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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動。
覃最真不知道以後當他想再問江初要另一個身份時,江初會是什麼反應。
今年覃最的生日正好趕上周三,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該上學的上學該上班的上班。
覃舒曼主動給覃最打了個電話,祝他生日快樂,問他有什麼想要的,倒是沒再提吃飯。
覃最在江初這兒什麼也不缺,也不想過生日,挺禮貌地跟她道了謝,於是覃舒曼給他往卡里打了六萬塊錢。
江初下班後直接去給覃最買了身衣服。
給男孩兒買禮物這方面他還是挺糙,畢竟也沒正經給哪個男的買過禮物,大奔方子他們生日都是想起來了去吃一頓,想不起來拉倒,真要表達心意那就是發錢。
去年為了安慰覃最,他專門費心思去給他做了個蛋糕,今年沒被「覃醉」刺激著不用哄,他連蛋糕都懶得買。
反倒是大奔看不下去了,去蛋糕房給覃最買了個現成的,還讓店員在賀卡上專門強調一下「你奔哥」。
邊得瑟還邊呲兒江初:「你這哥當得可太好了,去年還送點兒實用的,今年連個蛋糕都不給吃,我看也不用等明年高考,到年底你這愛就消失得差不多了。」
「衣服還沒飛機杯實用呢?」江初樂了。
「那你得看什麼年齡什麼階段。」大奔一本正經地扯犢子,「咱們弟弟這會兒生龍活虎的,一天在學校里憋著連個暑假都沒有,衣服還真沒什麼實用。」
「覃最要知道你這麼設身處地為他考慮,將來都得給你養老。」江初點點頭。
「這話說的。」大奔肚皮肉直抖,「那他奔哥說什麼都得給他從手動的換成充氣的。」
「神經病。」江初笑著把蛋糕擱在車後排,去接覃最放學。
二十七中在高三開學後全面收緊,覃最現在每天比平時早走十五分鐘,晚上也多加了一節課。
平時他自己打個車回來,今天江初想著生日不過了,好歹帶他找個不錯的店吃吃飯,正好把梁小佳也叫上。
上回覃最跟他說梁小佳想請他吃飯,江初聽了都有些不好意思,小孩挺有心的,他這麼大個人了還老在心裡給人挑刺兒。
不過這周師大開始軍訓了,梁小佳過不來,覃最也沒願意,他現在回到家就是學習,嫌出去吃飯耽誤時間。
江初就只能踩著放學的點過去等著接人,努力多表現點兒當哥的對弟弟生日的誠意與重視。
今天覃最出來時身邊就一個人,不是陸瑤和高夏,走到車前了江初才發現竟然是杜苗苗,這孩子瘦了一圈,他差點兒沒認出來。
杜苗苗不僅瘦了,情緒也不太高,平時那個眼珠滴溜轉的機靈勁兒都沒了,眼皮又紅又腫,眼眶底下泛著黑眼圈,眼裡還一圈紅血絲,也不知道是熬夜了還是哭過。
「還頭一回見你倆一塊兒出來。」江初看一眼覃最,覃最朝他很輕地搖了下頭,他就沒問杜苗苗怎麼了,「上車吧,順路送你回家。」
「不用,我叫過車了。」杜苗苗搖搖頭,沒跟江初多說別的,直接道別就轉身走了。
「他怎麼了?」江初問。
覃最看著杜苗苗的背影沒說話,上車坐穩後才開口:「沒什麼,心情不好。」
江初轉臉看他一眼。
什麼心情不好到跟他也不能說?
兩個人又有小秘密了?
「不是因為什麼違法亂紀的事兒吧,」江初認真地問,「他網貸了?」
杜苗苗狀態明顯不太對,要是又跟他叔吵架了就算了,要是因為別的,他必須得跟老杜說一聲。
「沒有,」覃最都被他說笑了,「你怎麼那麼能想。」
扭頭看見車裡的蛋糕,他直接把話題岔開:「還是買蛋糕了?」
「大奔給你買的。」江初朝後視鏡里裝衣服的紙袋抬抬下巴,「還嫌我只給你買衣服,一點兒不疼你。」
「疼,誰說不疼。」覃最拽過袋子往裡看,「你就是扯二尺布給我都高興。」
「高夏他倆今天怎麼沒跟你一塊兒。」江初問。
「陸瑤不舒服,高夏送她回家了。」覃最說。
「這倆有情況啊。」江初「喲」一聲笑了,「不追你了?」
覃最看他一眼:「你怎麼看著這麼高興。」
「替陸瑤高興啊,」江初覺得高夏跟陸瑤站一塊兒的樣子還真挺合適,「挺好的小姑娘,追你能追出個什麼來。」
「唉。」覃最笑笑,配合著嘆了口氣。
「錯過女神的下場就是女神永遠不缺人,」江初逗他,「記住這個教訓,小最哥。」
回到家收拾收拾洗完澡,等兩人把小菜擺好蛋糕點上,已經快十一點了。
「你這生日都快過去了。」江初扣開兩聽啤酒,自己舉著一杯跟江初碰了碰,「生日快樂,小狗。」
「你能喝麼?」覃最對江初那個量永遠保持警惕,怕他明天再沒睜眼睡過過去。
「一罐啤酒不至於。」江初覺得自己跟覃最住一起薰陶著,酒量也有那麼點兒提升的意思,白酒還是不行,啤酒喝個一瓶基本上可以當飲料。
覃最夾了粒花生米在嘴裡嚼著,看著江初沒說話,腦子裡全是去年那場由江初喝啤酒引發的親了吐。
大奔挑的蛋糕太甜了,江初嫌膩沒吃,戳了一叉子奶油意思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