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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10月1日寶琳之死的現場照片上,所有彈殼全部消失。
再來,10月2日的受害者,從席非變成了瑞伊。
最後是10月3日,阿加死在了這日上午,而這日下午的受害人則成了席非。
這一回,食指扣在扳機上,疑似自殺而死的人,也變成了席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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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5點半。段易、明天與顧良三人返回旅館。
餐廳里空蕩蕩,連查叢飛都不見了。估計其他玩家還沒有從「過去」回來。
段易琢磨了一下,把顧良和明天帶去了自己房間。
進屋坐下來後,段易先問顧良:「你那邊有沒有什麼新發現?」
「有。」顧良點頭道,「我今天先和3號彭程,6號溫如玉一起做了些探索,後來就和他們分頭行動了。昨天你告訴我,你去了妮可和她丈夫湯姆的家。於是我今天打聽到了妮可工作的地方,獨自趕了過去。她工作的地方離這裡很遠,來去得一天。我回到廣場這邊,暫時無從查找彭程他們的下落,所以先回來。」
簡短地解釋完這一切,顧良再道:「妮可是一名醫生。我扮作病人,找了她同事看病,裝作無意地問到妮可和她丈夫湯姆的事。她同事說,她丈夫在性方面上癮,這是一種疾病。昨天你們去了湯姆的家裡,他家裡是不是沒有什麼關於他出軌的線索?」
段易搖頭。「除了鞋櫃裡多出了一雙尺寸不同的高跟鞋,其餘沒有。我想,那雙鞋是妮可死後才被放進去的。妮可在家的時候,其他女人應該不會這麼登堂入室。」
顧良:「那就對了。妮可同事的說法也是如此。他說,妮可是個非常細心的女人。所以他丈夫跟妓女們調情的信、買的花、又或者妓女送他的衣服,他從來沒有帶回家過。」
「怪不得……我們在瑪麗和安妮住的地方發現了很多情書和合照,可是湯姆的家裡什麼相關的曖昧信息都沒有。」段易蹙眉道,「所以,妮可之前沒有發現她老公是這樣的人?」
顧良搖頭:「沒有。湯姆後來去醫院,是因為他染了髒病,不得不接受治療,可是這期間他居然還和人發生了關係,暴露了在性上面上癮的問題,這才傳到妮可的耳朵里。」
段易忍不住皺眉。「如果第一個殺手真是妮可,她能果斷幹掉瑪麗和安妮,為什麼不除掉湯姆呢?我其實一直在想,這明明是這男的自己管不住下半身,妮可光殺妓女有用嗎?這紅燈區這麼多姑娘,殺掉一個,還會有下一個,難道她還能幹掉所有人?」
顧良搖頭,一時並沒想到這個問題的答案。
片刻後,明天卻是忽然開口道:「我有個想法。」
段易:「說來聽聽。」
明天沉聲道:「妮可既然是醫生,且後來知道了她丈夫性成癮這件事。那麼在她作為醫生的視角里,她丈夫是病人,她需要醫治他,如果醫不好,她會覺得是自己的問題,而不是她丈夫的問題。」
「她丈夫有病,但她治不好……所以她反而把一切歸咎到自己身上?那她這是愛得病態了啊。」段易皺眉,「所以,如果是從這個心理角度出發,她不但不會殺她丈夫,反而會可憐他。但出於嫉妒和泄憤的角度,她會殺那些跟他丈夫產生過感情的妓女?」
段易呼口氣,不僅感嘆道:「父權社會,有很多男性剝削欺壓女性的例子。但有的時候……借著所謂的『愛情』的名義,幫著男人欺負女性的,反而是女性。這簡直可悲。」
頓了片刻,明天道:「我只是說出我的一個推測。現在還不確定妮可就是開膛手傑克。」
「挺有意思——」
忽然說出這四個字的是顧良。
段易看向顧良,只聽他道:「現實世界裡,開膛手傑克是個很有名的案子。因為受害者都是妓女的緣故,兇手一開始被認為是男人,並一度被打上了『仇女』、『厭女』的標籤。直到後來,寫出《福爾摩斯》的柯南道爾等人提出了新思路,認為兇手可能是個女人。」
「至於後續的調查和猜想,比如這個女人為什麼要殺妓女,我沒有看過相關資料,不得而知。但現在明天提出的,顯然是一個很巧妙很新奇的角度。通常來講——」
顧良的目光看向了明天,「對於一些變態的、反人類的兇手,正常人有時候很難想到他們的動機。你倒是在這方面很有悟性。」
明天坦然對上顧良的目光,道:「你說你和我哥哥是高中同學,你很了解他?是不是因為他的緣故,你對我有偏見?」
「是。我對你有偏見。」顧良坦率地承認,「否則,我也不會把你們倆連到一起。」
段易聽到這裡,難免驚訝地看向顧良。「你這意思……你是丘比特?」
「對。」顧良點頭。
「哎你為什麼——」段易懵了一下。
嘖,之前一個不小心,他把他哥給吐槽了。
顧良看向明天的目光帶了點壓迫:「因為我怕明天對你不利,比如為了贏得金幣坑你,所以我得保證你倆處在同一陣營。」
半晌,明天身體前傾,似笑非笑道:「你多慮了。這世上我最不可能傷害的就是他。但我還是要感謝,你把我們連到了一起。」
顧良沒吭聲,眉頭皺得更緊。
段易倒是開口問顧良:「那你現在覺得我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