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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鬼魂可比地府的鬼差們更懂現代社會,他們羨慕嫉妒恨地瞪大了眼。就離譜!就他媽離譜!明明大家都是死後入地府,他們還在吭哧吭哧排隊,為何這兩個人還能在地府里接著談戀愛?實在狗男男!最最尼瑪離譜的是,別人談戀愛都是送玫瑰花,你們都薅到地府來了!彼岸花也拔!!!
「這些鬼……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荊酒酒低低出聲。
白遇淮:「誰死了都不會太高興。」
荊酒酒:「……有道理。」
鬼:???
很快。
這些鬼魂就發現,他們不僅能在地府里談戀愛,儼然把這裡當成一個觀光景點,他們甚至可以不用排隊,直接就這樣甩開了鬼魂的隊伍,走向了前方更為高大的建築。
那建築霎然間像是活過來了一般,建築里還亮起了無數的燈。
那是之前白遇淮拍戲住過的建築,現在成了地府的員工宿舍。
建築里殘存的意識仍在。
那些意識還本能地懼怕著白遇淮,且本能地討好著荊酒酒。
於是鬼差們一抬頭,便看見了,他們員工宿舍里的燈開始一閃一閃了……
鬼:???
咋的啊,還帶蹦迪燈光秀的啊?
這地府到底正不正經啊?!這都怎麼回事啊?還給這對狗男男表演啊?真是讓人,哦不,讓鬼……都感覺不到害怕了呢。
其實覺得離譜的又何止是他們呢?
神靈們也覺得很離譜啊!
此地怎麼好像,處處都與仙君和小少爺分外熟稔的樣子?鬼差敢吸小少爺身上的氣,都讓冥府的大地給扔到水裡去了!這也就算了,怎麼地府里的高樓,見了仙君與小少爺,都這樣激動呢?不怕仙君看不慣這樣的陰氣作亂,抬抬手指頭,將它給整棟都摁碎嗎?
地府里的動靜,琰魔自然是有所覺的。
沒多久,就聽見鬼差一聲鳴鑼開道,「咚」,這一聲重重落在了每個鬼魂的耳中,挾著幽冥之氣,陰冷、威嚴、又沉又重,渾身汗毛都不由自主地跟著炸開了。
只見穿著紅衣,頭戴冠冕的長身男子,緩緩走出來。
鬼魂們惶惶不安,只感覺到本能的畏懼:「那是……那是什麼?」
鬼差們卻是敬畏又嚮往地深深拜了下去,還有些大著膽子多打量了兩眼……畢竟閻王不是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要來處理的,他們平日裡也沒什麼見閻王的機會。
有些還是頭一回得見閻王真容呢。
「那是閻王爺?」有鬼魂驚奇出聲。
「閻王爺長得真……真長啊。」
「……」
鬼魂們流著冷汗憨憨一笑:「也、也真好看啊。」
「琰魔。」荊酒酒大大方方地和他打了招呼。
琰魔那張雪白的面孔上,還是沒什麼表情,他只是緩緩走到了荊酒酒跟前,從喉中擠出較為標準的普通話:「你來這裡……找我?」畢竟說了這麼多回了,普通話到底是進步了。
白遇淮插聲:「自然不是。」
琰魔:「哦。」
琰魔:「要……看一看這裡嗎?」
荊酒酒指了指來時的路:「外面我和白遇淮已經看過了,裡面……裡面有什麼新的變化嗎?你修了一座新宮殿?哦對,我還沒有見過閻王殿呢……也不對,……我是見過的。」荊酒酒喃喃說著。他在鑒往鏡里,在白遇淮的過往裡,看見了閻王殿。那鏡子不就是打那裡拿走的嗎?
琰魔大概是覺得說話太累了。
他突然在荊酒酒面前彎了下腰:「爬,上來。」「我帶你看。」
地府眾人:!!!
神靈們:!!!!
小閻王不要命了?
這是我們仙君的道侶啊!
荊酒酒想了下:「不了,你太高了,我怕你把腰伸直的時候,不小心給我摔下來了。」
地府眾人:?
還能這樣嫌棄閻王的嗎?那可是閻王啊!我們十殿閻羅剩下來的一支獨苗苗!地府之中唯一的頭頭啊!
琰魔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情,但直起腰的動作明顯慢了又慢,像是透著濃濃的失望。
白遇淮這時候出聲:「我背你。」
神靈們又一次陷入了恍惚。
當、當眾騎仙君,這、這不好吧?仙君的威嚴何存?千年萬年,也斷不敢有膽敢騎仙君背上的人啊!
他們哪裡知道,老早,荊酒酒就騎過白遇淮的脖子了。
不過常規操作罷了。
這頭荊酒酒又想了想,然後才伸出手,勾住白遇淮的脖頸,順著往上一爬,就在他的背上趴穩了。
「走吧,走吧。」
琰魔這才轉身,帶頭走在前,喉中跟著又擠出了聲音:「自那日,你將地府重新落成後,這裡就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其餘人聽到這裡,又驚得眼珠子都瞪圓了。
他們以為前面就足夠震驚他們了,卻原來,後頭還有更驚人的事!
有神靈忍不住出聲問:「地府是少爺重新落成的?」
琰魔的脖子轉了一百八十度,他面無表情地看了那神靈一眼,知道他口中的「少爺」是指荊酒酒,於是緩慢地一點頭,道:「不錯。……冥河是他尋回來的,地靈也是他請來的……」
神靈驚駭萬分:「他竟然能請來地靈?」
萬物有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