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318 沒法跟BOSS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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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
沐含煙唱完，鞠躬，下台。
一眾明星和工作人員都不由紛紛讓路。
底下觀眾稀稀拉拉地鼓著掌，紛紛拿敬畏不好惹的目光看她，然後低頭跟身邊的人討論。
在沐含煙擦身回到觀眾席時，又不禁適時地噤聲。
此時坐在座位上的JC……早就傻了。
……
其實在事件爆發的瞬間，JC就曾扭頭捕捉到了路星遙和Alin的反應，路星遙氣急敗壞地離場，Alin倒是一直在想辦法。
JC還沒反應過來，卻就……
一股清冷馨香的氣息襲來，JC猛地回神，就見那花朵一般女神模樣的女孩兒就坐在了自己旁邊。
因為唱的累，沐含煙坐下喝了口水，仍目不斜視。
JC咳嗽了一聲問：「還好嗎？」
沐含煙不由輕哼了一聲，水眸看向她，「怎麼了？」
JC猶豫了一下，才說：「我相信這首歌是你寫的。」
沐含煙眸光一頓。
隨即一笑問：「為什麼？」JC抱肩冷笑，撩了一下頭髮，說：「如果這首歌不是你本人的，那你何必像剛剛那麼剛？但是話又說回來，即便真是你本人的，換做其他大部分的明星，恐怕也絕對沒有剛
剛你那樣的勇氣，敢不顧反對，衝上去將這首歌給奪回來。」
女孩兒卻疲累地拿手托著額頭，嗓音沙啞地說：「如果是自己的，那為什麼不敢？」「因為沐菲菲和莫琦明顯是有備而來，且你剛剛的表現，說明了你早知道她們有證據，卻還是衝上去了。煙煙你要知道，一個不小心，你的演藝生涯就或許就被這麼一個舉
動斷送了，這也是為什麼剛剛路總憤而離席的原因。」
「他不反對，你用自己的方法去搶歌，他氣的是你不計後果。」
「你若成了，那萬事大吉，不成，卻會大大地拖累神起。」
「嗯。」
沐含煙表示贊同。
纖長的手指把玩著瓶蓋，扭頭看向JC，說：「你就憑這個相信我了？」
JC神情猶豫了一下。
「不是你的，你才不會這麼憤怒。」
「也許是我故意為之，想用過激的行為，唬住眾人？」
「嘁……你要想明哲保身，當縮頭烏龜就好。你平時雖然也膽大卻從不過激，但說到底，我是覺得以你沐含煙的人品，絕不屑這樣做。」
沐含煙不由凝眸看著眼前的小姐姐。
忽然一笑。
「看來就算是為了這麼信任我的小姐姐你……我也不能輸啊！」
……
台上。女主持人走上台，半晌才尷尬笑著說：「感謝煙煙和莫琦的演唱，這一場風波，很激烈呀，我們感慨莫琦的才華，也驚訝於煙煙的勇氣，但至於結果怎樣，我們就交給大家
。」
嘁！
確定這不是節目組，事後搪塞觀眾的說辭嗎？
當初拿到兩首一模一樣歌的時候，為什麼不處理？
剛剛兩個歌手在舞台上對峙，又為什麼不阻止？
現在交給大家去判斷？
不就是為了收視率？
……
雖然大家不齒節目組行徑。
但大家此刻的注意力並不在這裡。
所有人都看似繼續關注接下來的頒獎，實則都抽空偷偷地在刷手機。
想看這件事後續。
短短半個多小時，微博上這件事的話題度，破億。
————————
頒獎典禮結束後，沐含煙和JC一起往外走。
沐含煙剛剛還神情冷漠，此刻，卻低著頭，情緒有些心虛還有些低落。
「你怎麼了？」JC問。
「沒什麼。」沐含煙回神，說，「等下你先走，Alin姐和公司那邊，我要給個解釋。」
JC理解的拍了拍她的肩，覺得沒什麼能安慰，只說：
「加油。」
沐含煙這一路走過去，花費了巨大的勇氣，半晌，才吸口氣抬起頭，凝眸看向了坐席最後面的三個人，以及……
她的目光突然有些錯愕，愧疚地，看向了離他們不遠處的那個頎長挺拔的身影。
手張開又蜷住。
覺得空落落的。
這才想起剛剛手機被她給摔了。
……
Alin冷淡地走上來，護著她離開：「路總走的時候還不知道這邊的情況，剛剛我已經跟他說了，他情緒已經好了點，你放心。」
黎葉衝上來用大衣裹住她，說：「先用大衣裹一下，等會到車上再換靴子和襪子，稍等一會吧，現在出去人肯定超多。」
阿南打完了一個電話跑過來：「車已經朝這邊開了，但觀眾太多了塞車，估計也得一會兒。」
沐含煙：「……」
這怎麼……都不怪她呢？她有些不適應地摸了摸鼻子，半晌，實在不由的紅著眼眶抬起頭說：「實在不好意思，你們跟著我這樣的藝人，每天都像坐過山車似的，我要是聽勸些，那還好，偏我是個
