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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手光滑。
白遇淮心頭一跳。
在古堡里的時候,他以為是因為自己用了特殊能力,所以才能在少年顯形後,將他抱起來。
但現在看上去……並不是。
少年變成鬼之後,比他想像得還要強大。
只是少年並不自知罷了。
他若是心神混亂的厲鬼,進入古堡的每一個人,都很難活著出去。
他親手放了一隻強大的鬼出來。
白遇淮看向荊酒酒。
荊酒酒又沖他眨了眨眼:「我們走吧。」
一隻強大又天真的鬼。
白遇淮斂住思緒:「嗯。」
荊酒酒跟著白遇淮過去,然後乖乖在他身邊挨著坐下了。幾個人對視一眼,暗暗咋舌。艹,白遇淮這得是上哪兒騙來這麼乖的?
這頭荊酒酒看大家一時都沒有說話,就先打了個招呼,然後才問孟和新要了簽名。
孟和新有點受寵若驚,隨手扯下一張紙來,飛快地寫了簽名給他。
荊酒酒小心翼翼疊好了。
白遇淮面無表情地一手接了過去:「我幫你收著。」
荊酒酒:?
「好吧。」荊酒酒想想也是,等他又變得透明的時候,身上就藏不住這個東西了。
大家難免好奇他到底什麼來頭,一時間又是問他年紀的,又是問他是不是簽了經紀公司的。
不等荊酒酒開口,白遇淮一一答了。
大家見狀,也就沒人敢問,兩人是什麼關係了。
這時候有人插聲了一句:「都幾點了?人怎麼還沒到?」
嚮導也忍不住皺眉:「遲到也該有個度。別人怎麼捧著,他愛遲到遲到,我不管。但今天……」
「先開始吧。」白遇淮出聲。
有他發話,大家也就放了心。
嚮導眉心一松:「好,那咱們先開始。來來來,先就這樣對著讀一遍……」
軒轅茶館的門外,一輛黑色保姆車停住了。
車裡的年輕男人穿著黑色T恤,脖頸上戴著一條皮質的棕色項圈,染成銀灰色的頭髮向後紮起,俊美的眉眼間夾雜著一點暴戾的味道。
看上去活像是連著十多天沒睡好了。
「今天你遲到了,我聽嚮導說,白遇淮也要來。你以後要還想能好好拍戲,別惹著他。」對面的經紀人壓低了聲音,「一會兒等進了門,你先給好好賠個罪。千萬不能把局面弄得太難堪……」
年輕男人不耐地應了一聲,本能地摸了下脖頸上的皮圈兒。
經紀人看了一眼,那皮圈兒感覺都快讓男人給摸爛了,偏偏就是不換。
上次在拍攝現場換衣服弄不見了,還發了好大一通火。
算了……經紀人勉強自我安慰道,人白影帝不也常年戴著一隻鐲子嗎?粉絲和媒體還因此誇他戀舊重情呢。雖然看他冷冰冰的樣子,經紀人是沒看出來哪兒像重情了。
助理先下車推開了門。
然後經紀人才跟在男人身後,一塊兒往茶館裡頭去了。
等進了門,服務生一見他,就紅了紅臉,顯然是他的粉絲。
經紀人正想叫他對人笑一笑,別拉著臉,男人卻已經看也不看,大步向前走去了。
「丁瀚冰來了啊。」沙發邊,陶影后抬起了頭。
白遇淮拿著劇本,頭抬也沒抬。
其餘人看了看他,也就跟著沒動。
年輕男人一下駐足在了那裡。
經紀人從後面咬牙:「老大!大哥!剛才車裡怎麼說的?先和人白影帝打個招呼啊!還有賠禮道歉呢?」
年輕男人怔怔望著沙發上。
這裡大部分都是明星,個個都光鮮靚麗、皮囊出色。但還是蓋不住沙發上少年的光彩。
茶館裡暖黃的燈光打下來,穿著西服的少年,安靜地倚坐在沙發上,黑色髮絲微微捲起貼住了面頰,襯得他的皮膚是那樣的雪白。
漂亮得仿佛不似真人。
剎那間,好像又重回了七年前的生日宴會上。
是我快死了嗎?
渾渾噩噩活了二十多年,終於要死了?
年輕男人的呼吸急促了一些。
經紀人更急了,從後面掐了他一下,一下將他從思緒中拉扯了回來。
冷靜下來的年輕男人徑直走到了荊酒酒面前。
「荊酒酒。」他輕聲喊。
小心翼翼又充滿了不敢確信。
經紀人傻了眼,其他人也愣了愣。而白遇淮也終於放下了手中的劇本,抬眸冷冷地盯住了他。
「我是丁瀚冰。」他說。
早在丁瀚冰進門的時候,荊酒酒也看見他了。
其實不太能認得出來了。
他的打扮和以前相比,變化太大,所以荊酒酒只看了一眼,就又扭過頭去看白遇淮的劇本了。還是這個比較有意思。
這會兒荊酒酒聽見他的聲音,動了下唇,卻沒有認下來。
所有人都知道他死了。
而且……魚缸是誰放的?至今還是疑問。
所以荊酒酒只歪了下頭:「嗯?」
丁瀚冰見他神色疏離陌生,整個人被巨大的焦躁裹在其中。他彎腰一把扣住了荊酒酒的手腕。
是真的。
是真的!
丁瀚冰太陽穴突突地跳著:「我是丁瀚冰。」他又重複了一遍。
他「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脖頸青筋突起,抓著荊酒酒的手又用力又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