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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讓開你就走不掉了。」聶銘的聲音冷得幾乎掉冰碴子,從他腦袋上方傳來的震動更顯震懾力。但他整個人都暈乎乎的,眼中只有懷裡的大冰塊,腦子都浸泡在吃到冰淇淋的多巴胺之中,才不管走不走得掉的問題,根本聽不出這句話的言外之意。
他迷迷糊糊抬起頭,看見聶銘的嘴角還有一絲血跡,鬼使神差的就湊上前去,伸出舌頭舔了一口。
腥腥的,還有點甜。梁斐砸吧砸吧嘴,低下頭還想繼續舔一舔。
沒等他觸碰到冰涼的嘴唇,突然一陣天旋地轉,原本騎在聶銘身上的他竟然被掉了一個個,被聶銘壓在身下!
他勾起腿掙扎著,想把姿勢換回來。卻不料聶銘突然伸手,按在他手臂和大腿的幾個關節處。
「啊……」梁斐驚呼出聲,一股過電般的酥麻感傳入腦中,讓他渾身都開始戰慄!他想要奮力掙扎,卻發現手腳都不聽使喚,無論大腦怎麼下達指令,四肢傳達回來的只有酥酥麻麻的感覺。
他癱在地上喘著粗氣,隱隱感覺這樣的經歷好像不久前才遭遇過。隨後回想起聶銘讓他脫掉衣服全身消毒時,也曾這樣按壓過他的手腕,讓他的手失去控制。
「還敢亂動嗎?」聶銘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右手從他的脖子往下滑動,觸碰到紅腫的條形傷痕,刺激得他差點跳起來。
但他想跳也跳不起來,因為他的四肢已經松鬆軟軟失去控制了。
聶銘抬起他的腳腕,從小腿往大腿一寸一寸輕按。隨著指腹的緩緩向上移動,酥麻又帶著微癢的感覺像螞蟻一樣往上爬,那種觸感讓人興奮又極為難熬,讓他急促的呼吸變得凌亂無比。直到他眼角微紅,急出了一絲霧氣,聶銘才停下這種溫水煮青蛙似的懲罰。
「不……不了。」梁斐紅著眼睛求饒道。他嘴上這樣說著,臉上霧水漣漣,雙腿卻與他的保證相反,利用著最後的一點控制力,把聶銘的腰夾住了。
聶銘被夾得忍無可忍,猛地身體下傾湊近梁斐,一把將人摁住,抬頭狠狠地咬上他的嘴唇。梁斐只感覺冰淇淋送到了嘴邊,舒服的閉上眼睛想要伸出舌頭感受得更深一點。燥熱得到短暫的紓解,他微微仰頭想要得到更多,還沒等他充分享受這樣的感覺,他忽然脖子一痛,眼前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聶銘看著身下終於變得乖巧的小白鼠,附身報復性的咬了他的嘴巴一口。隨後憑藉著強大的自制力,將人放回桌子上,剝下衣服,將所有的傷口消毒包紮。
房間裡正好有一些備用的衣物,他將自己和梁斐的濕衣服都換下,然後將使用過的奇怪金屬片收好。
使用這個金屬片在他的計劃之外,否則他也不會受傷。好在當時只有梁斐在場,應該不會影響到他的計劃進程。
……
梁斐掙扎著睜開眼睛,感覺口乾得厲害。剛想開口,嘴邊就抵上了一隻杯子。他一口氣喝掉整杯水,才反應過來給他遞水的人是誰。
「博士?你怎麼在這裡?」梁斐驚訝道。
話音剛落,他看見手臂上和腿上的繃帶,模模糊糊的記憶飛速甦醒。一小時之前自己做出的那些蠢事,也一一浮現在腦海。
他臉色一變,尷尬道:「我大概想起來了。」隨後拿餘光偷偷瞥向聶銘的脖子,那上面有他留下的幾個紅印子。
「傷口怎麼樣?」聶銘道。
梁斐動了動手臂,又下地走了幾步,淤青的皮膚與繃帶摩擦,還會有強烈的刺痛感,但正常走路還是能做到的。
「沒有大礙了。」梁斐道。
「那你就走吧。」
梁斐:???
聶銘收拾好武器,拉開門獨自走了出去。梁斐在後面一臉懵逼,見聶銘走得飛快,連鞋子都顧不得穿好,就連忙跟了上去。
「我們接下來就去控制中心嗎?」梁斐試探道。他感覺聶銘現在有點不對勁,好像連和他說話的語氣都冷淡了許多。
「我去控制中心。」聶銘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離開研究所。」
那眼神淡漠無比,讓梁斐想起了兩人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不應該啊,為什麼他一覺醒來聶銘的畫風就變了?搞得像他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似的。
他腳步一頓,突然心底冒出了一絲心虛。
不會是他真的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吧?
他努力回想了一下之前的記憶,事實上在被章魚怪捉住之後,他的記憶就出現了斷層。腦海中殘存的幾個畫面,除了聶銘把他救走,就剩下他老臉丟盡,一股腦地往聶銘身上湊的場景了。
難道他忘記了什麼關鍵?不會是他對聶銘做了什麼更過分的事情吧?
見聶銘快走遠了,他連忙小跑追上去,抬頭又一次悄悄瞥了瞥聶銘脖子上的紅痕,那曖昧的痕跡在聶銘冷淡的氣質下變得更加明顯,一枚枚粉紅草莓一直延續到胸口,直到被白色襯衫遮擋,可以想像再往下的位置會是什麼樣子。他變得更加心虛了。
「研究所出口不是這個方向。」聶銘道。
「我先和你去控制中心!」梁斐果斷道。
「你不是一直想逃出研究所嗎?現在是最好的機會。」聶銘道。
「我什麼時候想逃出研究所了。」梁斐撒謊不打草稿,「我先跟你去控制中心!」等解決掉研究所的麻煩之後再溜出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