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
鄒平想到什麼,立刻道:「我們不是在楚青墓碑前撿到了周振安的日記嗎?他自己也在疑惑,為什麼按著要求做了,楚青還是沒活。他還在日記上問,是不是楚青不愛他了之類的。」
明明都按古籍殘頁記載的內容來了,為什麼楚青沒活?
到底要怎樣才能讓她復活?玩家該怎麼完成這個任務通關?
這是大家現在急需思考的問題。
過了好一會兒,段易忽然想到一個關鍵點:「我知道了。是不是小鄒找到的這古籍殘頁記載得不全面?」
「還記得第48個受害人的日記嗎?他說園林主人要殺七七四十九個人。他是從什麼地方得到『49』這個訊息的?是不是想要復活楚青,還有第三個隱藏條件?」
3號寸頭瞪大眼睛狠狠點頭,似乎很認同段易的腦洞。「只能是這樣了。畢竟這古籍只有一頁,沒準還有沒被我們找到的第二頁。也許事情經過是這樣的——周振安最開始只得到了古籍中的一頁,也就是我們現在看到的這一頁,根據這頁的信息,他找到了崑崙玉,以及跟楚青生日一樣的人。他把那個人殺了,但楚青沒活。於是他只得又去找別的線索,直到又找到了古籍的第二頁,他這才知道,要殺49個人才行。」
1號學醫的姑娘聽到這裡,不由做了個雙手環胸的姿勢,好似在借這個動作緩解涼意。
片刻後她開口問:「也許我們的通關條件,就是滿足周振安的心愿——復活楚青。這意味著,我們中必須要死一個人。我們之中……有誰的生日是二月初七嗎?」
其實段易和林岳川之前已經有了這樣的腦洞,只不過那會兒一切都是猜測。
今天大家找到的這些線索,不僅進一步印證了他們的腦洞,還能據此推論出下一個被害者可能也出生於二月初七。
但還有一件事,是段易和林岳川知道、而其他玩家不知道的——那首《兔子童謠》。
那首童謠很可能指向一件事——5號玩家死了,楚青就能復活。
但出於某種顧慮,段易並沒有把童謠的內容廣而告之。若有所思地瞄了5號一眼,他只道:「我們在這個副本里只有遊客這麼一個籠統身份,並沒有特別的劇情信息。我不知道我這個女巫的生日。如果說我本人,我的生日也不是這個。」
剩下六個玩家緊跟著發言,沒有一個人的生日是二月初七。
「太他娘的奇怪了。」3號寸頭男人撓了把頭髮,「算了,咱們先去吃午飯。然後想想今天票誰吧。把狼的問題解決了再說。反正我還是那個意見,打個平衡。兩個預言家,一真一假,我們閉眼玩家分不清楚。昨天死了一個,今天就把2號票出去。如果不票2號……那票5號也行。5號是昨天6號姑娘的查殺牌。」
片刻後,玩家們陸續離開四樓。
1號姑娘、9號鄒平和5號去廚房做飯;從頭到尾不說話仿佛有自閉症的8號一個人去了客廳待著;林岳川獨自留在四層嘗試尋找其他線索;3號寸頭則回房拿了一包煙,便離開洋樓,去院子裡抽菸了。
把各個玩家的動向盡收眼底,段易走出洋樓去往庭院,走到3號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我那兒的煙抽沒了。借我一根。」
庭院裡,3號遞給段易一支煙,再拿打火機給自己點火。「預言家早上讓我找你私聊。你想聊什麼?說你不是個愚女巫?我真不理解你為什麼直接把6號給毒了。」
說完這話,3號聽見段易笑了。
他有點惱,睨著段易問:「你笑什麼?」
犬齒咬著煙,段易嘴角笑出一個小梨渦。「我現在要反水立警。」
·
3號寸頭盯了段易好一會兒,頭頂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段易看著他解釋道:「遊戲已經進行到這個地步,沒人跟你對跳,所以你就是真獵人。而雖然沒有女巫跟我對跳,但我不是真女巫,2號才是。」
「臥槽?」
「沒錯。我才是真預言家。」
3號足足愣了一分鐘,手背被嘴邊掉下來的菸灰一燙,整個人一個激靈,總算反應過來。
「你、你們互穿衣服?」他有些激動地看向段易。「那、那、那咱們晚上投誰?」
「8、9號里選一個吧。如果遊戲沒結束,我今晚驗5號,明天咱們好人怎麼都贏了。」段易問他,「你想投誰?」
3號想了想:「那就……先8號吧。他太像划水狼。小鄒看著人還挺好的。」
「可以。」段易點頭,回頭查看了一下洋樓門口的情況,再勾著3號的肩膀,在他耳邊低聲道,「不過你得演場戲。這件事先不要告訴小鄒,你就還是說要堅持票2號。」
「啊?行倒是行……但這麼做的目的是?」3號的圓眼睛眨巴了好幾下。
段易道:「試探小鄒。如果我試探出了我想要的結果,我想讓他們狼今晚放棄刀人。畢竟狼已經輸了,多留一個好人在囚牢外,大家能一起出去的機會才大一些。否則,不管是狼人還是好人,恐怕都會死在這裡。」
抓起煙用力吸了一口,以一個哥倆兒好的姿勢,寸頭男也勾住了段易的脖子。「我知道了。一會兒1號那邊,我去找機會說,也免得鄒平發現你到處找人私聊。」
兩人就這麼勾肩搭背地在後院吞雲吐霧,冷不防樓上傳來「嗒嗒」兩下敲擊窗戶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