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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心情很好,就又坐在電視機前,接著玩兒馬里奧去了。完全不知道白遇淮的風評現在是死是活。
第二天,荊氏又將周大師請了過去。
「我想請周大師看看這間辦公室的風水。」荊廷華微微一笑。
周大師剛開始還有點緊張,但聞言也立馬笑了。
他不知道那位白先生是怎麼弄到照片的,但昨晚,他一夜沒睡,連那昂貴的院子都顧不上去打量,就盯著照片,光背風水套路去了。
那些照片,正是荊氏大樓整體,和幾間辦公室的陳設照。
這間辦公室,也在其中。
周大師指了個點:「門口擺了招財樹,卻修了一扇奇怪的窗戶。光只能透進來一半,正好將整個辦公室,對半切割。一面陰,一面陽。招財樹在陰,你掛的辟邪鏡卻在陽……怎麼?想發死人財啊?」
說完,他才冷冷淡淡地道:「我以為昨天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沒想到荊先生還設計這一出試探我。荊先生懷疑我。」
荊廷華笑道:「不,這不是懷疑。我請周大師看風水,是要給錢的。」
周大師這才面色緩和了些。
荊廷華心道,果然鑽錢眼子裡去了,不過轉頭還是吩咐人準備好了錢。
「我這裡還有一樁大生意,請周大師回去歇息兩天,我再請大師出山。」荊廷華道。
周大師對他的大生意根本不感興趣,只對錢感興趣。聞言點點頭,就又拎著錢走了。
但今天,荊廷華卻是打開了面前的筆記本電腦。
屏幕上出現了車輪,然後車門內壁……
他今天在包上安裝了微型攝像頭。
玄學大師,卻是未必精通這些高科技。
正如荊廷華猜想的那樣,那攝像頭一路都沒有被關掉,說明周大師根本沒發現。
這一路鏡頭搖晃,終於,周大師停住了。
周大師將那包拎起來,對準了臉。
鏡頭裡,周大師皺了下眉,然後一把將攝像頭摳了下來,扔掉了。
「他發現了。」秘書說。
「已經夠了,他拿起來的時候,門牌號已經入鏡了。去查,鳳陽東路111號。」
秘書很快就去了,前後也就幾分鐘的功夫,秘書神色凝重地回來,說:「……這個地方,是少爺生前名下的房產。」
荊廷華臉色驟變:「破了古堡大陣,圖謀荊酒酒財產的就是他?」
荊廷華心底的最後一點疑慮打消了。
這人確實有真實本事,還恰好是他想要拉攏的那個人。
荊廷華沉聲道:「酒酒的鬼魂也許正養在他的身邊,他不是喜歡錢嗎?給他一千萬看他願不願意。」
荊廷華立刻親自給周大師打電話,聽見的卻是「正在通話中」的提示音。
周大師正在和白遇淮通電話。
「白先生說得太准了,那個荊廷華果然在包上放了攝像頭!這會兒可能已經查到我住在哪裡了。」
白遇淮淡淡應了聲:「你要隨時隨地記得你的身份。」
周大師:「是是是,我是高人!」
其實這還是荊酒酒告訴他的。
「荊廷華是一個很細心的人。 」荊酒酒說。
白遇淮聯繫起荊廷華的所作所為,心道,那不是細心,是他多疑。
白遇淮:「我會讓人送一個陣圖到你那裡,如果之後荊廷華要你布陣,你就按那個布。」
周大師現在對白遇淮和荊酒酒是言聽計從,連聲應了:「是是!」
等這邊通完電話。
白遇淮和荊酒酒的手機就都收到了一條手機新聞推送。
《鼎峰娛樂荊總半夜從三樓跳下……》
荊酒酒點進去一看,是荊浩被抬上救護車的照片,他的下半身無力地貼住了擔架,額頭、脖頸、手臂都有不同程度的流血。而他此時卻竭力抬起脖子,正盯著鏡頭的方向,死死地盯著。
男人雙眼凹陷,面頰削瘦,眼下的青黑越來越嚴重。
【草!乍一看怎麼跟殭屍似的?】
【咋了?因為太有錢瘋了嗎?滑稽.jpg】
網上就沒幾個說好話的評論。
此時京市大樓的一間工作室里,錄音棚里的明星已經錄了不知道多少遍了,還沒錄好。
大家都有點無聊,就開始聊天。
助理感嘆了一聲:「這荊家好好的,怎麼就出了荊浩這個東西?」
角落裡坐著一個男人。
男人穿著深紫色的西服,輕佻的顏色在他身上被輕鬆壓了下去。再看他一頭向後梳起紮緊的長髮,和兩邊沿著耳廓打下來的一串耳洞,兩邊都掛著金色的小圓環。
他的眉眼英俊又薄情。
因為額心點了一點紅痣,像是佛家的硃砂,使得他看上去輕佻又端莊。
男人低頭在處理手機信息,沒有加入話題。
助理:「他一晚上召了三十個雞。」
滿屋子的人:?
助理:「你說這是不是有病?這自己弄不過來,還跳樓了。」
滿屋子的人:???
大概是這段新聞實在太過離奇又太過狗血、博人眼球,連坐在角落裡,閉眼小憩,始終沉默不語的男人,都忍不住抬頭看了過去。
「最近荊氏的新聞好像很多啊,之前那位荊廷華先生在商會上,還差點被砸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