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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這也是濁無在千年前,早就推演出來的?
他知道,我會由鬼成神?
男人說:「這齣戲,是演給您看的,您明白了嗎?」他說:「下面就是劇本里最重要的一齣戲——天師殺鬼。您這麼聰明,一定知道這代指的是什麼?」
「濁無為人,冷心冷情。為達目的,沒有什麼不可以犧牲。他身死道消前,曾一口氣斬殺萬數神靈,更抽走了他們的神骸,如今埋骨在何方,都無人知曉。」男人咬牙切齒,「可見他是個多麼猖狂又狠辣的人物。哪裡是仙君?魔君還差不多。」
「在他的劇本里,您也是要為此獻祭的。但是……我們願意成為您的信徒,願意將您供奉起來,請求您帶領我們,重現昔日輝煌。」
他壓低了聲音,俯身低頭,充滿了蠱惑的味道:「我們已經為您準備好了一切。您的麾下,很快就會擁有一支神靈的隊伍,供您差遣,護衛您的左右。請您跟我們走吧,成為我們共同的神,這天地間最偉大的神……」
他再抬起頭,肩已經被按住了。
白遇淮就站在他的面前,面色冰冷陰沉。白遇淮按著他的肩頭,並沒有怎麼用力,卻讓男人動彈不得。
男人驚愕地望著白遇淮。
顯然,因為上一波闖入白家別墅的人,被一鍋端了,以導致沒有任何人將白遇淮是濁無轉世的消息傳回去。
所以男人壓根不知道,自己是在本尊面前上房揭瓦。
不,這都不叫上房揭瓦了……
白遇淮的眼眸里一片森寒之色。
他現在也很想知道,自己上輩子到底推演出了什麼鬼東西,又幹了些什麼傻-逼事,弄出來這麼一幫蠢貨,跑來和自己搶老婆?
男人勉強笑了笑:「白哥……」
白遇淮回首親了下荊酒酒的額頭:「……看見了?這是我的。」
男人驟然感覺到渾身毛孔一緊,不自覺地想要跪下去。
他聽見白遇淮說:「我聽見你罵我是魔君?」
男人一下傻了。
他是濁無?不。濁無還活著?不不。濁無親了新神靈?濁無和新神靈有了一腿?濁無自己留下的神諭上不是這麼寫的啊!
作者有話要說:白哥生動演繹了什麼叫,我坑我自己。
第72章
白遇淮回頭和龔導說:「您劇本的啟發靈感, 來自於這位……」他微微側身,看向那個滿頭大汗的男人。
龔導撐起眼皮,馬上接口道:「曾助理。」龔導笑了笑:「白老師聽曾助理說了?曾助理對咱們的民俗傳聞, 可是相當的了解。我都遠不及他。是吧?小吳?」
小吳是組內的編劇。
吳編劇聽完跟著連連點頭, 眼底放光:「曾助理後來給我們講了個故事, 初聽的時候, 簡直讓人震撼無比……那個故事雖然和劇本的背景大不相同, 但內核其實是相似的……可以說曾助理對整個電影項目的落成、推動,有著極大的功勞!偏偏曾助理還不肯認下這個功勞,日夜守在龔導的身邊, 只為了親眼見證電影的誕生,真是叫人佩服。」
吳編劇滔滔不絕,幾乎將男人夸上了天。
男人卻聽得額頭上的汗水更多了。
吳編劇一笑:「看我這嘴碎的……白老師是不是對這些也很感興趣?」
吳編劇頓了頓, 連忙對男人說:「曾助理, 就勞煩你和白老師再仔細說一說吧,沒準兒能幫助白老師,更好地去了解這個故事內核。」
白遇淮慢條斯理,眉眼間一片冷意, 他說:「我也正有這個意思。」
他再次輕抬手,拍了下男人的肩:「請。」
男人渾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他也只是個派出來,完成計劃一環的小嘍囉。對白遇淮這樣有錢有勢的人,本來就有點本能的敬畏。更何況讓白遇淮這麼一震懾, 膽都快嚇破了。
「腳麻了?」白遇淮垂眸, 低聲問,「剛才和荊少爺,不是說得很高興嗎?但凡他點一下頭,你就能帶著他走了?」
荊酒酒忍不住歪頭, 打量了一眼白遇淮的模樣。
他和平時的樣子沒有什麼分別。
但他總覺得這人看上去,好像有一把火,從頭燒到腳了……他很生氣。
荊酒酒在心底輕輕嘆了口氣。
明明幹了壞事的是白遇淮的濁氣呀,我還沒有讓他來哄我呢。荊酒酒想到這裡,但還是伸出手,撓了撓白遇淮的手背,給他出主意:「你要是生氣的話,讓小鬼咬他十八口。」
白遇淮一頓,反手用力攥了下荊酒酒的手腕。
男人聞聲,陡然嚇呆了。
這荊少爺看著霽月風光的,怎麼這麼……怎麼壞心眼兒呢?!
男人額上的汗水順著滑落,滴進了眼睛裡,他卻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不不……」男人艱難出聲,一時間卻不知道該怎麼從困局中掙脫出去。
這時候,那頭已經繼續開拍了。
沒有一個人再留心到這邊的境況,都只當白遇淮真的在聽這位曾助理講故事呢。
「這和說好的不一樣……」曾助理喃喃道。
上頭的人說了啊,這做鬼是很苦的,只需要蠱惑這荊小少爺幾句,能讓他從鬼化神,他一定會願意跟著走的……
「那你覺得應該是什麼樣?」白遇淮冷冷淡淡地一開口,拎住他的領子,一提,一拉,曾助理就被他帶到了門外,連反抗都反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