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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遇淮張了張嘴,想說「我的」。
但這話唐突,甚至還有點輕佻。於是白遇淮將話咽了下去。
這時候面板滾動了一下,航班時間更新。
還要再推遲一個小時。
一時間,機場裡焦躁的聲音變得多了起來。
白遇淮倒是神色不變。
一旦遇上天氣不好,飛機延誤是常有的事。不管是普通航班還是私人航班。在這樣的時候,老天總是對他們一視同仁的。
白遇淮作為明星,經常飛外地,在機場中一泡幾個小時,更是常有的事。
荊酒酒這時候站起身來,小聲說:「我要去廁所。」
白遇淮立刻跟了上去。
許三宇在旁邊聽得臉色恍恍惚惚紅紅火火。
這還是白哥嗎?
真的不是被誰上身了嗎?
這怎麼上個廁所,都還要跟著呢?什麼時候都難捨難分到這種地步了?
許三宇不得不又一次憂慮起了,明天一早醒來,就發現白哥公開了,該要怎麼寫文案。
荊酒酒進了廁所。
等他再推門出來的時候,旁邊一個小胖子正好穿過他,走了過去。
白遇淮:「……」
他就知道。
荊酒酒走在他的身邊,小聲說:「鬼為什麼要坐飛機呢?鬼為什麼還要等延誤的航班呢?」
白遇淮啟唇。
只是不等他說話,荊酒酒就往天上沖了。
少年穿過了天花板。
兩條腿垂在下面。
白遇淮望著這一幕,嘴角抽了下。別人要是能看見他,這會兒該要嚇得魂不附體了。
很快,少年的腿也不見了。
白遇淮垂下眼眸,立在那裡,沒有離開。
其他人從他的身邊路過,他戴著口罩墨鏡,叫人幾乎分辨不出模樣,其他人便也只是咋舌。這麼有氣質的一個男人,杵在廁所外幹什麼?
嗬!這氣勢還怪冷的!
前後其實也就不過三五分鐘。
少年從天而降,騎在了白遇淮的脖頸上,眼微微瞪圓了,眼角的弧度微微拉翹,連眼尾處的一點淡粉色,好像都變得更深了。
看上去……又呆又懵。
滿臉都寫著不可置信。
他差點忘了!
他離不開白遇淮!
荊酒酒蔫蔫地抱住了白遇淮的頭:「我們回去吧。」
就權當沒有他要飛天,靠自己飛到海市去這件事。
白遇淮也沒有問他為什麼回來了,只說淡淡說了一聲:「……可能天上有交通管制吧。」
「也管鬼嗎?」
「嗯。」
這話倒是保全了荊酒酒的面子,也保全了荊酒酒的秘密。
他還不知道我必須得跟著他呢。
荊酒酒悄悄鬆了一口氣,應和道:「想想也是了,每年要死好多人的,大家都變成鬼在天上亂飛,那不是群魔亂舞嗎?那怎麼了得?」
白遇淮:「是。」
這麼一折騰,荊酒酒倒也沒覺得太難捱了。
其實他自己也是覺得奇怪的。
明明,七年都度過了呀。
每天看一樣的景色,重複一樣的生活。倒也沒覺得多麼多麼難過。但現在怎麼才一會兒,就捱不住了?不行不行,我要改的。
荊酒酒順著白遇淮的背脊,滋溜滑下去,坐在椅子上,重新好好坐穩了。
此時林芝因為打扮太過怪異,被白遇淮新雇的一個小助理帶著,獨自去辦理了經濟艙的手續。
他坐在等候區,因為從沒接觸過這樣多的人,瑟瑟發抖了起來。
等他發現那邊頭等艙等待區,沒有了荊酒酒的身影,只餘下一個白遇淮,林芝一下更害怕了。
他轉過頭,哆哆嗦嗦地問:「……你們白哥,吃、吃人嗎?」
助理:???
林芝抖得眼睛鼻子都快繃不住落地上的時候,飛機終於抵達了機場。
他們開始登機。
荊酒酒沒有再變回去,他默默跟在白遇淮的身後上了飛機。
去海市的航班非常熱門,他們的位置全都不在一塊兒。
白遇淮靠窗坐下。
荊酒酒也有些想靠窗,他想看看外面的風景。
荊酒酒沖白遇淮大聲說:「我要擠到5A去!」
白遇淮回頭看了一眼。
那裡坐了個年輕男孩兒。
白遇淮眼皮一跳:「你擠不下的。」
荊酒酒:「他瘦!」
白遇淮:「……」
白遇淮:「……我也瘦。」
荊酒酒:「你胡說八道,你還有腹肌。」
白遇淮呼吸一滯:「……」他幾乎拿少年沒有辦法。
眼看著荊酒酒真要去擠5A了,白遇淮出聲:「你什麼看見的?」
荊酒酒:「你洗澡的時候啊,你玻璃是透明的。」
白遇淮:「……」
草。
白影帝難得在心底爆了句粗口。
那棟別墅的裝修是他全權交給設計師的,因為很少去住,所以也並不太關心裏面的構造設計。
他的浴室由全玻璃構成。
但一個是人,一個是鬼,他又默認裝在那裡的是單面玻璃,所以至今沒有發現這玩意兒是透明的。
草。
白影帝在心底又罵了一句。
那你還看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