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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他是對所有人都這樣, 還是多少也會有些性別以外、以人為單位的區別對待。
覃最的思維對著電視漫無目的地飄著, 江初對他提出這麼個要求,也確實沒什麼所謂。
反正他也不幹嘛,覃最的石膏腿也沒真重到撐不住, 架會兒架會兒吧。
無所謂的心態之外,他其實還有點兒意外的挺想笑。
覃最這句「再架會兒」,讓他想起了剛接周騰回家時的那一段。
小土貓, 長得也丑, 一開始也是不讓碰不讓摸, 往哪個犄角旮旯里一縮能一天不出來。
後來不知道過了幾輩子,才慢慢放下戒心跟他熟悉起來, 願意讓抓抓揉揉。
江初其實也不怎麼願意碰它, 一身毛,摸一把洗一身衣服。
但是他很享受周騰從本來不接受,到向他示好的過程。
會讓他有種心底發軟的成就感。
就跟覃最主動要再架會兒似的。
雖然可能只是因為人在受傷生病以後, 心理都會有那麼點兒脆弱。
但對比覃最剛到他這兒時, 刮一下後背倆人都能打一架……
這麼一想, 他一天往家領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這算是最式撒嬌麼?」江初像擼周騰的腦袋一樣,在覃最的膝蓋上搓了搓,「你羞不羞。」
覃最對「撒嬌」這個詞兒毫不猶豫地否決:「不是。」
說完「不是」還要補充強調:「就是舒服。」
「哦。」江初笑著捏著個小雞叨米的手勢,在覃最小腿上啄了啄。
覃最看神經病一樣看著他啄了兩下,嘴角捲起來很輕的一抹笑,對江初說:「你晚上睡我床吧。」
「為什麼?」江初問。
「你床被我睡過了。」覃最說。
「鳩占鵲巢?你睡過我還不能睡了啊?」江初沒明白他的邏輯。
覃最嘆了口氣:「我沒洗澡,一腿石膏去你床上滾了一下午,你不膈應?」
「你要是早點兒睡醒,什麼都別讓我知道不就行了。」江初沒什麼所謂。
挺神奇的,他確實總覺得醫院不乾淨,但是只針對自己,覃最去睡一次還不至於讓他連床都不要了。
「還是你就覺得我的床睡得舒服?」想了想,他又問覃最。
給覃最床上鋪的墊子和床單被罩不夠軟和?
覃最哪好意思跟他說是想去聞味道,跟個變態似的。
最後這個無意義的討論無意義地結束,兩人各睡各的床,誰也沒耽誤誰。
在家養腳養到第五天的時候,高夏給覃最打了個電話,要來家裡看看他,順便把這幾天的作業給他帶來。
「你自己?」覃最在廚房裡慢悠悠地燉著湯,轉轉脖子聞聞自己肩頭。
「你覺得呢?」高夏挺想笑的,「陸瑤怎麼可能放過這次機會,還有杜苗苗。」
「我不是讓你阻止她麼。」覃最有些無奈。
「你說話捂著點兒良心大哥,」高夏表示抗議,「那姐是我能阻止的麼?你倒是阻止她快一學期了,關鍵人也不死心啊,就喜歡你了有什麼招兒。」
沒等覃最說話,他又說:「再者了,他倆是打著探望的名義去看你,我總不能說你倆別的了,覃最見了你倆頭疼,我自個兒去就行,多傷人啊。」
「用不著,過兩天我就回去上課了。」覃最說。
「其實主要就是不想上課,」高夏坦誠地說,「看你是次要的,我們就想有個地方合理地待著。」
「明天吧,我收拾收拾。」高夏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覃最也就沒堅持拒絕,他用肩膀夾著手機,掀開鍋蓋撇了撇沫兒,「別說來今天晚上就過來了。」
「洗個澡是不是?」高夏樂了,「這幾天臭家裡了吧!」
「掛了。」覃最懶得多跟他說話。
澡是真得洗,不洗澡好歹也得洗個頭,擦擦身上。
前天覃最就想往腿上裹一層保鮮膜去沖個澡,江初沒願意,怕他腳底打滑,一頭栽在浴室里都算輕的,萬一傷腳杵了地,再把關節給懟歪了。
關掉火去浴室研究了兩眼,他拿個小皮墩子進去放好,又去廚房拿了捆保鮮膜。
江初拎著一兜熟食回到家,剛開門就聞到滿屋子飄香的骨頭湯味兒。
跟著就聽見浴室里嘩啦啦的水聲。
操?
周騰在衛生間門口趴著,見江初過來還肚皮一翻,肥腰沒徹底擰過來,就被江初直接用腳踝往旁邊掃開了。
「覃最?幹嘛呢?」他拉開衛生間的門就喊。
覃最背對著他坐在皮墩子上,傷腿用另一個小墩子架著,正敞腿晾鳥地想搓搓腹股溝,被江初這突然爆出來的動靜唬得一愣,擰著眉毛回頭瞪他:「關門。」
「……啊。」江初愣愣,他以為覃最在冒冒失失地站著沖澡,結果入眼是一片緊繃繃的脊背,在浴霸的暖黃燈光下泛著光澤,水珠順著脊柱線一路滑到噤實的股屁勾。
還挺性感。
「你石膏上都掛水了,保鮮膜裹緊沒啊?」雖然這時候他確實該轉身出去,猶豫了一下,江初還是放心不下,要進來檢查檢查。
「你……」覃最來不及把他往外攆,只能趕緊把毛巾蓋在腿上。
江初拽了條干毛巾先把保鮮膜上的水蘸乾淨,又仔細摸了摸,問覃最:「洗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