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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兩天半,不玩得野著呢麼?」大奔隨口說,「昨兒我看發朋友圈還游泳呢。」
江初一愣,扭頭看了大奔半天,綠燈亮了才回過來神。
本來只是兩個人臨時去湊合一頓,正好方子又打電話來扯皮,剛從放假狀態里回來有點兒坐不住,來找他倆一塊兒吃,說說聊聊就扯到了九點多。
方子意猶未盡,還想再把老杜喊出來,一塊兒去擼個串兒,江初惦記著覃最晚自習該放學了,打包一份牛排先撤。
「我也是服氣,你馬上就得成為老杜20。」方子有點兒無語。
江初笑笑,心想那還是比老杜強點兒,儘管覃最可能剛跟他撒了個謊。
拎著牛排回到家,覃最正只穿著內褲出來,手上還拎著條洗過的大褲衩要去陽台晾。
見江初冷不丁就進門了,他就轉身先去臥室套褲子。
江初一整頓飯都在琢磨覃最跟他扯謊的事兒,本來就挺不得勁兒,回到家見覃最還這架勢,直接感到了不爽。
「躲什麼呢。」他把裝著餐盒的紙袋往玄關柜上一扔,盯著覃最還掛著水珠的後背問了句。
第28章
覃最腳下沒停, 只回頭掃了江初一眼:「去穿褲子。」
「在家穿什麼褲子,你就算光著我還能怎麼地你?」江初換了鞋,覃最套上條沙灘褲出來, 他又把裝著牛排的紙袋扔過去。
「什麼?」覃最問。
「吃的。」江初說。
覃最在餐桌前吃牛排, 江初也沒閒著,去開了瓶罐頭坐在覃最對面看著他吃。
邊吃他邊問覃最:「你們國慶幾天假?」
「三天。」覃最抬眼看著他, 「怎麼了?」
「只有你們班加課?」江初又問。
「全校。」覃最往後靠在椅背上, 把叉子放下了, 「你到底問什麼?」
「杜苗苗一直玩到昨天。」江初喝了口罐頭水,「我以為你騙我。」
覃最沒說話, 跟江初對視了會兒才開口:「我不會騙你。」
「謝謝。」江初點點頭,他願意相信覃最, 覃最既然這麼說,他就也懶得管杜苗苗是背著老杜逃課了還是怎麼著, 「那說說你這幾天為什麼總躲著我, 我還挺不得勁兒的。」
這話一出來, 覃最的表情倒比剛才還豐富,江初甚至感覺隱約從他臉上看見了句「放什麼屁」。
「不是你想躲我麼?」覃最的眼神兒有些奇妙。
「我躲你?」江初隔空用叉子點點他,「你人我都領家來了,我什麼時候躲你了?」
就看片兒那天下意識想拉開些距離,還沒等拉開你小子就犯病了,結果就成我躲你了?
這話江初沒好意思說出口, 就在心裡想想,覃最卻又不出聲了, 只是盯著他。
盯了會兒, 他收回眼神望向旁邊, 從桌上的煙盒裡抽了根出來叼著。
「說話。」江初在餐桌底下朝他椅子腿上踢了一腳。
覃最只好又把目光轉回來, 繼續對瞪了兩秒,他有點兒無奈地耷下眼皮,銼著菸蒂輕聲罵了句「服了」。
還說話,讓他怎麼說?
說那天我送完梁小佳回來,你背對著我吃飯?
你坐在沙發扶手上沒坐在我旁邊兒,還跟我保持半米的距離?
你不喝我喝過的啤酒了?
這有一條能正兒八經說出口的麼?
覃最有時候覺得江初這人特聰明,什麼事兒看在眼裡明鏡似的,情商也高,特會給人遞台階留面子。
有時候又跟腦子裡缺料一樣。
江初這邊也挺一頭霧水,覃最還這態度,他把小勺兒往杯子裡一扔,也往椅背上一靠。
覃最沒辦法了,只好皺著眉胡亂說了句:「我親著你那天你是不是吐了?」
「……幾輩子的事兒了你還能往出扯,你記仇還帶反射弧的啊?」江初人都傻了,想破頭也沒想到覃最能說出個這,一口黃桃差點兒從嘴裡掉出來,「再說當時我都說了,不是沖你……」
說著說著,江初突然停下來,跟研究什麼挺好玩兒的新事物一樣,看了會兒覃最。
「不是,你管那個叫『親』啊?」他眉毛一抬,沒忍住笑了起來,「隔著嘴唇磕了下牙而已,你是不是長這麼大還沒親過誰呢?挺帥的小伙兒……」
他盯著覃最繃著的臉和挺酷的表情,咂摸咂摸覃最這個邏輯,越想忍不住就想樂,靠著椅背笑了半天。
小孩兒啊到底還是。
覃最被他笑得直接無語了,他還能不知道江初不是有意吐的?
這種話題又沒法非得反駁出個真假對錯,就當哄江初開心了,他一推椅子站起來挪去了沙發上,完全不想再繼續跟江初溝通。
江初一個人樂了半天,大概也明白過來怎麼回事了。
他端著黃桃罐子跟著覃最過去,朝覃最腿上踢了一下,「讓。」
「你坐扶手上就行。」覃最沒動。
「還來勁了是吧?」江初「嘖」了聲,想起自己吃豬腳那天是坐在這兒吃的,心裡徹底的有了數。
他硬在覃最旁邊擠了下來,還很惡劣地把腿也支上來,靠著沙發扶手往覃最大腿上蹬一腳:「覃二聲同學,有句話叫當你哥跟你好好說話的時候,你最好好好說話。」
蹬完他也沒把腳撤回來,感覺這個腳搭子挺得勁兒,就那麼搭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