不聽勸的……」
三人，同時沉默。
黎葉最先推了推眼鏡，說：「我平時，雖然也不喜歡被人霸凌，但剛剛的事情，我是絕對做不到的，你有脾氣，才是煙煙。煙煙就是該有些脾氣的。」阿南不怎麼會說話，撓了撓後腦，說：「講真的，像你這種脾氣的藝人，在娛樂圈譁眾取寵一次，要麼死了，要麼就都火了，無一例外，真的。當然我覺得你後者可能性更
大一些。」
Alin冷笑一下。
這才冷漠道：「好了，你沒空自憐自艾，反擊可能今晚就要開始了。」
「你有什麼對策，都跟我說下，我好幫你謀劃。」
「哦對了……」Alin突然想到了一個人，看一眼身後的男人，對沐含煙道：「我們去消防通道外面等你，你《第一次遠行》的投資人，還有最近接到最大的那個代言都是他家的，那邊我插
不上話，你自己去跟他解釋一下。我覺得應該挺容易，你說呢？」
「我們先走。」
言罷幾人一起出去。
沐含煙深吸一口氣，手攥緊，再鬆開，不知Alin姐到底是怎麼覺得……這件事挺容易……
她覺得她這般任性，最沒辦法交代的人，可能就是她家BOSS了呀……
————————
霍鈞霆在消防通道等她。
沐含煙拉了拉大衣一直走到第一層，底層空間空曠，寒冷，她搓了搓手，皺眉思考半天，都沒想出到底該怎麼面對他的責備。
她沐含煙，仿佛從認識他霍鈞霆的第一天，就開始任性妄為，自以為是。
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她曾經、任性不顧他們的恩情的、搬出霍家莊園；
她曾自以為是的、去參加一個對自己根本不懷好意的節目；
她還曾為了小寶貝突然出現在她的新聞發布會，而沾沾自喜。
誰知，她根本沒那麼大的能力去擺平這些事。
剛剛那個霸氣演唱、暴怒懟人的沐含煙消失了。
此刻只剩下一個有些不自信的她。
正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突然。
通道盡頭傳來了腳步。
……
霍鈞霆打完電話回來，長腿邁開，剛要走過去，就看到了她。
女孩兒頭髮沒紮緊，透出些毛絨絨的碎發來，眸光清亮，瞳孔收緊，活像一隻窩在樓梯間反思的貓。
看到他，她眸光閃爍了兩下，直接跑上前。
到他眼前站定。
沐含煙直接開口說道：「霍鈞霆，對不起。」
這不是她第一次道歉。
或許，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我知道，這次我做的太過了，不顧路總的阻止也就罷了，連你的話，我也不聽，是我無可救藥。」
「你也許是能理解當時我歌曲被剽竊的心情，可我當時卻只顧著自己，沒能照顧你們每個人的感受、思考你們每個人的利益。」
「說我是個不合格的藝人，都不為過。」
「我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裡，也知道錯到了什麼程度。」
「我任性是可以，只要是只有我自己受傷，其實我怎麼任性都不為過，但我沒資格，拿別人的利益和臉面開玩笑。」
「這道理我早就懂，可這個錯誤——我不知是怎麼了——從多年前我一直犯到現在。」
「連我都拿我自己沒辦法。」
霍鈞霆一開始看她低頭，以為她只是心虛低落，卻沒想到，過了一會兒，竟看到低著頭的她，鼻尖發紅，卻不像是凍的。
霍鈞霆心下不由微微一顫，伸手，去撫她的臉。
意外的。
摸到一手滾燙的濕熱。
他一顫！
隨即。
他眸色倏然全然冷冽下來，骨節分明的大手，一把抓過她的胳膊，將她抓的距離自己無比近！
女孩兒還是沒有抬頭，精緻的編發和溫柔的碎發暴露在他眼底，他卻絲毫不想看。
幾乎是強制性地將她的臉抬了起來。
原來，無聲之間。
沐含煙臉上早就爬滿了眼淚。
不是那種淡然沉默的淌淚，那些淚，幾乎掉下來就瞬間暈開一大片，凝重又飽滿。
霍鈞霆皺眉，擦了幾下，卻竟然擦拭不完。
「夠了。」
他不由悶聲冷冷道。
沐含煙聞言眨眨眼，極力控制著不流淚，身子卻劇烈地顫抖起來。
她擦了擦臉，捂住了嘴。
最後，霍鈞霆從口袋裡掏出一方手帕。
沐含煙眨了眨眼看到了，哽咽說：「那個肯定很貴，千萬別拿給我。我暈妝了。」
霍鈞霆卻抬手，溫柔地將手帕輕輕覆上她的眼，將她的淚水一點點擦拭乾淨。
布料輕薄又柔軟。
幾下安撫了沐含煙的心。
……
深呼吸了幾下後，沐含煙情緒終於平復了下來。霍鈞霆仔細端詳著她的臉，細細的，像在擦拭一件藝術品，沐含煙近距離看著他的臉，一下就鬧了個大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