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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瀚冰聽完,倒是一時語塞。
這話不知道該怎麼接!
印墨飛快地插聲:「下次我教你。有什麼都可以問我。」
荊酒酒:「嗯。」
印墨趁熱打鐵,又小聲問:「那你變成紙人的時候,其實也可以待在我的口袋裡……」
丁瀚冰:?
我他媽錯過了什麼?
丁瀚冰連忙開口:「什麼紙人?待我這裡!」丁瀚冰說著,拉了下衝鋒衣的口袋:「我的口袋大!」
所有人就看著印墨和丁瀚冰一左一右,把少年團團圍住,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些什麼,但看著好像是很親近的樣子。
讓他們一下想起了之前營銷號發的照片。
好像就是他們團團圍著了個人……那天晚上丁瀚冰還發了條莫名其妙的微博。
其實仔細想想,豈止丁瀚冰莫名其妙呢?印墨也莫名其妙。
季孟心下一動。
印墨那條特地發的「找到了」的微博,不會指的就是這位荊少爺吧?
這時候白遇淮緩步走上前去:「荊酒酒。」
荊酒酒霎地回過了頭,一下就脫離了他們的包圍圈。
「嗯?」荊酒酒主動走在了白遇淮身邊,小聲問:「你是不是還發現什麼了?」
白遇淮:「沒什麼。」
荊酒酒腦袋上冒出了個問號:「……哦。」
但白遇淮的嘴角卻變得柔軟了一些。
荊酒酒暗暗搖頭。
他總覺得白遇淮變得奇怪了起來……
身後攝影師望見這一幕,忍不住小聲說:「丁哥和印總,是不是對他都有點意思?」
簡隨帆聽完,想嘲諷都嘲諷不出口。
的確。少年看上去就是很容易討人喜歡的模樣。
攝影師緊跟著就又感嘆了一聲:「……我要是白哥,我肯定都喜歡得要命。白哥才叫一聲,他就走過去了。多一心一意啊。」
簡隨帆心底憋著恐懼,又憋著不快。
圍著少年的三個人,要麼比他紅,要麼比他有錢,要麼比他有地位……
簡隨帆心想,要換我,誰他媽要一心一意?
「走吧,都進去吧。」攝影師出聲。
他得代替節目組負責起大家的安全。
簡隨帆這時候拉不下臉,就乾脆真轉頭要去和老頭兒搭話。
他甚至心思浮動,想著,如果真被他第一個找到了線索呢?那這期節目,厲害的角色就由他接任了吧?
簡隨帆轉過身,微笑:「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的嗎?可以都告訴我,也許我能幫你呢。」
老頭兒是不是npc?
是不是知悉了他的故事,並幫助他之後,就能獲得線索了?
老頭兒卻是一下收起了狼狽倉皇的神色,冷冰冰地看他一眼:「你幫不了。」
簡隨帆張嘴,正要反駁。
老頭兒說:「你不是神。」
簡隨帆氣笑了:「怎麼?就剛剛那個少年,他就是神了?」
「他是。」老頭兒篤定道。
只有神,身邊才會擁簇著這樣多厲害的信徒。
就如他第一次見到那個穿紅衣的神靈一樣。
不,不,這個少年模樣的神,甚至比前面那一個還要厲害。才一個照面,少年就看穿了一切……
老頭兒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抬臉看向簡隨帆:「如果你能為我請來神……」
「然後你就會把線索給我了?」簡隨帆不耐煩地反問。
怎麼就非要那個少年呢?
「什麼線索?」老頭兒又冷了冷臉:「神靈知悉一切,你還問我要什麼線索?」
簡隨帆:「……」
這天,聊不下去了。
簡隨帆轉頭就走,心裡氣得破口大罵。
少年又不是節目組請的mc,這老頭兒是不是眼瞎,非揪著他不放幹什麼?
老頭兒嘴裡卻叨叨著什麼:「虔誠……虔誠就能感動神靈……」老頭兒說著,就又開始跪地叩頭,也不顧自己頭上的血。
簡隨帆回頭看了一眼,被他的樣子驚得打了個哆嗦,然後快步走遠了。
他的大腦仿佛被分成了兩半。
一半在大聲叫吼,你他媽撞鬼了!撞鬼了你聽見了嗎?這一切都不對勁!
另一半也在喊,你錄的就是個恐怖真人秀,全都是節目組搞出來的,你當真你就是傻/逼。
簡隨帆加快步子回到工廠里。
荊酒酒已經又鑽回到白遇淮的帳篷里了。
白遇淮淡淡道:「老頭兒暫時還不能死。」
荊酒酒:「嗯?」
白遇淮拎起那輕飄飄的小紙人:「你不是想要一個更大的身體嗎?」
荊酒酒:「噢。只有他知道,做這些東西的人在哪裡。」
白遇淮:「嗯。」
荊酒酒也接過了紙人,在指尖輕捏了下,輕輕嘆了一口氣說:「故土難離。這片土地被利用殆盡後,大概是做了一些動作,讓這裡的人心有餘悸。於是才做了這些人偶、紙人,掛在枝頭,假裝成他們仍舊生活在這片土地上,以此撫慰這片土地的意識……所以老頭兒才會不停叩頭,叩祭的是生機殆盡的大地,又滿嘴說,一切都在。哪裡在呢?早就什麼都沒了。」
「老頭兒大概唯一沒想到的就是,琰魔真的會來到人間收取他的供品……」
荊酒酒頓了頓,說:「琰魔真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