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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她在儘可能地分析每個人的微表情。
望見某一個人的表情時,她目光停頓片刻,最後不動聲色收回來,再看向彭程。
彭程琢磨了一下她的話,最後用力點頭附和。「嗯,哦,你說的很有道理!」
聽完康含音的發言,剛給她發了查殺牌的9號姑娘笑了,然後她說:「我不是真預言家。我只是穿個預言家的衣服,隨便選了個人詐身份。4號這個反應……倒是挺作好的。現在我脫衣服,不給好人添亂。我也是一個普通偵探,沒有任何身份。」
9號發完言後,現場一度陷入沉寂。
大概過了5分鐘,6號姑娘溫如玉開了口。
她這一開口,無疑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因為她說的是:「我是預言家。2號是我的金水。」
6號跳預言家,給昨晚被刀的明天發金水?
段易看一眼6號,再側頭望向明天。
彭程是最先提問的:「誒那個6號姑娘,你為啥查2號?」
溫如玉道:「還用解釋嗎?上一局裡,他和我對跳預言家,結果他是個女巫。他太會玩了。他如果是狼,我得先把他揪出來。他如果是好人,我給他發個金水,我相信他可以帶領好人贏。無論怎麼著,驗他都有好處。」
彭程又問一句:「你只查到金水,敢這麼早跳?」
溫如玉有些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既然有守衛,我當然敢跳。再說,就算我進囚牢也無所謂。如果我查到其他人是金水,也許我暫時就不跳了。但2號是我的金水。2號真的很強。就算沒我這個預言家,他也能帶好人贏。」
「不脫預言家的衣服?不是詐身份?」彭程再問。
溫如玉斬釘截鐵道:「不脫。我就是真預言家。」
這次溫如玉並沒有再哭得梨花帶雨,並且從發言來看,她進步了很多,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好像她還真的是預言家似的。
段易心裡正這麼想著,哪知緊接著聽到了明天的聲音。
——「不好意思,我才是預言家。」
溫如玉剛用彩虹屁把明天吹了上天,誰能想到馬上慘遭明天本人打臉?
段易喝了一口水,差點沒噴出去。
——6號給明天發了金水,明天緊接著反水立警,身份立刻成為全場最高。而他這一發言,無疑把6號溫如玉打成了鐵狼。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邏輯。
能出現這種情況,基本只有一種解釋——6號是狼,她悍跳預言家,隨便選了個好人發金水,沒想到直接發到了真預言家頭上。
明天的聲音依然不疾不徐,沉沉的,帶著些許磁性。看向段易,他繼續道:「7號段易是我的金水。他是我上司。我們關係不錯。我想先看他的身份。」
「臥槽,反水立警的預言家身份最高。」聽到明天的話,彭程轉而看向6號,惋惜地說,「你這小姑娘……發金水發給了真預言家。你是不是沒話說了?」
6號溫如玉的臉色精彩極了,一陣青一陣白,她嘴巴張開了好幾次,但似乎不知道說什麼,於是很快又閉上了。
此時此刻,所有人都很想知道6號接下來會說什麼,這戲她還能怎麼演下去。
但還沒能等到她開口,一個小姑娘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等等,我、我有話說。」
循聲望去,段易看到開口的是12號。
12號也是這次新來的玩家,一頭齊耳短髮的她模樣十分乖巧,應該是個高中生。
只聽她開口道:「我才是預言家。咱們這回沒有選警長的環節,我只抽到了金水,原本想隱藏一晚上,不想跳。可你們……我看不懂為什麼這麼多預言家。沒辦法,我不得不跳。」
段易眉梢一挑。
——嘖,越來越有意思了。
現在連續有四個人跳了預言家。9
號是詐身份的,且不說。但還有三個預言家在場。
彭程有點愣住了。好一會兒之後,他才問12號:「你說你查到了金水,誰是你的金水?你的驗人邏輯是什麼?」
12號小姑娘道:「9號,9號是我的金水。我們四個人上個副本在一起。至於我的驗人邏輯,我覺得9號小姐姐會玩。我想先看她的身份。」
在聽彭程提問的同時,段易也在心裡把目前場上的形勢過了一遍。
12號什麼情況且不說。就從2號和6號的發言來看,2號明天的身份當然最高。
並且段易作為女巫,他昨晚能看見,第一晚被刀的是明天。
所以2號明天是預言家,6號是狼,這件事幾乎是毋庸置疑的。
但段易總覺得這段劇情有點過於眼熟。
——6號和2號連續兩局對跳預言家;6號連續在兩輪遊戲裡抽到了狼牌,並且兩次都準確地在第一晚刀到了真預言家,她還連續兩次都敢悍跳……
有這麼巧嗎?
「啪」得一聲響傳來,是彭程忽然拍了一把自己的腦袋。
「那啥,有點亂了。我們一個個來盤哈……12號我們晚點分析。」他重新瞧向6號姑娘溫如玉,又道:「還是先繼續說6號你的事情吧。6號妹子,我剛才那問題你還沒回答。你的金水反水立警了,你這是啥情況?你現在脫衣服,我們可不認啊。」
溫如玉臉色無比蒼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末了她故態復萌般,又開始梨花帶雨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