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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懶怠地趴在餐桌旁,深思,我這樣都還不夠恐怖嗎?
算了。
荊酒酒動了動手指頭,桌上擺好的盤子飛了一個起來。
白遇淮一轉身正好看見,面色不改,抬手就把盤子按下去了。
荊酒酒:???
簡單的午餐很快做好了,大家坐在一塊兒,仍舊有種被火炙烤,火焰好像都侵入了骨髓一樣的感覺。他們不得不吃得飛快,想著先趕緊去左邊的副建築。
荊酒酒指尖一動,挪了挪燭台。
這時候白遇淮卻突然搭了只手在餐桌上。
大家一愣,又看向白遇淮。這一刻,一手持叉,一手搭著桌面的男人,和他曾經出演過的某個重權在握的角色,有所重疊。
是、是我們吃得太慢了嗎?
大家心頭一顫,都本能地懾於白遇淮身上的氣勢,這下更加飛快地刨起了飯。
荊酒酒:「……」
他擰了擰眉,覺得手背都有點發燙。
他應該是感覺不到的。
可是男人無意識放在餐桌上的手,此刻牢牢扣住了他的手背,連同人類的溫度都一併傳遞給他了。
真是奇怪。荊酒酒暗自嘀咕著,抽了下手,卻沒能抽回來。
他蜷起手指,只好乖乖坐在那裡不動了。
可能是我當鬼當得實在太爛了!
荊酒酒下了結論。
吃完飯後,白遇淮很快就和其他幾個人,連攝影師一塊兒去了隔壁建築。
荊酒酒終於抽回了手,於是飄飄蕩蕩跟在了他們後面。
等飄進這座新建築的門時,白遇淮明顯注意到荊酒酒往回縮了縮腳。這裡頭多半也有什麼東西。白遇淮面上一冷。
「這裡面也沒燈。真是奇怪……修這麼大的城堡,不會缺錢裝電燈啊。」
「還是打手電吧,再看看四周有沒有油燈?」
幾個MC在前頭說。
白遇淮抬頭望了一眼:「這裡沒有。」
其他人倒也很聽從他的話,絲毫沒有質疑。
這裡是擺了家具的,大家小心翼翼地走著,免得撞上去。
地板咯吱咯吱響得特別厲害,聽得人心煩。
於紹光忍不住跺了兩腳說:「我怎麼感覺這邊的地板跟脆的似的?」
他話音剛落下,「嘭」一聲巨響。
「草!於紹光你他媽烏鴉嘴!」
「啊啊啊!」
大家爭先恐後一聲聲尖叫,然後齊齊掉了下去,連白遇淮都沒逃過。就因為於紹光跺腳的時候,他用餘光掃了一眼荊酒酒。
塵土飛揚,再落下。
幾個人都嗆咳了幾聲,然後孔湘琪抓了抓周圍,沒能抓到可借力的地方,只抓到一把濕又黏的泥土,當時給她噁心得不行。
「呸呸……」
「臥槽,這在底下挖這麼大洞幹什麼?神經病啊!」於紹光忍不住罵。
「不是挖的洞,是在地下室里填的泥。」白遇淮冷靜道,「先各自檢查一下有沒有受傷?」
白遇淮一出聲,大家也就冷靜了,先按他說的,抓著手電,互相檢查受傷與否。
「我沒事……」
「我也還好。」
「大家應該都沒事,噝,就是摔得有點疼。這個高度還挺高的!」
「可不是嗎,幸好下面鋪的是軟泥。這要是挨著水泥地,缺胳膊斷腿兒都是輕的。」
大家一番慶幸,白遇淮沒有插聲,他只仰頭朝上望去。
……沒能看見荊酒酒的身影。
又嚇跑了?
還是一頭不知道扎到什麼地方去了?
這時候大家感嘆完,也慢慢意識到了另一個嚴峻的問題:「這麼高,咱們怎麼出去啊?」
「手機手機!打電話給節目組啊!」
「草,這次玩兒大發了,錄個節目,真掉坑裡了。」
孔湘琪張張嘴,最後只憋出來一句:「……那這期得多有可看性啊。」
這話一出,氣氛才鬆緩了些。
幾個攝影師先檢查了機器,確認沒壞,錄的東西也都還在之後,才紛紛開始嘗試聯繫節目組。
MC們就只有乾等著了。
畢竟他們進來的時候,手機全上交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死一般的靜寂在坑底蔓延開。
不知道是誰開了個頭,乾巴巴地說:「不會……沒信號吧?」
孔湘琪喃喃道:「老暴風雪山莊模式了。」
攝影師尷尬地抬起頭:「山上信號本來就不太好了,這一落到下面,就更沒信號了……」
孔湘琪:「早知道該給這兒安個WiFi。」
雲馨小聲問:「能爬上去嗎?」
「這土一挖就松,借不上力,爬不上去的。」季孟無奈嘆氣,他看了看白遇淮。白遇淮此時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他好像抬頭在看什麼?
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白遇淮瞥見了一撮小火苗。
那小火苗在洞口閃閃爍爍,抖啊抖。
最後變成了一大團火。
是荊酒酒在那裡趴下了。
白遇淮不知道為什麼,不自覺地攥緊了手指。
這頭荊酒酒望著洞口,磨了磨牙,啊,多好的落井下石的機會啊!
於是他爬起來,輕飄飄地落了下去。
「剛才還覺得陰涼,怎麼突然一下又熱了?」
「反常必有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