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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只知道這廝腹黑難纏,只未想到竟然如此智慧,不戰而屈人之兵,當真厲害厲害。
晏飛白看著他恨不能頂禮膜拜的樣子,倒沒多大感覺。
清理情敵,都是晏飛白分內的事,分內的事自然要兵不血刃,才是最優的解決方案啊。
這種級別的能力,張奇峰是不會懂得了……
晏飛白這邊是藝高人膽大,情敵都不怕。可憐陸淵那邊真是一臉懵,對這突然的轉變深感疑惑,同輸掉了手錶的張奇峰一樣,完全不理解。
不能夠啊,好好的髮小好好的師妹,說聊掰就聊掰了?不科學不科學。
關鍵是,他到底做錯什麼了呀?
他的人設可是陽光帥氣大暖男!進可黑化推倒萌妹,退可守侯當個備胎,戰鬥力這麼強的角色,怎麼會說被KO就被KO了呀?
真是不合邏輯……這是哪個三流寫手寫出來的橋段?只要你敢出來,我就敢打死你……
(桃發兒:開玩笑,你憑你自己的能力單身,跟我有啥關係?)
剃了頭卻仍然喜歡睡覺的周經桓消息有延遲,在兩場睡眠的間隙,看了眼已經一個上午沒有說過話的黎元淮,還納悶兒地問:「怎麼?誰得罪你了?」
前排陸淵的耳朵立刻豎了起來,後頸根根汗毛聳立。
隔了三排的張奇峰也聚精會神,務求能在晏飛白這裡取取經,這樣往後再遇到情敵時好出奇制勝一擊即中啊……
黎元淮就在這幫人的關注下,沒好氣的開口:「誰得罪我了?」
誰也沒得罪她,她不過是一看這幾個男的就生氣罷了。
不過是覺得他們一個個都生了一臉的狐狸精像,就知道欺騙她家那個單純的白月光罷了。
不過是,討厭、討厭、討厭死了。
周經桓被她輕飄飄的懟回去,也不見生氣,反而轉向另一邊,又睡著了。
前排的陸淵撓撓頭,真的是,想不明白了。
坐在窗邊的晏飛白,用戴著嶄新手錶的那隻手,打開了窗子,迎著春日的微風,笑得悠然愜意。
而張奇峰和陸淵,驟然陷入了人生的低谷,無法自拔了。
教室前,三尺講台上,周經軒翻了一頁教案。
上面密密麻麻的批註十足彰顯了其主人的認真態度。周經軒自信,除了他自己,應該沒有任何人又能力盜取其自主凝練出的講義精華了。
他拒絕了諸如研究所和留校教書等一切看起來更好的發展機會換來的,可不僅僅是一份高中教師的工作而已。
他不經意間抬起頭,被什麼東西晃了眼睛。忙閉上眼,緩了緩才看過去,目光落在晏飛白腕間的手錶上。
周經軒面上不動聲色,入場講授課程。
目光從埋首於教材的晏飛白身上移到愁眉不展的陸淵身上,頓了頓,而後落在黎元淮和周經桓這一對兒補眠補得相當沉醉的同桌處,眼中似乎帶著些笑意。
最終,目光轉回晏飛白方向,不過這一回,卻落在他身前的人身上。
總是溫和如春的眸中,此刻閃過一絲陰鬱的厲,轉瞬即逝,若非特別留意,絕對不可能會發現他的變化。
如果有心人有所留心,一定會發現,周經軒在上課時,目光幾乎總是落在這幾個人處,不自覺的劃著名X型。
如果教室是個平面,那麼他的目光則剛好在幾個人的位置上,劃了一個大大的叉。
仿佛在說:錯了,全都錯了。
可到底是誰錯了呢?
一間教室里剛好五十個人,被困在方寸之間,思想卻無邊界。
每個人想得都不同,做的夢自然也不一樣。兩人靠在一起,都不見得能夢到彼此。那麼,這些人真的如同想像一般親近而值得信任嗎?
並不盡然。
可這種被迫的、有規律的、不含情-欲的、積極的生理親近,仍然是有意義的。
它被某種不可抗力影響著,將或是陌生、或是熟稔的孩子和成年人劃分成各個不同的團體,用不同的名稱標示出來,給了這些人必然親近的原因。
同時,也給了這些人,必將走向分離的結果。
這種不可抗力有一個非常好聽的名字——緣。
黎元淮始終相信這種力量才是她人生中的主要影響。
所以沒有徹底放棄晏飛白這件事,被她漸漸遺忘了,美其名曰:隨緣。
細想起來,無非是逃避罷了。
被他片刻的溫存蠱惑,不願意去強迫自己離開。
正是這種原因,才導致了晏飛白的心計得逞,從而,自此一戰,黎元淮終被晏飛白打上了認證標籤,在全校上下闖出了名。
晏飛白是樂得全天下人都知道這小百靈鳥是自己專屬的才好,而黎元淮卻是沉醉在他為她營造的這種假象中,心甘情願當著他的擋箭牌,毫無怨言。
第28章 這是一隻很珍貴的手
三月末,晏飛白的爺爺回來了。
動靜不大,要不是黎元淮起得早,透過窗子看見了晏爺爺的車子進來,只按照她的警惕程度來推斷,估摸著要是像這樣早出晚歸一直見不到面的話,過個十天半個月都不一定會發現晏爺爺已經回家了。
她穿好衣服,望著晏飛白的窗子,窗簾已經來開,看來他人已經醒了。
輕手輕腳下樓喝檸檬水,咕咚咕咚地喝下肚,默默放下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