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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這麼站一起,竟有點金童玉女郎才女貌的味道。
嘖。這兩人穿得這麼登對,又你幫我當預言家、我幫你當民什麼的,段易竟覺得自己忽然怎麼有點像局外人。
重新正過頭,再轉向鏡子,段易發現自己眉頭不知道什麼時候皺到了一起,並且鬍子居然也貼歪了。
擰著眉毛,段易重新貼好自己的鬍子,這時候他從鏡子裡發現明天來到了自己身後。
扶住段易的雙肩,明天問:「你怎麼了?看上去好像不太高興?」
「想案子而已。老闆說昨天沒見過我們。這很奇怪。」說著這話,段易淺淺蹙著眉頭,再從鏡子裡上下瞥明天一眼。
明天又問:「我這身不好看?」
「挺好。就是作為偽裝的話,太高調了而已。」
側頭看向旁邊那排掛著漂亮裙子和金色假髮的架子,想到什麼,段易笑了:「誒,要不你穿小裙子戴假髮扮姑娘試試,你肯定比這裡的姑娘都好看。你去勾引下妮可的丈夫,沒準咱們能把真兇引出來。」
明天聽到這話也笑了,湊在段易耳邊輕聲問:「你認真的?」
「我像開玩笑?」段易非常正經,「美人計。這可是孫子兵法里的正經計謀。」
明天瞧他半晌,點點頭,繼續在他耳邊小聲道:「我知道了。你想看我穿女裝?」
段易搖頭:「誒,話不能這麼說。破案需要而已。我覺得我的解題思路挺好。」
明天淡淡地、一本正經地說道:「原來小易哥有這樣的愛好。我懂了。」
段易:「……」
——不是,你懂什麼了?
「不過10點鐘快到了,現在沒法滿足你。下次吧。我們先去找阿加。」
說完這話,明天拍拍段易的肩,率先出門了。
段易:「…………」
·
在最初的、未被改變歷史的時間線上,今天上午阿加會死在11點。
阿加和瑞伊算是住在一起,阿加能利用這一點給瑞伊下毒,反過來,瑞伊想要殺她,其實也非常順手,兩人基本同進同出,對彼此的行蹤都非常了解。
今天臨穿越前,段易再找了白立輝詳細了解事情的經過。
——阿加和瑞伊於10月3日的上午10點半,到達服裝店買新衣服,到店後,瑞伊遇到了一個曾經的主顧,兩人眉來眼去了一會兒,瑞伊就跟著他走了。
瑞伊離開了,阿加仍然在服裝店徘徊,她攢了很久的錢,就想在今天買身漂亮裙子。
大概10點55分,阿加穿著新裙子高高興興地離去。
11點整,服裝店老闆聽到旁邊小巷傳來了槍響聲。
他跑過去一看,看到了死在小巷中的阿加。
報警的是服裝店老闆,經過初步的詢問調查,警察排除了瑞伊的嫌疑。
因為她當時跟她的客人在一起廝混。
但蘇樂章和白立輝經過一番調查,認為瑞伊就是兇手。
因為他們找到了瑞伊的這個主顧,他的確在服裝店遇到了瑞伊,也跟她回去喝了點酒、上了次床。但他表示他中途睡著了很長一段時間。所以實際上瑞伊有充足的作案時間。警察也只是暫時排除瑞伊的嫌疑,並沒有說兇手一定不是她。
只不過到了下午4點,瑞伊也自盡在了房間中。
現在段易他們改變了歷史,儼然已演變出新的時間線。
雖然服裝店老闆不記得他們三個男人,但通過與他的對話,段易還是確認了一件事——瑞伊確實是死在了10月2日。她既然死了,就不能像原來的時間線那樣在今天殺掉阿加。
那麼今天殺掉阿加的是誰呢?
會是席非嗎?
走出服裝店,到巷子裡望著那排老房子,段易道:「按我們昨晚第二次去警察局的情況來看,歷史已經被改變,瑞伊死在了10月2日;而10月3日上午,阿加不會再在11點死於服裝店旁邊的小巷,而是在10點的時候死於家中。所以,槍手應該會去她家中殺她。怎麼著,去阿加家裡埋伏?」
「我有一個想法。不管時空來回如何變,感覺就是這幾個姑娘在互相殺來殺去。現在除了阿加,只活著一個席非了。所以兇手多半是席非。要不要兵分兩路,你去席非那裡盯著她有沒有出門,我去找阿加?」
壓低聲音,段易再道:「不過我們得吸取教訓,小心行事。這次不做任何改變,僅僅是觀察。我們只要確定殺阿加的兇手是不是席非,這就夠了。」
明天問他:「現在阿加應該在家,所以,你打算怎麼堂而皇之進她家呢?」
「剛才我通過服裝店老闆確認了一件事,不知道為什麼,他對我們這些靈媒沒有記憶。他不認得我。那麼我想,阿加雖然昨天在樹林裡和我打過照面,後來還指認我們是兇手,但她應該也不記得我了。所以這件事很簡單——」
段易道,「我裝作嫖客上門。」
明天:「不可以。」
段易挑眉:「你那什麼眼神?別把我跟蘇樂章那種人混為一談啊。我只是隨便找個理由混進去。我去讓她沏茶倒酒,趁這功夫,我直接躲她衣櫃保持觀察就可以。」
「小易哥,但是——」
「要不你來?」
瞥見明天的表情,段易笑了。
碰了碰他的肩膀,段易直接朝阿加家裡走去。「行了。時間差不多到了。這事兒交給我。你跟6號姑娘就安安全全躲在席非家裡附近觀察就行了。記住,只觀察,千萬不要出來。咱們這次真的什麼也不做。這樣,只有昨日那一個變數,其他不變,回去之後,我們應該能更好地分析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