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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從這一刻開始,周宗英便再沒有看過晏飛白一眼,那樣子,仿佛他就是一堵牆,或者是一張桌子,或者什麼都好。
總之,晏飛白的祝福,他不受,甚至於周院長請了晏飛白同桌而坐,他都視若無物。反倒是對黎元淮熱情非常。
黎元淮一面同他說話,一面擔心著晏飛白,一心二用間,總不能很好的顧全大局,所以說著說著,就被老爺子套在裡面了。
「淮淮這回來南港,是交流學習啊,還是往後就要在南港發展了?」周宗英笑著問。
黎元淮如實回答:「沒有,就是來這邊交流學習的。」
周宗英借著喝酒的動作,看了周文彥一眼。
後者姿勢擺得正著呢,絲毫沒有被這段對話影響到。
周老恨鐵不成鋼地哼了一聲。
沒辦法,自家孫子不行,只能爺爺再接再厲了。
「哎,」他似乎是不贊同黎元淮的話,「你是幹這一行的,還不知道南港就是最好的地兒了?何苦不留在南港唱,非得跑回鳳城呢?現在的南港,才是權力的中心不是嗎?」
黎元淮本來還在默默聽著,偶爾輕聲應和,聽到最後一句卻愣了。
晏飛白一直垂著眸,沒說話,聽到這裡,也抬起頭來。
他知道晏老指的是什麼。
換屆選舉過後,怕就要變天了。
「你說呢飛白?」周宗英今晚第一次,和晏飛白說話,然而語氣卻並不十分和善。
晏飛白絲毫畏懼都無,只沉默了片刻,便沉聲回答:「您說的是,有句古話,說一朝天子一朝臣,無論是鳳城還是南港,應該都是臣吧?」
第249章 彆扭
這話不假,不過卻說不動周宗英。
老人家笑了笑,沒再說話。
自此,席上的氣氛,是越發古怪了。
直到夜裡結束之後,唐初送黎元淮回家,十分盛情且不容許她拒絕的邀請她和晏飛白兩個到自己家裡打幾圈麻將。
黎元淮疑問似的看著晏飛白,見他點點頭,方答應了。
唐初感冒有些時候了,斷斷續續的發著燒,一直都沒有好全,今天實在撐不住,便趁著假期去醫院掛了水,因此今天晚上破天荒一般,並沒有喝酒。
她一邊開車一邊掃了眼晏飛白,隨後狀似隨口一般問黎元淮:「怎麼,你們倆,好上了?」
「什麼呀?沒有沒有,他可是個……」
她差點脫口而出:他是個Gay呢。
被晏飛白一記眼刀給硬生生殺了回去。
「我發小。」她只好生硬的接道。
唐初自是不信,來回看看他們,正想戳穿,可是想了想,又覺得自己沒必要給晏飛白當助攻啊,所以又問:「那文彥怎麼樣?」
這話可真是沒頭沒尾,加上她又猛打方向盤急轉彎,黎元淮抓住車裡的扶手,來不及細想,慌慌張張地說:「挺……好的呀,過得不錯。」
她會錯了意,以為唐初問的是周文彥「最近過得」怎麼樣。
可是晏飛白卻聽得明白,這句怎麼樣,緊跟著的是之前那句:你們好上了?
唐初見狀輕笑,沒有再說什麼。
反而是黎元淮,想了想又補上一句:「對了,我的頭髮就是他帶我去剪的,也不知他怎麼找到的,明明自己才剛到鳳城,竟然知道那麼隱秘的地方。」
這個問題的確困擾了她很長時間。
作為一個在鳳城生活了十幾年的老鳳城人,黎元淮可從來都不知道鳳城裡頭居然有一個阿姨有這麼好的理髮手藝。
唐初聽了,簡直不能更滿意了,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
「他啊,從小就花樣多,周老說他窮折騰,但你說,過日子不就得找這樣的?」
她這麼明顯的意有所指,任誰不明白她的言下之意呢?
全世界,大概也就只有自認心無旁騖的黎元淮聽不出其中的曖昧之意了吧?
晏飛白自始至終不動聲色,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樣來。
是夜,敲門聲響起。
黎元淮經歷了這一個禮拜的演出,加上這一天舟車勞頓,好不容易參加完了生日宴,又被唐初拉著打了半宿的麻將,等到回到家,正困得不行,一心想著裝睡,躲過晏飛白不知道為了什麼的夜聊。
她不回應不要緊,晏飛白大剌剌的推門而入,絲毫沒有男女授受不親的不好意思。
「幹嘛啊你?我都睡著了。」黎元淮被他安安靜靜的盯毛了,忍不住翻了個身,用屁股對著他,沒好氣地說。
「沒事兒,來看看你。」他靠在門口,人並不進來,可話卻一字一句傳了過來:「還有,我看你頭髮好像長了挺多的,要不然這樣,明天我帶你去剪頭髮,是特別好的地方,包你滿意。」
「……」黎元淮竟然無言以對。
敢情,這人是為了這個才彆扭的。
第250章 不想做個250
第二天一大早,晏飛白便提出一定要履行承諾,趁著黎元淮今天休息著,準備帶她出門剪髮去。
堅決不能留給情敵一絲一毫的機會!
黎元淮倒是覺得無可無不可,被他扯著出門,也沒什麼怨言,不過是睡得不大好,有些瞌睡罷了。
不過,在開門的那一刻,她卻是整個人都清醒過來。
她先出門,被門外的那個人嚇得一個激靈,差點驚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