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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惜言沒有追上去,朝袁以童點了個頭後,單刷副本去了。
單刷副本?!
袁以童確定自己沒有看錯——風惜言沒組隊,也沒加入任何人的隊伍,就這麼一個人進了副本。
「我去……」
該說笑輕狂不愧是笑輕狂麼?
不過袁以童不想捲入麻煩,也就沒找人吐槽這件事,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儲物空間,把該賣的賣了,該存的存了,然後便下了線。
於是他不知道,在他下線後不久,穆何偷偷給風惜言發了條消息過去:「以後你不用躲著我……」
「好。」風惜言應了一聲,聲音裡帶著點不易覺察的笑意,「早點睡。」
「嗯。」穆何應著,總覺得哪裡不太自在,卻又說不上來。
他不知道自己試圖跟風惜言「和好」的決定是對是錯,不知道前方等待著他們的究竟是天堂幻境還是懸崖峭壁。
不可否認他貪戀著曾經的美好,但他甚至不知道「曾經的美好」究竟是真實存在的,還是他不斷在腦海里美化後的結果。
同時他也知道,無論曾經是好是壞,他都回不去了。
他不再是慕容和,風惜言也不再是笑輕狂。
他不可能再躲在笑輕狂背後,懶洋洋地看著他大殺四方。
不,或許可以?
「你不玩笑輕狂那個號了嗎?」穆何試探著問了句。
風惜言沉默了一會兒才回應,卻是反問:「你希望我玩那個號?」
穆何「嗯」了一聲。
「那你呢?不玩慕容和了?」
聽到這個問題,穆何不由失神了一瞬,然後肯定地回應:「不了。」
風惜言又是一陣沉默,然後說:「如果你希望我玩笑輕狂,我會玩的。但是這個號,我也不會放棄。」
「為什麼?」穆何無法理解。
風惜言:「我就想試試有沒有辦法,一個號能同時承擔起主攻和輔助的職責。」
穆何:「然後你要一個人去打一支隊嗎?」
風惜言:「……」
穆何:「那我呢?」
如果你真的能一個人跟一支戰隊抗衡,那我呢?
你就真的不需要我了,是麼?
風惜言忽然隱約get到了什麼——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送命題」?答得不好就有可能失去對方的那種可怕的題目?
這種題目,風惜言是真的應付不來……感情這方面,他還在摸索階段,突然來這種題目跟判他死刑沒啥兩樣。
他糾結了大半天,最終只能認命地說了句:「在我回答之前,你答應我,不准生氣。」
「憑什麼?」穆何翻了個白眼,「不好意思,我的情緒不受我控制,我會不會生氣視你的回答而定。然後,友情提醒,我已經有點生氣了。」
風惜言:「……」
行吧,弄巧成拙了。
「送命題」果然沒什麼捷徑可走,能走的只有絕路。
風惜言嘆了口氣,破罐子破摔地回答:「我就是好奇,沒有想太多。我就是想,如果我能做到,整支隊伍會不會輕鬆很多?」
穆何:「然後我什麼也不用做,只要比賽結束後被人指著鼻子罵就可以了是麼?」
風惜言:「……」
「狗比笑輕狂!」穆何忍無可忍地罵道,「你到現在都沒明白我真正想要的是什麼?你能說出這種話,說明你甚至連我當初為什麼會退圈都還沒搞清楚嗎?!你踏馬……你覺得老子會脆弱到你懟我一句就退圈?!」
穆何真是越罵越氣,他覺得自己以前就是罵得太少了:「你踏馬給老子從副本里死出來!我今天不咬死你我名字倒過來寫!」
風惜言:「……穆何。」
穆何:「別叫我!你給我滾!要麼滾,要麼從副本里死出來!」
系統:【您的好友隨風已陣亡。】
穆何:「……」
穆何萬萬沒想到,他讓風惜言從副本里死出來,他就真從副本里死了出來。
原本隨風這個號已經快30級了,現在不僅沒升到30級,反而又掉了一截經驗。
幾秒鐘後,穆何看著復活在自己面前的風惜言,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原本只是在氣頭上,沒想真的讓風惜言死出來,同時也覺得風惜言這麼高傲的人不會允許自己從副本里死出來,沒想到……
穆何抿了下唇,欲言又止。
最終還是風惜言先開了口:「你跟我一起打了這麼多場比賽,你應該知道,我打團很爛。」
穆何:???
風惜言的語氣有些壓抑,顯然生著氣。
他確實有做錯的地方,但他也是個人,他不可能由著穆何罵。
「你覺得玩牧師就應該好好輔助別人?是,你說得對,你沒有錯,但你也得考慮到個體差異——你覺得我像是能好好輔助別人的人?」
穆何唇角一抽。
確實,以前打團,從來都是他配合笑輕狂,笑輕狂從來沒主動配合過他。只要他不給指令,笑輕狂就會跟失了智似的一個勁地往前沖……
但是……
「不會輔助你學啊!不會輔助你還覺得很光榮是不是?」穆何被風惜言這理直氣壯的態度驚到了。
風惜言抿了下唇:「我自己擅長什麼,不擅長什麼,我自己心裡清楚。就像你,你也知道你的身手和反應速度在職業圈不算頂尖,所以你選了影劍士。而我,知道自己不擅長打團,比起團戰更擅長跟人單挑,所以我往solo的方向加點,我有什麼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