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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遇淮獨自帶著食物上了樓,大家猜測他可能又要看劇本,倒也沒去打攪。
今晚省略了講鬼故事環節也好,免得晚上更害怕!
白遇淮上到三樓,推開門。
屋裡卻是空蕩蕩的。
白遇淮微皺了下眉,閉了下眼,再重新睜開。這樣可以確保,他能看見輕易看不見的東西。
……沒有。
屋子裡還是空蕩蕩的。
那少年走了?
白遇淮轉身去敲荊酒酒的那個臥室門,敲了三聲後就立刻推開了。
只見荊酒酒坐在他自己的床上,正看《貓和老鼠》呢。
白遇淮:「……」
不過轉念想想,他死的時候還年紀小,會覺得無聊也是正常的事。
在沒電的時候,他怎麼在這座城堡里過了數年,都是難以想像的……
荊酒酒聽見了開門的聲音,但是沒理會白遇淮。
還是白遇淮主動走到了他的面前,問:「吃晚餐嗎?」
他還是拿我當人。
荊酒酒扭過頭,掃了一眼他手裡的餐盤,搖搖頭。
白遇淮也不客氣,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一邊慢吞吞地享用晚餐,一邊淡淡出聲問:「你知道這個城堡的地下一層,放著風水魚嗎?」
「風水魚?」荊酒酒的注意力這才被吸引了過去,疑惑道:「那是什麼東西?」
他果然不知道。
白遇淮手中的叉子頓了頓。
「這種魚從小就養在見不到天光的地方,用來餵養它們的不是魚飼料,而是生肉。再從生肉,慢慢過渡到腐肉。死狀越慘烈的屍體上的腐肉,越好。這樣才能養出天生的陰體。」
荊酒酒聽得掉了一身雞皮疙瘩。
太太太噁心了。
他一張臉都皺緊了。
誰在他的城堡里養這種噁心的東西?
把他家弄得好髒啊!
白遇淮打量了下他的神色,見他沒有被嚇住,這才又繼續往下說:「水主財,養了魚的水,是為活水,可象徵財水生生不息。所以自古就有在家中懸掛魚水圖,或者於天井下擺魚缸的習慣。但沒有風水大師指點,擺了也不過是起一個象徵性作用。」
「而這個風水魚就是經過精心設計的。」
「只不過它不擺在自己家中,而是擺在敵人仇人的家中。」
「它會不停抽取宅中主人的福運,福運抽乾了,就抽陰氣。輪轉不息。手筆大的,甚至可以旺一個家族。」
這東西不是一般的陰邪。
荊酒酒已經聽呆了。
白遇淮打量了一眼。少年面容蒼白,看上去越加纖弱了。……怎麼會有人將這樣陰邪的東西,用到這樣美麗脆弱而又不堪承受的少年身上?
白遇淮頓了下,隨即放下了手中的叉子。
少年等回過味兒來,大概又要嚇得往他懷裡扎吧。
作者有話要說:酒酒在白哥的眼皮子底下,漸漸囂張。
幾天下來。
白哥:這鬼不僅長得美麗,還心地良善、很講禮貌、語氣溫柔、模樣乖順……我睡覺都要守著我。
酒酒:???他怎麼還不害怕???
第6章
荊酒酒默不作聲地關掉了《貓和老鼠》:「我要睡覺了。」
他轉身想鑽被子,結果發現自己的臥室里沒有被子。
白遇淮的被子,那都是人家自帶的。
白遇淮應了聲:「那你睡吧。」然後端著餐盤站了起來。
荊酒酒卻是又從床上滑了下去,跟在了白遇淮的身後。白遇淮沒有再出聲,沒有問他要做什麼,只默許了少年跟著他回到房間。
等見了被子,荊酒酒這才又鑽進去,真的閉上眼睡覺了。
但鬼又怎麼能真正睡著呢?
白遇淮坐在不遠處,能清晰瞥見荊酒酒輕輕顫動的睫毛。
可他卻固執地沒有睜開眼。
大概是在用這樣的方式,艱難地消化著白遇淮的話。
荊酒酒這一覺格外的綿長。
MC們倒也難得重獲了一夜的寧靜,終於睡了個好覺,叫他們不至於猝死在節目錄製現場。
就是第二天一早起來的時候,孔湘琪愣愣望著天花板,說:「我怎麼覺得我房間的吊燈換了個樣子?」
「你想多了。」於紹光恢復了精力,擼起袖子,露出了底下的肌肉,「鬼難不成還會幫你換吊燈款式?怕你不喜歡水晶燈怎麼的?」
孔湘琪想想也是,於是訕訕住了嘴。
季孟拿著洗乾淨的碗出來,問:「白哥怎麼還沒下來?」
「是啊。今天都有點晚了。誰去敲一下白哥的門?」
來到睡美人城堡的第三天。
白遇淮坐在沙發上,緩慢地翻動著手裡的劇本。
荊酒酒剛從床上起來,表情還有點呆,連西服紐扣都沒有扣好。
白遇淮放下手中的劇本,沉默片刻,還是出聲問:「要吃早餐嗎?」
荊酒酒的思緒一下被拉拽了回來,他慢吞吞搖了搖頭,說:「嗯,我可能要出個遠門。」
白遇淮:「……」
鬼出哪門子的遠門?
荊酒酒卻很認真地往下編著:「大概要去個五六天七八天這樣吧。」
白遇淮也只好應了聲:「嗯。」
荊酒酒說完話就沒再動了。
白遇淮也有些棘手。他連人都沒有安撫過,更何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