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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樣大一個蛋糕,荊酒酒當然是吃不掉的,很快他就知道,為什麼白遇淮買了那麼老大一個了。
這東西還能有別的妙用!
白遇淮將他壓在座椅上,俯在他的耳邊,輕咬了下他的耳垂,啞聲道:「千年前我就在想,……將來我和你雙修時,該是什麼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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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酒酒的確實現了自己的願望。
神軀不壞。
他和白遇淮在別墅里待了兩天,然後他們再度啟程奔赴了混沌的「總部」。
混沌們還是被郁然「調教」得老老實實,只不過它們這回再見到白遇淮和荊酒酒,就更覺得畏懼了。
畏懼得甚至一個個都跪到了地上去。
白遇淮打開了塵封記憶的盒子。
他是濁無,濁無就是他。
身上外泄的神力,自然更帶著毀天滅地的殺伐之氣,一落下來,便好似整個天都塌下來重重壓在了它們的身上。
郁然慢悠悠走上前來,看見這樣的陣勢還驚訝了一瞬。
「出什麼事了?怎麼過來了?」
天下家長都一樣,這樣的時候第一反應總是,自己小孩兒是不是在外頭受什麼委屈了。
荊酒酒先抱了下郁然。
他現在覺得特別的幸福和快樂,荊廷華已經成為了久遠的記憶,而他現在擁有了一切……爸爸也在他的身邊。
「怎麼了崽崽?」郁然緊緊皺起眉,反倒更擔心,荊酒酒是吃什麼苦了。
「我讓白遇淮來幫你呀。」荊酒酒這才慢慢從郁然懷中掙脫出來。
「幫我?」
「唔。」荊酒酒將白遇淮和他說的,轉述給了郁然聽。
郁然做起決斷很痛快。
他斬釘截鐵地道:「還用選嗎?」「換骨。」
酒酒是鬼也好,是神也好。他要陪酒酒走過更長的時間……他不能死。
他還要將酒酒捧在掌心。
只要他在一天,酒酒就能做一天無憂無慮的小王子。
「如果承受不住……」
「如果我死了。」郁然轉頭看向荊酒酒,口吻冷靜得出奇,「我也能變成鬼魂,陪在崽崽身邊,不是嗎?」
白遇淮掀了掀眼皮:「郁先生豁達。」
郁然行事雷厲風行,而且很能對自己狠得下心。一敲定之後,他就立刻和荊酒酒一塊兒,重往姑射山去了。
「這山上寂靜得厲害。」郁然低聲道。
都像是要引人上山再殺人的聖地。
荊酒酒應了聲:「是啊。」
似乎白遇淮一上山就會這樣……山中生靈都畏懼臣服於他。
但姑射山上依舊是風景怡人的,漂亮得好像什麼事也不曾發生過。
他們一路向上,重新進入洞府,郁然越往前行,都越覺得驚嘆。如果不是他自己就親身經歷過不可思議的事,泡過冥河水,吃過旱魃肉,他也不敢相信,會有一個地方,隱藏著這樣別有洞天的府邸。
等完全進入到洞府內,郁然一抬頭,也望見了那滿天的神骸,用絲線拴著垂落下來,每一具上面都浮動著淡淡金光。
空氣似乎都跟著變得凝滯粘稠了起來。
「他們是什麼?」郁然出聲問。
「上古神靈。……這些是他們的骸骨。白遇淮就要從中選一根龍神的骨頭,換給你。」
換屍骸的骨頭到身體裡,聽著是很可怖驚人的事。
但郁然面色都沒變,他只是微微擰起眉,道:「姑射,在一些神話傳說里,似乎是仙山?」「這到底是什麼地方?」郁然追問。
荊酒酒抬手一指白遇淮:「他家。」
郁然:「……」
郁然看著白遇淮的目光,微微有了變化,他冷靜出聲:「白先生,不止是歸雲門的師祖吧。」
荊酒酒一點頭,口氣倒沒透出什麼特別的意思,只仿佛隨口那麼一說:「對呀,他是創世神。」
郁然:????
荊酒酒還不知道自己牛逼哄哄的爸爸,這會兒世界觀都難免崩塌了一下,然後才又重塑了起來。
荊酒酒走在白遇淮的身後,跟著仰頭去看那些神骸。
他看它們,是沒覺得多可怕,多麼氣勢壓人的。他甚至反而從它們的身上,感知到了一點的悲傷和畏懼。
你們不要怕白遇淮呀。
荊酒酒小聲在心頭說。
本來他都不想救你們啦……
荊酒酒抿了抿唇,轉頭問白遇淮:「你從中能分辨得出來,哪個是龍骨嗎?」
萬千神骸,扎堆在一起,看得荊酒酒眼睛都花了。
白遇淮一抬手。
一具神骸崩斷了金線,落地。
白遇淮走上前,選取了一根靠近心臟的肋骨,輕輕地就取了下來。像是切了個豆腐腦一樣。
荊酒酒接過那根骨頭,問:「它少了根骨頭,還能活嗎?」
「能。」
那荊酒酒就放心了。
他抱著骨頭,轉身走回到郁然的身邊。
郁然伸出手,輕輕碰了下骨頭的表面,骨頭上一道金光亮起,同一時刻,郁然身上也燃起了一把火。
那金光與火光交相輝映。
漸漸地,火光似乎弱了一些,只趴在郁然的胸口,火苗竄動,又慫又耀武揚威。
荊酒酒:?
荊酒酒:「好像有點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