴甜的時候就得不怕肉麻。你覺得肉麻,但是大家都喜歡啊。
於是荊酒酒躬身,湊近了些,也將胳膊搭在了椅背上。
如果他此刻是個人,腰勁兒又不太夠的話,一塌腰,就得砸白遇淮懷裡。
而白遇淮這會兒也正想呢。
……好像輕輕一夠手,就能夠住少年的腰。
荊酒酒沒有察覺到白遇淮的目光,他放軟了聲音「遇淮哥哥?」
冷冰冰的氣息噴在白遇淮的臉上,挾裹著熟悉的陰氣味道。
白遇淮卻突然一下心臟狂跳不止,喉頭髮干,整個人都怪異地處在了一種極度亢奮的狀態。
好像腎上腺素一下升了頂。
白遇淮腦中一時間擠滿了各色思緒,攪成一團漿糊,理不出個頭。但他面上分毫不顯,甚至還分外冷靜地張嘴問「以後還叫他們嗎?」
荊酒酒「不叫了。」
頂不住頂不住。聽見錄音,他自己都頂不住了!
白遇淮收回放在椅背上的手,卻是無意中擦過了荊酒酒的手背。
白遇淮好像被燙了下,整個人都熱了起來。
他飛快地抬手鬆了下領帶,然後站起身,一把推開椅子,快步走了出去。
荊酒酒?
這就完啦?
好溫柔的教育啊。
荊酒酒舔了舔唇,望著白遇淮的背影心想,他還是好哄的呀。
他怎麼這麼好哄呀?
白遇淮真是個好好好人。
白遇淮徑直走到了走廊上,樓道的窗戶開著,冷風迎面吹來,才讓他冷靜了一點。
一時間,白遇淮竟然有點分不清,剛才那一出,究竟是在教訓懲罰誰了。
我有病嗎。
白遇淮面色沉沉地想。
冷冰冰的陰氣吹拂在我的臉上,我竟然會感覺到熱,會感覺到心跳加速。
甚至是……只想要荊酒酒這麼叫我一個人。
我有病嗎?
白遇淮在外面站到了午夜12點,有個孤魂野鬼無意間撞上了窗戶,撞得「嘭」的一聲,但在看見白遇淮後飛快地拔腿就跑。
白遇淮「……」
他這才發覺到腿都站得有些麻了。
白遇淮轉身往回走。
許三宇見了他,連大氣都不敢喘。
這回白哥可真氣得不輕……許三宇還從來沒見他這麼生氣過。
都開始罰自己站了。
這不是氣得神智都快不清楚了嗎?
白遇淮看也沒看許三宇,徑直走進了房間。
然後把荊酒酒整隻鬼抱起來,返回了自己的房間,再擱進被窩裡。荊酒酒雖然覺得有點奇怪,但想想在別墅時候,他可是理直氣壯霸占了白遇淮的床好久……於是荊酒酒也就順從地鑽進去,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