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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頁面跳轉,再彈出一行字:「你成功使用解藥解除了2號玩家的禁錮。2號玩家不必進入囚牢。」
關上平板,睜著眼望進無邊黑夜,段易輕輕呼出一口氣,覺得心跳得有些劇烈。
被這麼一折騰,他睡不太著了,乾脆睜著眼睛思考為什麼明天頭一個被刀。等他再次入睡,已經是早上5點了。饒是如此,他也睡得不沉,早上7點就再度醒了過來。
起了床,段易迅速沖澡刷牙,換衣服出門。他先去廚房和餐廳看了一眼,發現不少玩家已經到了。在餐廳啃了兩口壓縮餅乾,他有點渴了,又去到廚房,打算燒壺熱水。
剛插上電水壺,他忽然聽見玄關處傳來了聲音。
走出廚房往玄關一望,段易正好看見那一家三口往房門方向走去。
——年輕的男人西裝革履,拖著一個行李箱,女兒小雨淚眼婆娑地挽著他的手,用稚嫩的聲音問:「爸爸,你這次出差要去多久呀?」
「一個月就回來啦,我會給你帶好吃的!」男人愛憐地揉了揉她的頭。
「好吃的」三個字或許哄到了小雨,她一抹眼淚,趕緊說了句:「那我要巧克力!」
小雨這瞬間的情緒轉化讓男人哭笑不得,他拍拍她的頭,佯作呵斥:「你這孩子。」
「好啦好啦,小雨不哭。」茉莉一邊說著這話,一邊穿著包膝裙走過來。
她蹲下身仔仔細細幫小雨擦乾淨眼淚,又道:「你看,偵探哥哥姐姐們要笑話你了。你好好上學吧。我送你去學校。」
這個時候除了段易,另有幾個玩家也因為聽見動靜而跑了過來圍觀。
茉莉安撫完小雨的情緒後站起身,隨後居然微笑著面對了這些玩家,還朝他們招招手,特意說了聲:「早上好。」
段易微微眯眼,回了句:「你也好。」
茉莉笑著看他一眼,沒再多說。
彎腰換上一雙高跟鞋,茉莉走到丈夫漢雲身邊幫他打了領帶,再回到女兒小雨身邊,幫她重新紮了一下頭髮上的蝴蝶結。最後她親了他們一人一口,這才拉著他們的手走出家門。
防盜門打開了再關上。一家三口全部離開。
段易總覺得這一家人和諧得有些不正常。尤其是茉莉,她這賢妻良母做得太過於模範,以至於反而顯得奇怪。這樣的人是真實存在的嗎?照顧好丈夫和孩子的方方面面,還要隨時保持著最標準的微笑,簡直像戴了面具似的。她心裡一點怨氣也沒有?她不覺得累?
盯著那緊閉的房門思索片刻,段易轉過身,恰逢明天剛從房間裡走過來。
想到這回昨晚被刀的人正是他,段易多看了他幾眼,不過這次並沒有急於說什麼,只問:「吃早飯了嗎?」
明天點頭:「壓縮餅乾。」
片刻後,12個玩家有意無意地都聚集在了餐廳里。
大家自然而然地就昨夜的情況展開了討論。現在沒有人進囚牢,無非有三種可能——女巫用了解藥;守衛守對了人;當然了,還有可能是狼人尚未刀人。
但討論也就僅止於此了。沒有人多說一句有可能泄露自己身份的話。
簡短的討論結束,玩家們各自啃完餅乾,之後就迅速投入了探索工作。畢竟那一家三口晚上會回來,他們得抓緊利用白天的時間去各個房間查看。
段易是最先離開餐廳的。他去的是主臥。
主臥的房門並沒有上鎖,推開門,段易很容易地走了進去。
屋內頗為整潔溫馨,看得出這對夫妻應該很幸福。
來不及細細探查這屋子的情況,段易注意到主臥里還有兩個門,一個通往與主臥配套的衛生間,還有一個玻璃門則通向一個小院子。
這戶三室一廳的房子是107,位於1層,所以擁有一個小院子並不奇怪。
通往院子的門是推拉式的玻璃門,輕鬆拉開門,段易一腳踏進院子。
這院子四四方方,大概有10平,儘管面積很小,但被打造得很雅致,有花有草,旁邊還有個小型燒烤爐。
在這樣一個精緻的、富有生活情趣的庭院裡,居然有一個小角落裡堆放著格格不入的雜草,這就非常引人注目了。
於是段易立刻走上前,撥開草堆,一眼看到這裡有一個小墓碑。
——墓碑上簡潔明了地刻著兩個字:「蝴蝶。」
這字跡並不工整,有些歪斜,像是小孩子用刀刻出來的。
身後的主臥方向很快傳來腳步聲,段易回過頭,看見了1號姑娘鄔君蘭。
鄔君蘭瞧見段易,便朝院子這處走來。
當發現墓碑的時候,她也十分驚訝。仔細觀察了墓碑,她再敲了敲下面的泥土,道:「這裡面積太小了,不太像是埋了一整個活人的墳墓,下面可能只埋了骨灰,或者部分骨頭。」
段易點頭表示認可。
——畢竟按那首兒歌看,蝴蝶的肉被吃了,只剩骨頭,而且多半是被煮過的骨頭。
想到蝴蝶的遭遇,段易皺起眉頭,對鄔君蘭道:「說起來,對於這個故事,你覺不覺得哪裡不對?」
「我覺得哪裡都不對。」鄔君蘭道。
「說來聽聽。」段易道。
鄔君蘭道:「蝴蝶的媽媽叫茉莉,她看起去是個標準的賢妻良母。那麼她為什麼會殺蝴蝶?還有啊,茉莉有四個孩子,蝴蝶失蹤,另外兩個孩子出去找她,就剩小雨還在家。小雨因為過度傷心忘記了一切,這個理由可以接受。但茉莉的丈夫為什麼表現得也很平靜?好像這一家人里,沒有人在乎蝴蝶是不是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