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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半個箱子都是他買給覃最的衣服。
本來準備寄過去,一直拖著沒找快遞,感情他潛意識裡也知道,自己免不了跑過去一趟。
洗漱完,把周騰的餵食器倒滿定好,快七點的時候覃最的電話又打來了,問他起了沒。
「你是不是一宿沒睡啊?」江初聽他嗓子有點兒啞。
「睡了,怕你睡過頭。」覃最精神很好,「許博文回家,我正好送他去車站,順便接你。」
「睡過頭也就再買張票的事兒,」江初換上鞋出門,「等我吧,一個小時就到了。」
「嗯。」覃最掛了電話。
江初本來打算在車上再眯一會兒,也沒能睡著。
上次送覃最過來時明明覺得挺快,一抬頭的功夫就到站了,今天老覺得這動車坐得跟老綠皮似的。
等到報站的廣播終於響起來,他起身的速度把旁邊嚷嚷一路的興奮小孩兒嚇一跳,快得自己都有點兒不好意思。
國慶出門的人很多,同站下車的還有一個中老年旅行團。
江初還沒過出站口就四處張望覃最的身影,除了擠在最前排隔離欄上等著接站的一小簇人,哪哪兒掃過去都是人頭。
過了閘機,江初掏手機準備打電話,號碼還沒撥通出去,整個人就被結結實實地從背後一摟,覃最的氣息瞬間包裹過來,連脖子上也被飛快地嘬了一口。
「你從哪兒蹦出來的?」江初都沒顧上他動作這麼過頭會不會被看見,笑著轉過來。
「只要你出來我就能看見你,在哪兒都能。」覃最勒著他沒撒手,使勁兒又抱了抱江初,捆得江初肩胛骨生疼,腦袋跟著就朝他肩窩裡埋。
「哎,抱一下行了。」江初搓搓他後腦勺,朝覃最肋窩上捏了捏,「鬆手,把你哥勒死了。」
這種滿滿實實的擁抱和力道特別能感染人,江初一直盡力壓著的情緒一下自全給帶起來了。
要不是車站大庭廣眾人來人往的,他也想捋著覃最的後背好好抱一會兒。
「你想我沒有,哥?」覃最這手鬆得不是特別情願,他恨不得把腦門兒直接頂到江初額頭上盯他,眼仁兒彎著,裡面熱乎乎的全是他。
「你要問幾遍啊?小狗。」江初被盯得心口發燙,笑著又拍了拍覃最的臉。
他這會兒才算是能完整地看一眼覃最,不知道是不是軍訓太練人,覃最的五官線條好像更立體了,整個人往眼前一杵,有型有款,帥得扎眼。
「說你想我。」覃最不接他話,就要聽完整的。
「想你想你,能不想麼。」江初對他是真沒招兒,「不想我一早上跑過來幹嘛?」
覃最又用鼻樑在江初太陽穴上輕輕碰了碰,這才控制著自己拉開距離,接過江初的箱子攬著他往外走。
「你下回開車來吧,」他在江初胳膊上一下下捋著,「麻煩。」
「知道十一出門有多堵麼?」江初朝他屁股上甩一巴掌,「說點兒屁話。」
覃最笑笑,掃見前面一排排的店,又問江初:「吃飯了麼?」
「沒來及,在家喝了瓶奶。」江初看他,「你吃了麼?許博文已經走了?」
「走了。」覃最又看一眼手上的箱子,「不是不讓你帶行李麼,先吃飯還是先去放東西?」
「先放吧,順便就在你學校附近隨便吃點兒,拖著麻煩。」江初說到一半,想了想又說:「不對,酒店得中午菜能辦入住吧?」
「要麼說不讓你帶呢。」覃最在他肩膀上又捏了捏,「先放我宿舍吧。」
「行。」江初點點頭。
明明天天都電話微信聊著,去學校的路上,江初還是有說不完的話想問覃最。
從軍訓問到教官,從教官問到輔導員,連宿舍水房晚上幾點沒熱水都問了一遍。
車停在學校門口了,他又很「不經意」的把話題拐到康徹身上:「你跟你們寢室那幾個人,是不是現在跟康徹關係最好啊?」
「都還行。」覃最笑著看他一眼。
「那挺好的。」江初被他看得有點兒虛,搓了搓鼻子沒多問。
到寢室門口,江初聽著整個樓層都挺安靜,也把聲音放輕了:「屋裡兩個都沒醒呢吧?」
覃最看一眼門鎖,掏出鑰匙開門。
「都出去了。」他和許博文出來的時候,門鎖是虛別著直接扣上的,這會兒直接鎖了,屋裡果然沒人。
「好傢夥,你們寢的衛生竟然保持得還行,我上學那時候……」江初話沒說完,隨著鎖門的動靜,他被覃最扳著肩膀推了一下,後背直接頂在床柱上。
覃最的手掌還在他腦後墊了一下,沒給江初反應的時間,直接面對面親了下來。
江初渾身一僵,別別脖子想轉開,覃最五指張開,叉進他頭髮里攥著他的後腦勺,不讓他動。
覃最吻得很深,上來就帶著粗重的鼻息,整個人的力氣都壓在江初身上,舌尖嵌進他口腔的同時,另一隻手貼著江初的下擺拱進去,順著他的腰背往上揉。
江初喉頭顫了顫,隔著衣服摁住覃最的手,被覃最一震腕子擋開,控著他的腦袋,更加強硬地把他往床柱上擠。
這個吻比先前幾次都更兇狠霸道,透著股野蠻的勁頭,那種完全被動的性別倒錯感又出現了,江初頭皮一陣陣的發麻。
他攥在覃最手腕上的手僵硬地加重力氣,幾乎要掐進他皮膚里,能感到覃最跟他心跳同樣又快又急的脈搏,順著五指導進掌心,震得他心口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