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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聲音稍微大點,他就會憑空消失一般。
一時間,穆何不由有些感慨,再次開口時,語氣不自覺地放緩:「是啊,我回來了。」
這句話,他想說很久了。
在第一次進入御靈新區,站在魔族的新手村,再一次呼吸到御靈里的空氣的時候。
在通過冒險大道,騎著幽夜蒼狼奔跑在是非之地一望無際的草原上,被風吹到臉部僵硬的時候。
御靈里,有太多太多他的回憶,好的,壞的——全是他人生中不可缺失的一部分。
早在他玩遊戲之前,他的父母便告誡過他,不要把遊戲看得太重,要懂得適可而止。
他應下了,卻沒能做到。
在他眼裡,御靈根本不是個遊戲,而是個真實存在的世界。
這個世界裡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他是真實的,笑輕狂也是真實的。
他被笑輕狂的身姿和氣質深深吸引,無可救藥地愛上他,從未思考過自己愛上的人在真實世界裡是什麼樣子。
在他看來,笑輕狂,就是笑輕狂啊。
可他從未想過要表白。
因為他知道,對當時的笑輕狂而言,最重要的是聯賽冠軍,其他的一切在笑輕狂看來都毫無價值。
如果不表白,那他還是笑輕狂的戰友,是可以幫他拿到聯賽冠軍的重要戰友。@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如果表了白呢?
穆何不敢去想那個後果。
然而,世事難料,誰能想到笑輕狂會對他說那種話,相當於親口否定了他的價值。
——我以為我能幫到你,可在你看來,是拖了你的後腿嗎?
——我以為至少你懂我,可原來,只是我的一廂情願嗎?
穆何使勁搖了搖頭。
哪怕他現在已經跟風惜言在一起了,回想過去的某些片段,身體的某處還是會隱隱作痛。
袁以童說他賤,他認了,他就是賤。
明知道風惜言傷自己多深,明知道自己的性格可能一輩子都跟風惜言合不來,可就是……無可救藥地愛著。
他試著反抗過——罵也罵了,吵也吵了。可風惜言一個吻下來,他別說一巴掌扇回去,連動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他對風惜言的愛,就像飛蛾撲火——明知萬劫不復,依然固執地祈求著最後的一絲溫暖。
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真的引火自焚了。
穆何自嘲一笑。
幹嘛呀?幹嘛又想起這些不開心的往事?
多想點開心的事嘛,想想風惜言的帥氣,想想他身上的氣息……是真的好聞。
穆何鬆開冷焰燼滅:「過去的事就別提了,我現在是木何。」
「嗯。」
就像知道穆何在想什麼一樣,冷焰燼滅非常配合地叫了一聲:「木何。」
不過,冷焰燼滅並不知道穆何對笑輕狂的感情,他以為穆何只是不願回想當初「眾叛親離」的感覺。
確實,那種感覺光是腦補一下都有點承受不住。
就在這時,一條系統提示分別在兩人耳邊響起:
【您的好友隨風已上線。】
聽到這條提示,冷焰燼滅沒有任何感覺,頂多就是覺得——哦,隊友上線了。
穆何卻是被這條提示震得心臟一陣狂跳,然後才慢慢平復下來。
風惜言上線後,第一時間戳了他:【我會開完了。】
穆何忍不住笑了一聲:【好哦,一起下本嗎?】
風惜言:【嗯。】
兩人把隊組上,又拉了三個人後,進了生死之間。
冷焰燼滅也在隊伍里。
知道穆何就是慕容和後,即便穆何讓他別提往事,冷焰燼滅也無法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
他本來就挺配合穆何的,這趟下本更是穆何怎麼說他就怎麼做,任由穆何指揮,就像一個沒有自我意識的傀儡。
穆何沒感覺到什麼,袁以童卻是敏銳地發現了:「咦?冷焰,你今天話很少啊。怎麼了?心情不好?」
「沒。」冷焰燼滅回應,「怕打斷木何的指揮。」
袁以童不由失笑:「我們這次又不刷紀錄,就隨便打打,不用完全聽木頭指揮的啦!」
穆何:「喂!」
冷焰燼滅乖巧道:「我一個人solo慣了,不太會打團,所以想趁著海選賽還沒開始多練練。木何的指揮對我來說很有用,所以我想多聽聽。」
「嘖嘖。」袁以童忍不住咂舌,「你今天怎麼變得這麼乖?我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穆何倒是很受用:「聽聽!這覺悟!你們每個人要是都有他這覺悟,我們隊挑戰賽穩贏!」
袁以童:「得了吧,真當自己的指揮天下無敵?你玩劍客,團戰中打前排,遇到厲害一點的對手自顧不暇,還有空來管我們?」
穆何:「嘁,別小看我好吧?我光聽聲音就知道你們都在什麼位置幹什麼,我要是去監考,背對著考場都能把作弊的童鞋揪出來你信不信?」
袁以童:「我……」
風惜言:「我信。」@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穆何:「哈哈哈哈哈!聽到沒有聽到沒有!隨風說他信我!」
袁以童:我信你奶奶個腿!
袁以童翻了個白眼,不想理他了。
過了一會兒,穆何再次開口,說起了明天要面基的事:「明天都別遲到了啊!誰遲到誰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