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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食者從東牆的破洞鑽進基地後, 並沒有團隊行動, 其中一隻沖向了關押血袋的一樓和二樓, 而另一隻不知所蹤。
梁斐與嚴煥分頭行動, 梁斐和狩鴉負責解決沖向血袋關押處的獵食者,而嚴煥那邊人手更充足,負責搜尋已經隱匿身形的那隻獵食者。
打發掉嚴煥給他們安排的幫手, 或者監視者之後,梁斐和狩鴉毫無幹勁,宛如散步地晃悠到血袋關押處。
被關起來的血袋們被注射了效果未明的鎮定劑,都萎靡不振地躺在地上。據說星宿內部有一個喜歡人體試驗的「人才」,以研究特殊槍械為藉口,沒少折騰這些被關押起來的俘虜。
當獵食者先一步抵達血袋關押處時,被關押已久的血袋們幾乎沒有任何反抗,躺在地上安安靜靜地等待死亡。有人是早就放棄了求生意志,而有人是因為渾身無力,想跑也跑不了。
獵食者嗅到了人類聚集的氣味,不通風的房間裡,積壓已久的濃鬱血腥味更是讓獵食者興奮不已。
吼!
獵食者興奮地怒吼一聲,將房間內所有血袋驚醒。
房間內一陣叮叮噹噹的金屬碰撞聲,血袋們使用最後的力氣掙扎著,卻囿於鐐銬的束縛,只能在有限的空間內向無頭蒼蠅一樣亂竄。
砰!
某個房間的窗戶被獵食者一爪子擊碎,玻璃碎片宛如飛刀般射進屋內。某個倒霉的血袋被碎片割傷了手臂,瞬間血流如注!
聞到新鮮的血味,獵食者更加興奮,加快了破壞窗戶的速度,幾乎轉身之間,就將自己纖長的雙臂伸進了窗戶之內。
另外幾個房間的血袋,察覺獵食者第一個盯上的目標不是自己之後,紛紛鬆了一口氣。隨即又反應過來,等獵食者殺光了第一個房間的人,總會輪到他們自己,於是眼神再度變回了絕望與麻木。
第一個被破壞的房間內,獵食者終於破開了窗戶,將自己的身軀完全擠進了房間之內。
屋內的血袋明知自己已經死定了,仍舊被恐懼驅使著,用盡最後的力氣爬向遠離怪物的方向。
鎖鏈被緊緊繃直,被困住的血袋瘋狂拖拽。然而鎖鏈的另一頭連著牆壁,無論血袋如何掙扎,鎖鏈與牆壁相連接處都紋絲不動。
獵食者選定了首個攻擊目標,挪動著四肢緩緩向血袋靠近。
血袋自以為做好了面臨死亡的準備,然而在看清獵食者的獠牙與長舌,聞到空氣中催人作嘔的臭味後,情緒崩潰地呼號哭泣。
被盯上的血袋的慘叫聲和哭嚎聲讓其他血袋兔死狐悲,瘋狂而絕望的情緒在這些人之間快速傳遞。最終整個血袋存放區只剩下一片痛呼哀嚎,讓聽覺敏銳的獵食者變得有些煩躁不安。
四肢纖長的怪物決定速戰速決,它張開血盆大口,雙腿一蹬沖向了房間角落的血袋。
砰!
在怪物爆射而起的瞬間,窗外響起一聲槍響。幾乎同一時間,躍在半空之中的獵食者背部中彈,血漿在空中爆開,灑滿了整個房間!
噗——
獵食者沉重的身軀墜落在地,四肢肌肉還在不受控制的抽搐。幾秒種後,終於完全失去了動靜。
梁斐和狩鴉從窗外翻進房間,確認獵食者已經完全死亡。
狩鴉用匕首將牆根處的鎖鏈都挖出來,讓這些被嚇得不成人形的血袋重獲自由,算作他們拼死尖叫干擾獵食者的回報。
重獲自由的血袋連道謝與謹慎都忘記了,看都沒看狩鴉一眼,連滾帶爬地就跑出了房間。
屋內的血袋都逃跑之後,梁斐和狩鴉便有了安靜調查怪物屍體的機會。
「這是什麼?」梁斐疑惑地看著獵食者的嘴部。
獵食者渾身有黑色鱗片覆蓋,即使是腦袋也是黑漆漆的。然而倒在地上的這隻獵食者,嘴巴上被糊了一團綠色的東西,像是吃了一桶綠染料一樣。
梁斐因為匕首撥了一點下來,湊在鼻尖聞了聞。
「聞起來像是某種藥物。」梁斐皺眉道。
狩鴉也沒聽說過這種綠色的糊糊,兩人討論了一會兒,猜測這是一種能影響甚至控制獵食者的藥物。
獵食者能夠聚集在一起同時襲擊星宿,還會順著炸彈炸出的牆壁空隙鑽進星宿基地,很可能是受到了某個人類的控制。
如果在禁區之內,真的有某人能控制獵食者,那他在這場逃殺之中,幾乎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梁斐和狩鴉神色凝重,可惜線索太少,一切都是他們的推測,只能暫時將這個問題放下。
拋開獵食者嘴巴上的藥物問題,梁斐又試了試用匕首切割獵食者的肌肉,想確認一下是否真的只有特殊槍械才能殺死這種怪物。
獵食者的表層覆蓋著一層細密的鱗片,梁斐用了很大的力氣都沒能刺破它的防禦。他換了一處攻擊點,用匕首扎了扎被子彈擊穿的部位。
噗嗤。
沒了細密鱗片的保護,匕首順利刺入怪物的皮肉。
梁斐正想告訴狩鴉他的新發現,狩鴉就無情打擊道:「沒用的。」
「既然冷兵器能切斷獵食者的肌肉,只要想辦法破壞他的鱗片保護層,就可以使用槍械以外的方法將獵食者殺死。」梁斐為自己的行為解釋道。
狩鴉仰頭喝下一罐口味古怪的「充能飲料」,冷冷道:「冷兵器造成的普通傷害,獵食者在幾秒鐘能就能自行修復。有功夫破壞它的鱗片保護層,不如多找幾個血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