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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外賣小哥拎了餐盒轉身要上摩托車,一抬頭,卻是突然一下愣住了。
「那是什麼?」外賣小哥愣愣道。
一大團灰色的霧霾一樣的東西,朝這邊籠罩了過來,剎那間,就籠住了整條街。
周圍一黑。
所有人都嚇住了。
「怎麼了?停電了?」
「我靠我眼睛瞎了嗎?」
「是不是天狗食日?不對……沒看見新聞平台通知啊我靠……」
「怪、怪物?」
短暫的騷亂過後,他們的視線很快恢復了,同時伴隨著的,是好像有一陣風穿過了他們。
他們努力瞪大眼,倉皇地議論起來。
整條街還是和之前一樣,沒有少一個人。
「我靠,我的餃子呢?」
「我羊腿呢?」
「我的鍋呢!」
十來張百元大鈔緩緩飄落在地面。
「報、報警?」大家好一陣恍惚。
他們到底……經歷了什麼?
這他媽的得是個什麼怪物?
另一頭的混沌,嘰嘰咕咕盯住了一個小車廠,最後打包帶走了一輛紅紅綠綠分外好看的車。
等回去之後,混沌們就站在荊酒酒面前,小心翼翼地張開嘴。
啊嗚,吐一個麻辣香鍋。
啊嗚,吐一個芝芝奶茶。
啊嗚,吐了一個爐子,爐子裡還掛著一隻烤羊腿……
荊酒酒:?
輪到最後一個混沌,它一張嘴,吐出來一輛敞篷三輪搖搖車。
荊酒酒:???
林芝罵著:「可真夠笨的。」把它們打發走了。
然後就扭身和荊酒酒他們一塊兒坐下,吃麻辣香鍋了。
周大師捏著筷子,恍恍惚惚。
這算哪門子的龍潭虎穴啊,唉……他還以為要大殺一場呢?
大家很快吃完了飯。
荊酒酒把林芝支給了周大師:「這樣他就不害怕了。」
周大師聽了倒甚是感動。
雖說已經沒什麼危險了,但身邊全是這種會吞人的玩意兒,還真睡不著……
荊酒酒交代完,就和白遇淮去宮殿旁邊的偏殿了。
偏殿裡更空了,就點了孤零零的火堆。
荊酒酒咂嘴:「早知道應該讓它們再買點床單被子回來……」
白遇淮脫下大衣外套在地上墊住,他做下去,沖荊酒酒張開手臂:「過來。」
荊酒酒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就是還怪高興的,一頭就扎他懷裡了,抱住白遇淮的腰,順勢就往下一滾,兩人齊齊倒了下去。
白遇淮到了嘴邊的話都咽了回去。
他本來想和荊酒酒說,我睡不著。
荊酒酒就會問,為什麼呀?
白遇淮就能說,我有點冷。
荊酒酒就會抱住他……
現在卻直接省略了所有過程,達成了結果。
白遇淮將荊酒酒的腰扣得緊緊的,心下一片柔軟。
白遇淮雖然失去了表演的機會,但荊酒酒靠在他懷裡張嘴了:「你冷不冷啊?」
荊酒酒真開了口,白遇淮反倒又捨不得讓他擔心了。
白遇淮:「不冷。」
荊酒酒卻不相信。
他在紙人里,都覺得有一點點凍jio了,更何況白遇淮一個正兒八經的人呢?
荊酒酒往他懷裡鑽得更深,幾乎與白遇淮毫無縫隙地貼到了一處:「還冷嗎?」
說完,荊酒酒就又自己否決了:「我是鬼,我身上一點也不暖和,你不應該抱著我……」
白遇淮卻死死箍著他的腰沒有鬆手,他抵住了荊酒酒的額頭,親了下他的鼻尖:「……一會兒,就熱起來了。」
荊酒酒:「熱嗎?」
白遇淮:「嗯。」他的嗓音有了微妙的變化,變得低沉喑啞:「不信,你摸摸。」
荊酒酒順著他的引導,摸了下。
嚯,好傢夥!
豈止熱,還有點點燙鬼的手呢!
荊酒酒覺得自己如果體內有血液流動的話,那麼臉頰應該要紅了,脖子也要紅了。
他翹起腿,插/入了白遇淮的腿間,兩個人幾乎牢牢纏在了一塊兒。
荊酒酒蹭了蹭白遇淮,小聲說:「……我也覺得,我好像熱起來了……」
白遇淮咬住他的唇,喉間輕輕發出一聲:「嗯。」
……
一人一鬼就用這麼扭曲的姿勢睡了一覺,白遇淮沒有受涼,荊酒酒也還是個好好的鬼,甚至一覺睡醒,他還有種說不出的滿足感。
原來抱著人睡覺這麼舒服的。
荊酒酒舔了下唇,才出去叫周大師了。
周大師和林芝早就起來了。
前者年紀大淺眠,後者根本就不需要睡覺。
周大師說:「我已經把我兒子的照片給林芝先生看了,他說會幫我找。」
荊酒酒點點頭。
白遇淮這時候才緩緩走出來。
林芝一驚:「白先生的脖子怎麼了?」
白遇淮抬手輕輕一按,目光微動,淡淡道:「壓印。」
林芝心驚膽戰,難道那些混沌蠢蛋,跑去吃白先生了?吃沒吃著,咬了個印子在那裡?
這頭荊酒酒微微心虛地別過頭。
白余淮走過來緊挨著他坐下,轉走了話題:「吃完就走吧。」
林芝應了聲:「好。」就把剛才的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