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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接下來就該輪到我發達了。
關岩笑了下。
荊酒酒遠遠地, 都能望見關岩滿面的春風了。
副導演一走過來,自然也撞了個照面。
副導演:「……老關,很開心啊?進趟醫院怎麼樣?」
關岩這才收斂了下笑容, 和副導演寒暄了幾句, 就趕緊去拍戲了。
許三宇滿臉都寫著莫名其妙:「怎麼, 他一大早上起來踩狗屎了這麼高興?」
荊酒酒:「他在拜神呀。」
許三宇:「拜了就能有?」
荊酒酒想了想:「可能是為了更好地收拾他吧?」
天下沒有絕對的好事。
荊家付出的是他, 那關岩又要付出什麼?
當天下午, 關岩又連著接了好幾通電話,每一通電話掛斷後, 都可以看得出來,關岩的臉色肉眼可見地好了很多。
他坐在角落裡, 和經紀人說話的聲音都微微顫抖:「我媽和我打電話,說家裡老房要拆遷, ……我哥哥姐姐他們都還不知道。可能要賠三套房,和五百萬。還有,孟和新之前那個話劇, 導演打電話想請我去頂替。」
經紀人也顫聲說:「dg那邊打電話,說想接觸一下你,準備選你做他們的品牌大使……就是沖嚮導這部戲來的。大家都很看好。李導你還記得嗎?他那邊都有派人來問,問你年底有沒有空拍個電視劇?」
關岩顫聲道:「是神像!一定是神像!你現在相信我了吧?」
經紀人激動地點了頭:「當然信!不止你啊關哥,我,還有您助理小王、小林,……他們都走好運啦!我,公司突然給我漲錢了,還有意想分1%股份給我。還有小王……他不是整天弄那個什麼遊戲嗎?說昨晚給人代打,沒想到碰上個富二代,一口氣給了他九千塊!比一月工資都高……」
經紀人絮絮叨叨地說了不少。
只是隱瞞了,公司還想塞個小花到他手下一起帶的事。
而關岩聽得其實也並不大高興。
這神像讓他交好運也就算了,怎麼還連帶照拂他身邊的人呢?尤其那個小王,那麼蠢一人。還說什麼比工資都高?呵呵,意思是嫌棄他工資發低了?小王除了在他之前爭遊戲代言的時候,起了點作用外。之後還起什麼作用了?
經紀人這時候差不多也說夠了,他吞咽了下口水,覷著關岩的臉色,無比真誠地讚嘆道:「還是要多謝關哥啊,如果不是關哥,我們怎麼能跟著沾光呢?」
關岩也只能僵著臉笑一笑。
但他腦子裡想的卻是,如果不把這些運氣分薄開,都落在他的身上,那會怎麼樣?
這時候但凡有一尊神像在這兒,聽完都會告訴他,會死。
人家常說,福厚命薄,是指一下子承受不住這麼多的氣,容易橫死。
關岩沒有再和經紀人聊下去,他怕壓不住心頭的不快。
畢竟現在這種感覺,就跟中了一千萬,卻被迫要分別人三百萬的心情一樣。
此時關岩居住的酒店房間裡。
負責清潔的阿姨,轉個身嚇了一跳:「哎喲,現在這些人怎麼回事啊?在房間裡供神?這么小的屋檐,供得下人家嗎?也不怕人家神像不高興的?有病。」
阿姨拿著抹布趕緊進了浴室。
等她仔仔細細擦完了浴缸等物出來,神龕的地方已經空蕩蕩了。
阿姨揉了下眼睛:「我看花眼了?」
她搖搖頭,覺得這裡挺奇怪的,也不敢多留,趕緊就先走了。
神像立在了窗戶邊,居高臨下地望去。
這裡即將上演一場殺雞儆猴的大戲……
一個人剛剛獲得了巨大的驚喜,難免會有些心神不定。早上才剛敬業了沒多久的關岩,突然又心不在焉了起來。
這下連嚮導都不高興了。
「關岩今天有點浮躁,不如乾脆歇著吧?」
關岩好歹還保持了一分理智,連忙說:「不不不用,就是這兩天沒休息好。我馬上調整狀態。」
而這時候白遇淮正拍完。
嚮導扭頭和他說了一聲:「白哥先休息。」
白遇淮微一頷首,走到荊酒酒這邊坐下,卻也並不是真正的休息。化妝師緊跟上來,還要給他補妝。
關岩分神看了一眼,吸了口氣說:「我先拍武戲吧?」
嚮導額頭青筋跳了跳:「……你下面幾場武戲,不都是和陶荷、白哥一塊兒的?人白哥剛坐下。」
關岩也發覺自己失言了。
他平時在其它劇組,多是別人捧著他,尤其這一年以來。一時間,倒忘了,這個戲哪怕他是男主角,也不是他張嘴就說了算的。
關岩改口:「那我和陶影后再磨合下。」
白遇淮:「不用。那就拍武戲吧。」
荊酒酒雙手撐著小几上,半趴住,微微仰頭,望著白遇淮。
他輕輕皺了下眉。
「白先生好苦啊。」
許三宇本來也不爽著呢,心想你關岩算個什麼玩意兒?結果聽荊酒酒這麼真情實感地一說,又差點憋不住笑了。
白哥可不苦。
他只是敬業而已。
真要收拾關岩,其實也就動動手指頭的事兒。
就是人白哥不和這種跳樑小丑計較罷了。
荊酒酒從小沒吃過什麼苦,最大的苦就是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