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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遇淮目光一動,掏出手機在上面打字。
荊酒酒一看他動作,立馬就配合地湊了過去——
【因為你是鬼】
荊酒酒輕輕嘆了口氣。
行吧。
誰讓鬼沒有鬼權呢?
荊酒酒又問:「那我坐在哪裡呢?」
白遇淮垂下目光,沒有開口,但又帶著幾分暗示的味道。
荊酒酒也順著垂下目光,然後乖乖坐白遇淮腿上去了。反正也沒少坐,白遇淮都習慣了。
其他人是肯定不行的。
讓他坐一回,沒準第二天就陽氣微弱啦!
小巴車這一開,就開了三個小時。
導演都忍不住笑著說:「咱們這真跟下鄉差不多……」
那位好不容易來參加的飛行嘉賓,這會兒已經皺起眉了。他叫簡隨帆,最近電視劇正在熱播,所以也正火著呢。
「到了!到了!」簡隨帆的助理喊道。
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季孟想也不想,本能地就又轉頭去看白遇淮。然後他就看見男人做了一個特別奇怪的動作。
白遇淮虛虛地抬了一下手,像是按在了某個人的腰上,然後那人站了起來,於是白遇淮的嘴角不著痕跡地彎了下,又低頭整了整起褶皺的衣擺。
季孟看到這裡,一下心臟狂跳。
那個少年!
不會此刻就在車廂里,只是所有人都看不見他吧?
有了這個懷疑,直到下車,季孟都還處在神思恍惚之中。
而導演和那個看誰都高高在上的簡隨帆,此時齊齊地迎向了一個方向:「印總!」「印總好!」
簡隨帆還笑了下,說:「丁瀚冰,你也來了啊……」
季孟一下想起了某個八卦,說是當年簡隨帆和丁瀚冰在一個公司的時候,差點就組成組合出道了。結果簡隨帆一腳把丁瀚冰踹了,死活不肯,後來誰曉得丁瀚冰火得一塌糊塗。
這段故事還成為了營銷號和知音上的常駐雞湯逆襲小短文。
丁瀚冰和印墨都是自己趕過來的,印墨還在和導演禮貌地寒暄,而丁瀚冰卻沒了應付的興致,他面上有一分焦躁。
等白遇淮一走近,他就忍不住壓低了聲音問:「人呢?」
「自己找。」
丁瀚冰找得到個鬼。
只能憋著自個兒生氣了。
不會吧,不會錄個節目,就只能看見白遇淮吧?那他還錄個什麼勁兒,直接自戳雙眼就行了。
印墨倒是一眼就看見了荊酒酒。
荊酒酒立在白遇淮的太陽傘下,一點陽光穿透了他的身軀,照射到地面上。這時候,印墨才真的有一種,他是鬼魂的真實感。
印墨走近。
「是靠傘嗎?傘能為他擋去陽光,讓他變成這樣,也能自由行走?」印墨問。
白遇淮:「嗯。」
印墨伸出手,握住了傘柄:「我來吧,白老師總是這樣也很累。」
白遇淮沒有鬆手。
「我想和酒酒說兩句話,白老師可以迴避一下嗎?」印墨微笑。
白遇淮寸步不讓:「就在這裡說。」
荊酒酒這時候還在拽手裡的線呢,把一串小鬼,從小巴車的頂棚上扯了下來,叮里哐啷摔了一地。
荊酒酒:「嗯,說吧。什麼事呀?是庭一大師有事嗎?」
印墨深吸一口氣,壓著心底的嫉妒:「我只是想和你說,小心白遇淮。」
白遇淮:「……」
當人面說壞話,說了一句就有二句,印墨覺得說著還挺爽,於是立馬又開口說:「他那麼剛好在古堡里發現了你,把你帶了出來。好像懂得很多,但偏偏又只是個普通人。你不覺得他這個人看不透嗎?」
印墨說著,又重複了一遍:「酒酒,小心白遇淮。」「別和他走太近。」
荊酒酒心虛,但又不能說出來。
是我自己跟著白遇淮的。
騎著他脖子出來的。
沒等荊酒酒想到一個合適的藉口,白遇淮已經先開了口:「一個禿驢的話,你也信?」
印墨:?
印墨:「誰禿驢?」
荊酒酒微微茫然。
這怎麼還互相攻擊上了呢?
導演遠遠望著一幕,也不由傻了眼:「這是……怎麼了?」
簡隨帆也挑了下眉,驚奇道:「搶……傘?」
丁瀚冰這會兒正鬱卒著呢,沒好氣地道:「這算什麼?一會兒沒準兒還得打架呢。」
導演:???
丁瀚冰隨口道:「哦,你們還不知道吧,他和白遇淮是仇人,大仇人那種,要是節目裡見了血都不奇怪……」
導演聽完就信了,並且深深憂慮了起來。
只有簡隨帆知道他是滿嘴跑火車,暗暗不屑地笑了一聲。這麼隨意編造白影帝和印總,有丁瀚冰好看的。
導演生怕真的出點事故,連忙招呼著大家在鎮上買了些東西,稍作裝備後,就組織進礦山了。
鎮上荒涼,大超市早荒廢了,最常見的就是擺著老舊貨架的小賣部。
這邊mc問:「火柴買不買?」
「泡麵買幾桶?這什麼……康帥傅?」
那邊印墨和白遇淮還抓著同一把傘,荊酒酒被夾在中間。
丁瀚冰打從他們身邊路過,正想罵一句神經病,這倆撐一把傘幹什麼?就聽見印墨低低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