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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最搭在小腹上的手指動了動,被江初咬上的那一節指頭很輕微地彈了一下。
他嘆了口氣,側過身趴著,把臉埋進枕頭裡。
你真的不該問我。
覃最在心裡無聲地說。
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兒這種問題,我回答不了。
第20章
早上九點來鍾,江初和覃最在陳林果家附近的麥當勞門口把人接上了。
陳林果拎了幾份早點,見了江初的車就抬胳膊擺擺手,又沖坐在副駕的覃最笑笑,拉開后座的門坐上去,跟她昨天留在車上那一大堆吃的擠在一塊兒。
覃最嘴角禮貌地抬了抬,朝江初臉上掃了一眼。
他來的路上本來想直接去後排,把副駕留給陳林果,江初都琢磨著把陳林果給他發展成嫂子了,他也該自覺點兒給人創造機會。
結果江初看出他的意圖,直接讓他坐著別動。
「她坐前面你倆方便聊天兒。」覃最說。
「坐哪兒都能聊,你坐這兒我開車不分神。」江初直接給駁回了。
確實比起陳林果,他還是更願意副駕上坐著的人是覃最,不用分心照顧,也不用時刻繃著形象。
「你們吃早飯了麼?我剛順手買的,」陳林果從後面一人遞了個紙袋給江初和覃最,「來,初哥,弟弟。」
「想著車上一大堆,就沒買。」江初接過來,他不愛吃這些東西,順手都給了覃最,「謝了。」
「太客氣了。」陳林果昨天那頓火鍋吃完,跟江初相處起來自在多了,「我本來想著路上不遠,也沒想吃,結果剛往這兒一站,還是覺得肚子裡發空不得勁兒。」
江初隨意地接了句「是啊」,覃最開了杯豆漿喝兩口,戴上耳機歪著腦袋補覺。
睡也沒睡踏實,本來時間就不長,中間江初又接了兩個電話,跟大奔他們對路。
陳林果開了把遊戲,在後面東一句西一句的,一會兒問江初平時玩不玩遊戲,一會兒要加好友,一會兒又問那弟弟呢?
江初陪她聊著,雖然他倆聲音也都壓得挺低,但人的耳朵就是很神奇,有時候越不想聽,越防不住細細小小的聲音直朝耳道里鑽。
他都不知道自己睡沒睡著,外面的聲音越來越聒噪,車身速度也降下來,江初在他耳朵上彈了一下,到地方了。
這個農家樂規模挺大,在山上,不過不用開車上去,把車停在山腳的服務中心,老闆派車下來接。
大奔方子他們幾個已經到了,幾個大老爺們兒紮成一圈抽菸等著。
寶麗跟另一個江初沒見過的女孩兒坐在大奔車頭上聊天兒,陳林果從車窗里伸手跟她們打招呼,寶麗喊她一聲,抬起胳膊也揮揮手。
大奔朝江初吹了道口哨:「初兒,這兒!」
江初把車停穩,帶著覃最下去,沒等他開口,大奔就過來拍了一下覃最的肩膀:「這就是弟弟吧!」
「好帥啊。」寶麗和那女孩兒笑著說。
「那不然呢,也不看是誰弟弟。」江初在旁邊抻了抻胳膊,這些人都知道他這個弟弟是怎麼突然冒出來的,不用多說,就主要給覃最介紹,「這就是大奔,這他媳婦兒,奔哥和麗姐,在蛋糕上給你寫字兒那兩位。」
「這是方子,跟寶麗她們一個單位,當代婦女之友。這倆老杜,華子,一個賣花的一個開酒樓的。」江初接著說,「都是以前一塊兒上學的鐵子,你全喊哥就行。」
老杜和華子跟大奔方子比起來都是話少的那一掛,老杜是比較酷,給江初扔了根煙,又朝覃最比劃一下。覃最剛蒙一覺,沒癮,也不想在這幾個老菸鬼跟前兒以弟弟的身份叼著煙。
華子則是比較穩重,笑著說:「狗屁的酒樓,一個破飯館兒。」
「禮物也是我送的,你哥跟你說了吧?」話茬剛落,大奔迫不及待地挑著眉毛問覃最。
「你那個破禮能不能別老抖落了,」方子過來接了句,「這還有姑娘在呢。」
「是啊,華哥今兒可不是自己來的,他也是有老闆娘的人了,」寶麗把跟她坐一塊兒的姑娘拉過來,「這是梅子,來,這是江初,跟他一塊兒的就是陳林果。」
「啊,那你們是……」梅子笑著指指陳林果和江初。
「沒有沒有。」陳林果擺擺手,「我就跟著來玩兒的,還在努力中。」
這句「還在努力中」情商挺高的,既是實話,又打了個曖昧的馬虎眼兒。
江初不好在那麼多人面前說什麼,這群人真放開了扯什麼譜兒都能扯出來,越遮掩越來勁,不如順其自然。
在山腳等了會兒,該去衛生間的去衛生間,該拎東西的拎東西,等老闆接人的小麵包從山上下來,老杜突然朝他車輪上踢了一腳,說:「走了,出來。」
「咱們還有人呢?」陳林果愣愣。
其他幾個人倒都沒什麼反應,江初接過覃最從後備箱拿來的旅行包塞進麵包車裡,大奔給了他個確定的眼神,他朝覃最輕聲解釋:「老杜的侄子,小孩兒,有點兒嬌氣,不愛見人。」
覃最本來以為是小小孩兒,結果從車上下來的人看著也像個高中生。
戴著遮陽帽穿著白t恤,細胳膊細腿,嘟囔個臉一副不高興的樣子,脖子上還罩個大耳機捧著手機打遊戲。
他也不喊人,也不打招呼,把裝著衣服的挎包朝老杜手上一遞,貼在他屁股後頭往麵包車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