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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璋低沉的眼神突然又亮起來了。梁斐目睹此人從驚喜到失落再到興奮的全過程,只覺得好笑又心疼,幾乎忘了段璋是個喜歡抓著別人腦袋往地上猛捶的人。
段璋握住梁斐的左手,手中的戒指差掉在地上。
造型簡潔的指環承載了太多的感情,金屬戒指沾上他心臟的溫度,被他牢牢套上樑斐的無名指。
梁斐看著左手無名指上的因果之戒,忽然感到一陣心安。
他曾經為段璋的本體戴上戒指,自己卻錯過了交換戒指的時刻。兜兜轉轉到了整整第四個輪迴世界,這個遺憾終於被圓滿彌補。
「斐斐,你的回禮呢?」段璋吻了吻梁斐的無名指,眼睛又盯上了他的口袋。
梁斐無奈地將刀片拿出來,卻並沒有將小刀遞給段璋,反而直接一抬手,將其扔進身後的草叢。
見過要回禮的,沒見過要刀片做定情信物的。他要是隨便從地上摳一塊泥巴,段璋是不是都要珍之若重的藏在懷裡?
「斐斐……」段璋沒能阻止梁斐將刀片扔掉,想去草叢裡將刀片找回來,卻又不願將梁斐扔在一邊。
梁斐見段璋還在對著一塊破刀片眼巴巴,頓時感到又氣又無奈。他一把將段璋抱住,腦袋埋在段璋懷裡,悶悶道:「回禮已經給了,你接不接受?」
段璋抬手攬住他的腰,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回禮是什麼。
梁斐見懷裡這根木頭竟然還在呆立,抬起頭一口咬上他的下巴!
還在愣神的段璋終於想明白梁斐的意思,環在他腰間的手臂突然收緊,低頭狠狠吻上他的嘴唇!
與梁斐報復性的小咬一口完全不同,段璋的親吻如同狂風暴雨,帶著壓抑已久的情緒,盡數傾瀉在這個吻中。
梁斐不滿足於被動承受,也伸出舌頭去勾段璋的上頜。可惜他剛有所動作,半秒鐘不到就後悔了。
段璋察覺到他的回應之後,親吻的動作更加強勢,手臂一攬,將他壓在背後的樹幹上,附身吻得更加激烈。
口中的柔軟不斷被捲走逗弄,上頜敏感處偶爾被輕輕搔刮,引得他一陣陣戰慄。梁斐感覺背後一陣發軟,幾乎從樹幹上軟倒下去,段璋卻壞心眼的不去扶他,只將他的雙臂環在自己脖子上。
梁斐迫不得已,只能努力摟住段璋的脖子,儘量減緩下滑的速度。然而肺部的氧氣越來越少,面色也染上一絲緋紅,在口中火熱的交纏中,他渾身早已軟成一片,哪裡還記得掛在段璋身上的事。
「唔……」他微微皺眉,想要偏過頭結束這個吻,卻被段璋固定住下巴,無法從纏綿中逃脫。
段璋見他臉都憋紅了,稍稍退開調笑道:「斐斐,怎麼坐在我腿上?」
梁斐終於呼吸到新鮮空氣,還沒來得及放鬆,驟然聽到這句話,恍恍惚惚低頭一看,竟然發現段璋將左腿抵在樹幹上,而自己早已不知不覺下滑到他的腿上。
他連忙想自己站起來,段璋卻不會給他逃脫的計劃,左手扶住他的腰肢一按,梁斐頓時感覺下身一陣酥麻,連帶著雙腿一軟,靠自己根本站不起來!
竟然又是這一招!
這人到底學會了什麼詭異的手法,每次找准地方往他身上一捏,就能讓他的部分肢體暫時失去控制!
他剛想掙扎控訴,剛一抬頭,沒想到正好將柔軟的嘴唇送進段璋嘴裡。
段璋不會拒絕送上門的美味,低頭又將他咬住,深情地繼續纏吻。梁斐剛剛感覺兩腿回復知覺,又被拉入新一輪的沉溺與纏綿。
……
十多分鐘後,葉夢蕾迷迷糊糊地坐起來,頭髮亂如雞窩。她渾不在意地撓了撓腦袋,感覺渾身都快僵了。
「老大死了沒?」葉夢蕾晃了晃腦袋,抬頭就看見段璋一臉笑意地看著她。她渾身一抖,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正色道:「我睡好了!」
段璋並不在意葉夢蕾剛才說了什麼,溫和道:「找到于濤了嗎?」
葉夢蕾搖搖頭,回憶道:「我記得于濤是和大兔兔一起跳船的,他們帶了救生圈,應該死不了。」
「先去找人。」段璋拉著梁斐站起來,將幾人僅剩的裝備收拾好。
這片區域充斥著血腥,叢林裡還有未知的野獸,他們最好儘快離開。
十多分鐘後,三人重新回到湖邊,沿著湖岸一路尋找。
梁斐一邊跟著他們找人,一邊惦記著完成主線任務的事情,一時有些發愁。
他已經明顯感覺到這個輪迴世界在逐漸變得更加危險,如果他一直找不到逃離荒島的辦法,很可能會被困死在這個世界。
他一路沉默,便沒有察覺到段璋也有心事。
就這樣一路沿著湖岸走了整整一小時,三人中竟然沒有一人開口說話。
被古怪氣氛壓抑得受不了的葉夢蕾突然腳步一頓,崩潰道:「梁斐,老大有話跟你說!」
段璋冷冷地瞪了她一眼,梁斐見狀哭笑不得。眼前的場景就像在學生時代,損友之間互相指著對方,對老師說對方想要舉手回答問題一樣。
段璋遲疑一瞬,終於將惦記已久的問題問出來:「斐斐,我其實一直想問你……」
他頓了頓,艱難道:「能不能原諒我?」
梁斐還以為段璋想說什麼,沒想到憋了這麼久,他竟然還在糾結原不原諒的問題!
他正想簡單粗暴的給出答覆,忽然注意到腦中出現提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