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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野還沒說話,艾菲就指著廣場那邊, 「那裡有唱歌的!」
「我們過去看看?抱著吉他唱歌的男的長得還挺好看誒!」
江野哼笑,非常自戀道:「有我好看嗎?」
艾菲也開玩笑:「野哥你要是也抱個吉他,肯定帥過他。」
「可惜啊,你沒有吉他可以抱。」艾菲調侃完其他人也跟著笑起來。
幾個人移步去了吉他彈唱男生那邊,站在一旁聽男生唱著:「突然好想你,你會在哪裡,過得快樂或委屈……[1]」
郝帥有點興奮地笑著對江野說:「野哥,和你的口味相似誒!」
沈洋起鬨道:「野哥不然你來一首吧?借他的吉他開開嗓,今天這日子太適合瘋狂瀟灑一下了。」
江野睨了沈洋一眼,然後就察覺到陸川正在看他,他偏頭,似笑非笑地問:「盯著我幹嘛?是不是覺得我好看?」
陸川:「……」
「只是很意外你居然會彈吉他。」
江野本來沒打算搶人家飯碗,聽到陸川這句話,突然就蠢蠢欲動了。
「你等著。」他說完正趕上彈唱的男生結束了一首歌。
江野直接走上前,面帶笑容地不知道同對方說了什麼,對方就很好說話地把吉他給了他,自己退到一邊。
江野站到麥克風前,撥動了一下弦找了找手感,然後就在郝帥和沈洋他們的歡呼起鬨聲中清了清嗓子,抬眼望著正對著他的幾個朋友,嘴角揚起來,聲音略懶散但不會讓人覺得輕挑,說:「獻給,我們的青春。」
陸川就站在他正對的地方。
因為江野現在在人群中央,所有人的目光都會落在他的身上,陸川也能借這個先天條件,以正當的理由目不轉睛地望著他。
「你說呢,明知你不在還是會問,空氣卻不能代替你出聲……[2]」
江野一開口就俘獲了所有人的耳朵。
十七歲的男生聲音清朗,每一個字都在該有的位置,串成一句句音符跳出來,擊在陸川的心裡。
他的視線落過來,對陸川笑了下,唱著:「我不願讓你一個人,一個人在人海浮沉,我不願你獨自走過風雨的時分,我不願讓你一個人,承受這世界的殘忍,我不願眼淚陪你到永恆。[3]」
陸川心如擂鼓。
那一刻,仿佛周圍所有人的消失不見。
只有他們兩個。
手裡沒吃完的冰淇淋融化。
胸腔里那塊地方,也變得柔軟。
一首結束,路過的遊客紛紛往彈唱男生的吉他盒裡留下打賞錢。
就連艾菲都吃驚地「臥槽」三連,嘆道:「野哥還有這個技能?!我怎麼不知道野哥唱歌這麼好聽!」
一直瞅著江野捨不得眨眼的溫涼揚起唇角,眸子裡藏不住少女隱秘而羞澀的暗戀。
江野把吉他還給對方,男生有點不舍地問:「兄弟,你下次什麼時候再過來?」
江野豪爽道:「有緣再見。」
已經是傍晚時分,幾個人從廣場離開後就去找吃飯的地方。
最後一群人浩浩蕩蕩地進了一家火鍋店,郝帥和沈洋兩個徹底撒歡兒的還點了酒,美其名曰:「就這一晚上,瘋就瘋個痛快!」
吃到中途的時候,不知道是誰先提起的,導致他們圍著熱氣騰騰的火鍋開始算起誰是他們當中最大的一個人來。
和江野從初中就是好友的郝帥嚷嚷:「老大那必須是野哥啊!野哥是大年初一的生日,沒有比他更大的了吧?」
艾菲抱著果汁,說:「不能只看生日啊,同歲的再比較生日。」
郝帥的神志還很清醒,「除了瑤瑤,我們幾個都是17歲啊17歲。」
江瑤聽聞笑起來,點頭,「啊對,我比你們小一歲,生日在三月份。」
「川爺,你生日什麼時候?」
幾個人的目光都掃過來,陸川面色平靜地回了句:「六一。」
「兒童節?!」沈洋驚呼。
「哇……這個日子好好,我也想生日在六一。」艾菲說道。
江野笑的漫不經心,調侃:「只有小朋友才過六一。」
說完就扭臉,欠揍地問陸川:「你說是不是,過六一的小朋友。」
陸川嗤笑,回擊:「過六一的是小朋友,過大年初一是什麼?」
「當然是野哥咯!」郝帥笑嘻嘻道。
……
晚飯過後,醉醺醺的郝帥和沈洋勾肩搭背地在路上走走跳跳,路驍騫跟在他們後面,神色有些緊張地看著仿佛隨時會摔倒的沈洋。
江野和陸川也喝了些,雖然有些上頭臉紅,但看起來都沒什麼事。
回到旅舍的房間,郝帥爬上床就睡死了過去,沈洋也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陸川洗漱過後上床,從包里拿出他今天買的那本和急救相關的書籍來,翻開。
「哮喘發作怎麼緊急處理……」
「心臟病發作該如何應對……」
「低血糖昏迷……」
看了快半個小時,宿舍的其他人也都陸陸續續收拾完,於是就關了燈睡覺。
江野從回來後就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因為喝了酒的緣故,呼吸有些沉。
陸川和他頭對頭,兩個人之間只有兩個鐵欄杆橫著,距離還是很近的。
他完全能把江野的一呼一吸聽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