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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讓他們都順利存活,嘉越作為奴隸不算人數,總共需要六百枚籌碼,他們還差幾十個。
然而海妖賭局進行到現在,手上持有超過兩百枚籌碼的人,大多都不願意再進行賭博,生怕一不小心輸掉。多贏幾個籌碼是小,失去小命才是得不償失。
好在他們的挑戰機會都還在,梁斐讓徐悅琪和張雲安使用他們的挑戰機會,連贏兩局,終於賺到了足夠多的籌碼。
當凌晨三點的鐘聲響起,由於有人手持籌碼量超過兩百,只有二十人得到了繼續存活的機會。
至此,進入輪迴世界的第三夜,在賓客們絕望的眼神中落下帷幕。
……
第四天,早上八點。
這一日的早晨格外安靜,梁斐睡了一個好覺,睜眼時忽然摸到了手邊毛茸茸的腦袋。
他順手摸了一把,感覺有些不對勁之後,才突然驚醒。他噌的一聲坐起來,竟然看見小奴隸坐在他面前揉眼睛。
「你怎麼跑到我床上來了?」梁斐的困意瞬間消失。
嘉越好像還沒睡醒,揉完了眼睛還是一臉睏倦,眯著眼睛又要往梁斐被窩裡鑽。
梁斐領著人的衣領,將他拽出來:「去自己床上睡。」
「主人,好累,好冷……」嘉越模模糊糊道。
梁斐定睛一看,發現嘉越臉色蒼白,似乎還沒從昨天的虛弱中恢復過來。
於是他擔心地摸了摸嘉越的額頭,忘記了嘉越為什麼會在他的床上,把小奴隸塞回被子裡,打算讓他再好好休息一會兒。
嘉越的臉埋在被子裡,嘴角悄悄上揚。
然而沒等他得意幾秒鐘,床上的重量忽然一輕,近在咫尺的梁斐竟然直接起床了!
他連忙想爬起來跟過去,梁斐卻回頭叮囑道:「你再睡一會兒,恢復好了才准起來。」
嘉越想起了自己的虛弱人設,只能蔫蔫地躺回去,捂在被子裡好好品味「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受。
他委屈地聽著梁斐開門出去,只能狠狠地吸了一口被子,直到感覺整個人都泡在主人的味道里,委屈感才稍稍減淡。
梁斐關上門後,直接去找了他另外兩個隊友。
徐悅琪和張雲安仍舊是早早起床,將海妖賭局裡死亡的人數,和剩餘賓客的資料整理了一番。
除了梁斐四人,剩下的賓客僅剩十六人。這些人不再試圖反抗,都安安靜靜地待在自己房間裡,等待第四夜的到來。
或者說,在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在第三輪海妖賭局結束之後,海妖再一次提前公布了下一輪賭局的規則。
海妖為了繼續加大難度,聲稱第四夜結束之後,只有手上籌碼最多的三個人才能繼續存活。
二十個人爭奪三個名額,怎麼不讓他們絕望呢。
徐悅琪和張雲安原本都理所當然的認為,今晚過後能繼續活下去的只有他們和梁斐三人。
但她隨後突然想起,海妖的規則里嘉越也要占一個存活名額!
前幾輪遊戲規則是賓客手上持有一定數量的籌碼就能存活,只要主人存活,奴隸就可以一起活下去。
但由於奴隸可以拿給荷官兌換籌碼,第二輪賭局之後,幾乎所有的奴隸都被主人拋棄了。
第三輪賭局結束之後,整個第三層竟然只剩嘉越一個奴隸了。
而海妖似乎也注意到了這條漏網之魚,所以在宣布第四輪規則時,做了一點小小的改動。
「第四輪海妖賭局結束之後,只有三個人能繼續存活。」也就是說,嘉越也被規則包含在內。
梁斐作為和他們相同的輪迴者,按理說絕對會選擇他們而不是一個輪迴世界的人物。但嘉越和梁斐這幾天的互動徐悅琪看在眼中,此時竟然有些遲疑,梁斐到底會不會放棄嘉越。
「兇手也在這二十人中。」梁斐凝視著徐悅琪,意有所指道。
徐悅琪忽然驚醒,這是梁斐對她的提醒,也是對她的警告。
她剛才一直在考慮最後三個存活名額的分配問題,不自覺就將最後的贏家帶入了他們四人,才會思考梁斐會站在嘉越那邊,還是站在她和張雲安這一邊。
然而她忽略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兇手仍舊隱藏在存活的另外十六人之中。
被處刑的屍體,都是她和張雲安親自檢查過的,所以不存在假死的問題。除非兇手一開始就不在這三百多名賓客之內,否則他必然是剩下的十六人之一。
況且兇手這幾天的行事,也暴露出了一點他的行事風格。
他想親眼看著他的仇人如何被折磨,那他多半不會選擇隱藏在暗處,而會堂而皇之的站在存活者之中,近距離觀賞仇人們死前的掙扎。
如果兇手真的在這十六人之中,那今晚的存活名額其實只剩兩個。
梁斐故意提醒她,意在警告她不要亂想,想活下去只能團結一心對抗海妖,而不是被海妖牽著鼻子搞內部分裂。
「我……我知道了。」徐悅琪醒悟過來,小心思被梁斐拆穿之後,她的臉上有些發燙。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祁斌已經死了,這條線索就斷了,還要繼續想辦法排查特殊的賓客嗎?」徐悅琪試圖使用工作轉移尷尬感。
梁斐並沒有多麼責怪徐悅琪的意思,在這種極端環境下,產生類似的想法也很正常。他順著徐悅琪的話題回應道:「線索不一定斷了,我們先去祁斌的房間看看,如果還是找不到有價值的信息,再想其他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