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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紀人想想也是:「家裡有這樣的小孩兒, 肯定得捂著點,不能讓那些心思不正的盯上了。」就是您這個「我們」。
經紀人茫然了一瞬,實在想像不出來,當初喜歡這位荊小公子的, 得有多少人, 才能讓人家父母想出這樣的損招。
丁瀚冰轉過身去,卻是沉下了臉。
是啊。
荊廷華為什麼要和他們說, 荊酒酒死了呢?還把荊酒酒的遺物都拿走了。
……
荊酒酒在白遇淮的幫助下,重新拿回財產的動靜, 當然沒瞞過荊家的眼睛。
荊廷華坐在辦公室里, 敲了敲桌面:「是有人想要拿到酒酒和郁然的財產, 才故意炮製了這麼一出……先是破壞古堡的大陣,放出鬼魂,再故意讓那個節目組拍到鏡頭?」
「不無可能。」他的秘書躬著腰應聲道:「那些干風水的,說到底不也都是為了賺錢嗎?如果只是這樣一手,就能換來這輩子幾乎都花不完的財富, 誰不願意干呢?」
荊廷華:「嗯, 這是最有說服力的可能。他能設局弄死仇大師,說明他比仇大師更有能力。」荊廷華摩挲了一下掌心的古玩核桃,淡淡道:「不過既然是為財,那就有了突破口。荊家大可以用利益, 請他為荊家做事。」
秘書愣了下, 問:「那咱們現在就去找這個破局的風水師?」
荊廷華張張嘴:「不急, 還是先找到神像為主。再設法多請兩位大師來坐鎮,不然這個風水師就算找到了,說不定也會以為荊家是好拿捏的,乾脆卡著咱們的脖子下手。」
幹這一行的,實在罕見有幾個講道德仁義的,更多是為財拋卻一切廉恥底線的。
秘書點點頭記下了。
荊廷華也不再多說,他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了。他必須要在日落前,安全回到荊家。否則……否則荊廷華自己也不知道可能會出什麼事。
相傳黃昏時太陽下沉,月亮上升,正值陰陽交匯之際,最容易撞見不乾淨的東西。於是被稱作逢魔時刻。
是有道理的。
荊廷華起身走出總裁室,幾個保鏢立即陪著他往樓下去。
一樓大廳的地板光可鑑人,整棟建築無一處不透露著荊氏的財大氣粗。
荊廷華踩踏上去,倒沒什麼別的感覺。
而從旋轉門進來的年輕女孩兒,走在上面卻是小心翼翼。
轉眼,女孩兒走到了近前。
荊廷華掃了她一眼,然後猛地反應了過來。但還是反應遲了——
女孩兒毫無預兆地摔了一跤,她懷裡抱著的數十杯熱咖啡,全部朝荊廷華迎頭兜來。
「啊!」
「荊先生!」
「荊先生您沒事吧?要不要打救護車?」
大廳里的工作人員立刻慌亂了起來,前台抓著紙巾急匆匆跑了過來。
荊廷華只覺得臉上一熱,有一種強烈的鈍痛感。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燙出了水泡。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看見荊先生。」女孩兒嚇哭了。
荊廷華陰沉沉地看著她:「以後別讓公司新人去買一個組的咖啡了,都他媽自己沒長手嗎?」然後才讓人找了冰袋來,自己捂著趕緊坐車去醫院了。
荊廷華知道這些都還只算是小打小鬧,很快,就會更大的禍事了。
可他身上肩負著太多事務要處理,又不可能就此龜縮在荊家,永不出門。何況到了後面,就算龜縮家中,也沒有任何意義。
如果不是因為這樣,他當初也捨不得拿荊酒酒去換這一切。
荊酒酒,或許會是他這輩子唯一最優秀的兒子了。
「現在,立刻,去找神像!再找幾個高人!」荊廷華在醫院,終於照見了自己的模樣。他的皮膚一塊紅一塊白,鞭炮炸傷的傷口被咖啡一衝,腫脹了起來。
丑得仿佛什麼異形。
荊廷華再也壓不住了心中的怒火。
……
劇院的導演,聽了工作人員的敘述,馬不停蹄就托人去找了位道士。
這位道士還真扎了個髮髻,穿得仙風道骨。
他一通做法後。
「好了,鬼呢,已經被我收了。你們這裡不會有事了。」
導演倒也不疑心人家,叫助理給人打了二十萬,把人送走了。
結果那位叫計文安的還沒出院呢,這邊沒兩天,來交流合作的孟和新讓吊燈砸中了。
導演把電話打到了白遇淮這裡。
其實導演也不知道怎麼辦好了,就是隱約記起,聽人說白影帝之所以和京市、海市兩地的大佬關係極好,輕易誰也惹不得,就是因為白影帝給他們牽線了什麼會風水的大師。
這話是真是假,導演也無從考證了。
惦記著那天說讓請道士的,就是白遇淮,導演也就來碰碰運氣了。
「請了人來沒有用?」白遇淮問。
「是啊,還拿走了二十萬走呢。」
「人是怎麼請的?」
「陶影后介紹的啊,說是圈內好幾個女明星,都是靠他調理風水、驅邪的。」
「人叫什麼?」
「人稱周大師。」
白遇淮沒聽過這號人物。
不過想想這一行深藏不露的人極多,白遇淮倒也沒有急著下定論。
「您……您看,您能介紹個什麼靠譜的人來再試試嗎?今兒又出事了。這實在沒辦法。沒兩周就要演出了。到時候別給整成奔喪會了……」導演重重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