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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器靈秋」的身份被破格晉升,轉正成為獨立玄術師,拿到了與盛珣一樣的特發從業許可證。
那天所有親友熟人都很高興,為了慶祝小秋的順利轉職,大家還在盛珣家舉行了個小型派對。
但等客人七仰八叉的睡了一地,沙發次臥都全「滿員」了時,小秋找到還在思考該怎麼妥善安置所有醉鬼,好儘量讓每個人都舒服點的盛珣。
「怎麼了?」正從衣櫃往外抱薄被絨毯的盛珣一抬眼,只是簡單掃過小秋的臉,就感到他家寶貝情緒似乎不對。
於是他把手裡的東西放下來,空出手去摸小秋的臉。
小秋抬起手,將盛珣伸過來的手反手握住,攏在掌心。
他很認真地問盛珣:「我現在轉職為獨立玄術師,那我們還是搭檔麼?」
「……」盛珣就直接被小秋問得愣了一下。
這是什麼驚天大誤會哦?
好不容易爭取來獨立機會,讓愛人成為一個在新時代里更完整獨立的人,結果對方習慣抓錯重點的神奇腦瓜卻想偏,在考慮一旦對方獨立了,是不是和自己的搭檔組合就要拆夥的問題?
「還是嗎?」小秋抓著盛珣的手,還在執著追問。
盛珣從思緒中回神,他本該對小秋的想偏無言以對,但一看那雙眼睛,又忍不住笑,只好低下頭,先在對方充滿無謂擔憂的眼睛上親親。
「怎麼可能不是?」盛珣親完後說。
他基本是把唇壓在小秋額頭上嘆氣:「搭檔永遠是你,對象也是你,媳婦是你,未來去協會做登記時的玄侶選擇一定是你。」
你是我所能夠想到的所有親密關係,是兼具多個身份的僅此唯一蓉幼。
盛珣將這句話仔仔細細,認認真真地說給小秋聽。
——然後直到第二天,他和小秋才知道。
原來昨晚的這個時刻,其實房間外曾悄悄的來過人。
是躺在沙發上的鄒鶴遲遲沒有等到盛珣去拿的薄被,他感覺有點冷,便用醉得十分無力的手臂扒拉一下槐合,拜託槐合去看看盛珣那邊怎麼樣了,難道是他們家沒有多餘的毯子或被子了嗎?
槐合一般不容易醉,畢竟他也是個百年道行的器靈。
但這天,因為一同來參加聚會的還有褚家人,褚奎褚室他們考慮到是為小秋慶祝,就還從家族倉庫里翻出了一種稀有補品,是專門作「補靈」用的,給器靈灌下去後會帶來醉酒感。
他家少爺神通廣大,靈體專供補品也補不醉。
槐合則到底比小秋差上一截,他在輕微的酒醉感里起身,循著記憶往主臥方向走……又在門前驟然打住,被裡面的景象給驚得原地向後轉,默默走回客廳了。
「他們家是沒有被子了嗎?」鄒鶴迷迷糊糊地問空手回來的槐合。
槐合想了一下,覺得也不能冷著人。
他就拆了陽台的窗簾,用厚重的帘布把鄒鶴給裹上了。
「……我以為你下家裡窗簾是在發酒瘋。」小秋事後如此評語。
而盛珣啼笑皆非,只好一邊給朋友們道歉,一邊自我反思——幸好他昨晚進房間前還記得打開空調恆溫,沒因為一時疏漏,就讓人家著涼生病。
盛珣帶給小秋的第三份重要「尾款」交於該年年末。
他帶小秋正式回了家。
這一年,小秋是以「未來婚姻對象」的身份在盛珣家過的年,而不是前一年還需要打掩護的「親密朋友」身份。
「今年不裝啦?」盛老爺子對於兩人的感情攤牌意外平靜,還這麼問了一句。
盛珣一聽這話就明白,他前一年的掩護和幌子其實全被家裡人看穿了。
只是出於一種微妙的,還沒想好接不接受,又無法直接一口否決的心態。
所以全家人即便心知肚明,但還是什麼也沒說,像守著一個心照不宣的秘密。
「今年我更有底氣了一點。」盛珣這樣回復爺爺。
盛老爺子就給他好大一個白眼,非常不符合對方正端坐太師椅的姿態。
盛珣爭取家裡認可的方式是「拖」加「自我提升」。
他成長得驚人的快。
獨立買房證明自己已有完全自給自足的能力,盛珣這兩年無論是表面工作的履歷,還是玄術副業的履歷,兩頭拉出來都十分漂亮,是實現了兩邊同步晉升,還將自己的生活也打理得宜。
小秋今年成為了獨立玄術師,玄術業內註冊在編,按著老一輩們講究「有編制」的條件看,他也已是個不折不扣的在編人員,他同時也是盛珣能「生活打理得宜」的主要原因。
盛家人把這些努力都看在眼裡。
就算是最初不太理解,甚至懷疑盛珣會不會僅是一時腦熱。
在孩子已經又努力往前走了好大一截的如今,懷疑便也自然而然消去,不理解也慢慢變作試著理解。
繼而接納。
小秋在這年過年時收到了三封紅包,分別來自盛珣的父母,盛珣小叔盛誠,還有盛老爺子。
輩分的問題經由全家一致商議,決定在他們家將其忽略。
小秋既然是盛珣的對象,那在盛家自然就按盛珣的輩分來。
「我已經有了一種預感。」盛珣在那年正月里悄悄跟小秋咬耳朵,「在我們家輩分按著我的來,在褚家那邊則是按你的來,這要是到了兩家見面,現場很有可能會成稱呼大亂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