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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就是這樣。
是夜,初春微涼,月黑風高。
黎元淮回家時,被張叔告知說晏飛白已經提前回家了,就很是驚訝了,更別提之後下車時,正看見提前回家的晏飛白從自己家門口走出來時,更加迷惑不解。
她腳步頓了頓,上上下下的來回掃視著晏飛白,想從他的反常里尋覓出個蛛絲馬跡來,從而推測出他來家裡是為了什麼。
或許……
瞧他一臉的神清氣爽,這是來家裡蹭飯來的?
可能……
看他滿面的神采奕奕,那是來家裡告狀了?
再不然……
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難不成……
他是來勸說奶奶不讓她去南港交流學習?
一時間,千百種可能性在她腦海中呼嘯而過,她一一想過、興奮過,可是冷風一吹,那些想法又全都沒有通過。
第197章 百科全書
沒有生氣,也沒有高興,好像什麼都沒有的樣子。
奶奶也只是看了他們兩人一眼,便回屋睡覺去了,和以往一模一樣。
黎元淮抿著唇,難掩心中失望之感。
晏飛白伸手,想要替她拿書包,不知為何,卻被她躲開了。他的
她看著他,有些異樣的情愫盈滿雙目。
「你……」
她說到這裡,頓住。
晏飛白淡淡的看著她,安安靜靜地等著下文。
在他如常的目光中,黎元淮的嘴巴張開又閉上,連續好幾次,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
她只是扯過自己的書包,越過他關門上樓了。
一上樓,她沒有開燈,只站在窗簾後面,看著晏飛白房間的方向。
約莫幾分鐘之後,他房間裡的燈才亮了。
少年的身影移至窗前,似乎是也想要往對面看一看。
見此,黎元淮的報復之心漸起,在他看過來的一瞬間,迅速拉上窗簾。
一股大仇得報的快意在她胸腔里醞釀開來。
哼。讓你得瑟。
現在是左擁右抱了,完全不在乎我了是吧?
重色輕友!
從這一天開始,她和晏飛白無聲的戰爭就這樣打響了。
一整個禮拜,他們幾乎沒怎麼說過話。
就連最近已經很少和他們一起吃飯玩耍的張奇峰,都發現了些許端倪,趁著下課時間問了問晏飛白。
「哎,你倆這是,又鬧彆扭了?」張奇峰八卦臉。
晏飛白撲克臉:「關你什麼事?」
「嘶——」張奇峰好心被當驢肝肺,自然很不滿意,皺著眉頭敲桌子:「嘿,你怎麼說話呢你?這麼多年兄弟了,你要是一直這個態度,當心哪天我真生氣了,憋著給你來一票大的,到時候可別怪小爺我辣手摧花毫不留情。」
他們兩個開玩笑開慣了,誰也沒當成正經話,說者無心,聽者也無意。
晏飛白聞言只是翻了個白眼,對他的成語亂用表示出了適當的鄙夷,隨後淡淡問道:「你生不生氣,關我什麼事?」
張奇峰被他噎住,好半晌沒搭上茬。
黎元淮剛好這個時間看過來,對上這兩個人迥異的目光,沒來由的一愣。
下一秒,又火速轉開腦袋,轉向奮鬥在題海里的周經桓,繼續替他加油打氣。
上課鈴響起,周經軒抱著書本走了進來,教室里漸漸安靜了。
張奇峰見狀,滿不在乎地轉過身,調整了一個更加舒服的姿勢,開始補眠。
最近這些日子,他的覺是越來越不夠睡了……
黎元淮和周經桓按照周經軒所說的,拿出了物理習題冊,準備跟著周老師好好的走一堂課。
最近因為周經桓的上進和努力,黎元淮都有些熱血澎湃了,琢磨著自己也應該要拼搏起來,爭取能不受家裡照拂,靠自己的能力考上戲曲學院。
當然,她考上戲曲學院的分數,肯定是要比周經桓考上普本的分數低很多……
想到這裡,她轉頭看著晏飛白手邊的那個筆記本。
那個厚厚的本子,可是她這三年來最最重要的百科全書了……
晏飛白在她的目光中打開了筆記本,翻到最新一頁,上面密密麻麻的抄錄著許許多多的文字。
他認認真真的看著,眉頭微蹙,隨後拿出鋼筆,在「鹽:少許」幾個字旁邊,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第198章 計劃沒有變化快
之後還覺得不夠表達自己的疑問和憤怒一樣,把那個問號又重新描邊加深,著重的描繪了一遍。
帶著些若有似無的恨……
少許?
他第一次覺得一個漢語單詞的含義是如此的高深莫測和晦澀難懂……
不,應該說,高深莫測和晦澀難懂的也不僅僅是這個單詞而已,還有類似於「適量」、「兩勺」之類的很多詞彙。
如果單純的看上去,這些詞明明都是準確的用來形容數量的,透露著部分中國人所嚮往的模稜兩可的中庸態度,只可意會不能言傳。
放在平常,對於類似的詞彙運用,他肯定覺得再正常不過了,可是放眼當下,只要是跟在鹽、糖、醋後面,他就沒辦法很好的理解上去。
哎,看來他的確是還有很多不足啊……
是出於什麼樣的想法和原因,才能讓一個長年穩坐年級第一寶座的學霸小哥哥,如此沮喪和自卑,旁人自是不得而知,殊不知,此刻坐在講台旁邊的周文彥,竟然也不約而同的產生了這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