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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徹呢?」飛快的說完,他帶著點兒轉移目標的意思,把話頭轉到康徹身上。
「嗯?」康徹正在摁手機,聽見江初問他,抬抬眉毛。
「我啊,」他衝著江初後視鏡里的目光笑笑,「我算是努力中吧。」
這話說得模稜兩可,毛穗直接「哎」一聲把話題打斷了:「哥你別問他了,之前我以為覃最最沒意思,康徹比覃最還沒意思,我打聽一個月了都沒打聽出來。」
「是麼。」江初笑著應了聲。
目光在後視鏡里掃過去時,他跟覃最的目光對了一下。
覃最沒什麼表情,盯他一眼就把視線轉向了窗外。
石鍋魚位置離醫學院不算遠,十分鐘左右的車程。
就是國慶人太多,挺大的二層店面,他們到店裡差點兒都要滿座。
在靠窗的半隔斷間坐下,江初讓他們直接掃碼下單,想吃什麼點什麼,不用問他。
結果轉臉看見服務員拽了半件子啤酒上來。
「你點的?」他扭臉看著覃最。
「嗯?」覃最坐在他裡面,往後欠身看了眼,「不是。」
「我點的,哥。」毛穗舉舉手,直接拎了三瓶出來往桌上一磕,「反正什麼事兒,大放假的不喝點兒啊?」
「你們昨天一個個暈得跟什麼一樣,」江初看他跟個豆丁似的,拽酒瓶子還挺有氣勢,忍不住想樂,「過勁兒了?」
「那是康徹和許博文,不是我。」毛穗「嘿嘿」一笑,給江初遞了一瓶,「我比他倆強點兒,跟覃最沒法比,哥你肯定量也大。」
「這方面我還真不行。」江初擺擺筷子。
「哪方面啊?」康徹去了趟衛生間,回來一坐下就笑著接了句話茬,「這種話可不能在外面說啊哥。」
「操,」江初笑著罵了句,「飯還沒吃一個個就想現原形了是吧?」
康徹又說了句玩笑話,江初正要接,突然大腿一緊,一隻手在桌子底下順進他腿縫裡,像是帶點兒威脅的意思,運著力氣上下搓了搓。
江初涮碗筷的手頓了頓,直直身子,用餘光掃向覃最。
覃最靠在椅子裡用一隻手摁著手機,面色如常,跟個人似的。
這頓飯沒吃太久。
這個年齡段的大男孩兒吃起肉都是風捲殘雲的架勢,江初下了雙份鍋的魚,不到一個鐘頭連湯都撈乾淨了,啤酒還沒下去幾瓶。
康徹清楚自己喝酒打晃的毛病,一口沒沾。
江初昨天沒睡好,本來也不想喝,被毛穗熱情洋溢地勸下去一瓶半。
剩下半筐還是覃最當飲料似的給解決了。
吃完飯打車回去,江初沒跟他們再去寢室。
覃最讓他直接從酒店路口下去辦入住,自己去寢室收拾收拾東西,順便把江初的箱子給拎過來。
十月份午後的太陽最懶,覃最這回訂的房間朝向更好,沙發在落地窗前面,開門進去滿地金燦燦的太陽。
江初抻抻懶腰,架著條腿在沙發里躺了會兒,等覃最再回來,他迷迷瞪瞪地都快要睡著了。
「困了?」覃最把箱子靠牆一推,撐著沙發疊在江初身上,從上往下地看著他。
「有點兒。」江初睜睜眼,又被太陽刺得抬起手背壓在眼眶上,「你抽菸了?」
「嗯。」覃最的胳膊從江初腰下抄過去,腦袋埋進江初肩窩裡,順著他脖頸輕輕嘬著。
「吃飯的時候你幹嘛呢?」江初一直惦記著這事兒,想抓著覃最的腦袋把他提溜起來罵一頓。
手往覃最後脖子上一搭,他又沒捨得使勁兒。
結果他沒捨得提溜,覃最倒是從他腰底下抽出一隻手,攥著江初的下巴頦讓他睜開眼。
「你跟康徹的話怎麼那麼多?」覃最用腦門兒頂著他額頭,輕聲問。
「哪兒多了?」江初皺皺眉。
覃最不說話,兩人眼對眼盯了會兒,他偏頭朝江初嘴唇上咬。
「我操。」江初不樂意了,頂著覃最的腦門兒把他推開,「覃最你跟我找抽是不是?」
他還沒嫌康徹讓他有股說不來的彆扭,昨天康徹直接往覃最後背上摸的畫面還在眼前轉著呢,覃最先跟他起勁兒了。
還他媽起得莫名其妙!
「康徹跟我一樣,你別跟他那麼多話。」覃最又盯了江初一會兒才開口說。
江初愣愣。
「你怎麼知道的?」他又想起來剛來學的時候,覃最跟他說過的康徹知道「沒事兒」。
「不用知道,感覺就一樣。」覃最也說不出個四五六。
「感覺一樣你還讓他摸你背啊?」江初嗓門有點兒起來了。
剛才就不該喝那一瓶半。
這話從嘴裡一衝出來,江初就後悔了。
他沒有覃最那種亂七八糟的「感覺」,他就是本能的不得勁兒。
而且他原本不打算把這種不得勁兒說出來,他對覃最的縱容已經夠不對的了,還冒出這麼一句,到底想幹嘛啊?
再加上覃最那句「你明明知道你過來我會對你做什麼」。
是,他知道,知道覃最一定會沖他犯渾,他也知道自己拿覃最沒辦法。
可是江初你到底要幹嘛?
覃最跟條野狗似的撲騰到這麼大,他現在的人生只用對他自己負責,他能無所顧忌,你在這兒任他疊著是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