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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隱約聽見門外的聲音,不由問了一聲:「是誰啊?」
他剛剛還正想變成鬼魂的狀態,輕鬆輕鬆呢。
白遇淮讓開半個身位,側身轉頭和荊酒酒說話:「印墨。和幾個和尚。」
和尚!
練了童子功的那種,開口成禪語,一個字就能崩掉好多鬼的和尚!
荊酒酒爬起來,正琢磨是騎在白遇淮脖子上比較安全呢?還是溜到臥室比較安全呢?
那頭印墨已經帶著人進來了。
「酒酒。」印墨低聲喊。
老和尚在後頭諄諄教導,企圖勸白遇淮回頭是岸:「你知道你這是什麼行為嗎?這是養鬼啊!」
老和尚說著,扭頭看向沙發的方向。
看見了荊酒酒的同時,他們也看見了滿地往荊酒酒身上爬的小鬼。
老和尚、小和尚:!!!
全都驚呆了。
你這豈止是養鬼啊!
你這是開了個小鬼養殖場嗎!
太荒唐,太荒唐了!
荊酒酒往沙發上悄然縮了下。
白遇淮見狀,心底更為不快。少年大可以不用怕他們……他們說是來幫忙的。但這算是幫忙嗎?
白遇淮徑直走向沙發。
荊酒酒見到白遇淮,一下就安心了不少。
荊酒酒哎呀呀地就靠到了白遇淮懷裡,一頭埋進去,小聲,像是在撒嬌:「他們是什麼人?能不見嗎?」
老和尚:「不用裝了。我們都知道你是鬼。」
荊酒酒:「……」
荊酒酒只好又坐直了。
白遇淮懷裡一空。
他心下更更不快了。
老和尚正準備開口,既然白遇淮這裡勸不動,那就勸勸厲鬼本鬼。
這時候白遇淮卻是更先開了口。
他低下頭,看向那些瑟瑟發抖的小鬼,眸光微冷,問:「它們怎麼都跑出來了?」怎麼?趁荊酒酒虛弱的時候,想出來分食一口嗎?如果是這樣,那不如全都早殺了。吃不下也算了。以後再捉新的就行了。
荊酒酒:「先是關岩的小鬼跑出來了,往我身上爬。其它小鬼也就挨個往我身上爬,每個經過我嘴邊的時候,還要停頓一下。」荊酒酒頓了下,疑惑道:「……好像是,讓我嗦它們一口?分開嗦,就不至於一口下去,全沒了?」
老和尚、小和尚:???
還有這樣的流水線作業自動送到嘴邊的小鬼鬼糧?
所以這個男人真的是在開養殖場吧?
白遇淮臉色稍緩:「嗯,那就吃一個。」
老和尚聽完這句雲淡風輕的話,當場變了臉色:「你瘋了?你真的拿鬼去養鬼?你知道這得養出來個多麼可怕的東西嗎?」
白遇淮頭也不回:「我以為東西這樣的詞,都是用來形容邪神的。」
老和尚:?
老和尚抿了下唇:「年輕人不用和我生氣。他本來就已經不是人了,他是鬼……年輕人懂得養鬼,肯定也接觸過玄學圈子。你聽說過歸雲門嗎?我們和他們比起來,手段已經溫和了太多。如果今天換做是歸雲門的人在這裡。已經二話不說,全部殺了,或者收在鼎里煉化了……」
小和尚拽了下老和尚的袖子。
老和尚臉色一黑:「行了,我知道了,你大師兄拳頭又硬了。」
小和尚怯生生指了指白遇淮:「不是,是他。」
老和尚長嘆了一口氣:「你這是何必呢?」
荊酒酒實在憋不住了,插聲道:「其實我現在也並不是很想吃小鬼。」嗦一口也怪怪的。
老和尚忍不住道:「那也只是一時的。」
印墨打斷:「說夠了沒有?忘記今天是來做什麼的了?」印墨從懷裡掏出玉像,放在桌上:「這東西都被那個邪神的氣息壓碎了,可想而知,那個邪神,一旦徹底恢復了,會變成多可怕的東西……會怎麼樣為禍人間。」
老和尚盯著那玉像,喉中發出一聲悲鳴。
「這東西一百二十九萬啊!碎了!碎了啊!」
「這狗日的邪神!我的最後一件傳寺之寶啊!」
「邪神在哪裡?我拼了老命,也要和它斗到底!」
荊酒酒:?
白遇淮:「……」
荊酒酒出聲說:「有兩尊邪神。」
老和尚看向印墨。
印墨皺起眉:「兩尊?都是衝著你來的?」
「有一尊是關岩他們從國外請來的,但是……它可能看我挺好吃的。想吃了我。」荊酒酒站起身,「要看看我背上的邪神印記嗎?」
大家都伸長了脖子。
這東西其實他們也就只是在書上見過。
白遇淮眉心一跳,抬手就把荊酒酒按了回去。
「不用看了。的確有兩尊。一尊從京市跟到了海市,不知道它的本體現在在什麼地方。可能混入了某個劇組的道具箱。另一尊在關岩的酒店房間裡供奉著。」
「兩尊?」老和尚稍作思慮。
小和尚小聲道:「師父,其實我們回到寺里,再省吃儉用四十年,就能再買一尊玉像回來開光了。」
這時候倒是想跑了?
白遇淮開口就直接給他們指派了任務:「關岩房間裡的邪神,應該不難抓。」
庭一長嘆一聲:「再邪,也是神啊。是神,就是人輕易不能抗衡的。」
他道:「我盡力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