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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越看越嚇人怎麼回事兒!
大師說:「施主少開為好。」
陸十心連連點頭,「不開不開,絕對不開了。」這車以後她摸都不摸了。
大師不再開口了。
陸十心按著大師給的地址總算開到了目的地,她都不知道離市中心不遠的地方有這麼個小廟,不過也不能看人家地方小就不當回事兒,能被她老闆找來,肯定還是有點兒本事吧。
陸十心本來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也終於被這大師這一頓神神叨叨,不,被他神秘的風采和淡定的氣場,給嚇得有點兒立場不堅定了。
大師跟她道謝,陸十心忙說,「別,大師別,是我們謝謝您。」
大師沒說什麼,下了車進了廟,也沒再囑咐她兩句。
他一走陸十心就覺得這車上陰嗖嗖的,趕緊把音響打開,開始放相聲。
國粹啊,真有啥總能鎮住點兒吧。
陸十心一路膽顫心驚,終於把車開到了公司樓下,死活不敢開去車庫了,讓保安給她開進去,然後打電話給老闆,說要請假,她這回受了一頓好嚇,得好好回去歇個三五天!
老闆二話不說給批了,他自己也嚇得不輕,還安慰了陸十心兩句。
陸十心嘆氣,有時候她都希望老闆混蛋點兒,老這麼通情達理的,搞的她連辭職都不好意思提。
回到家陸十心把電視,電腦,電燈,有啥開啥,反正要亮堂堂的,要熱鬧鬧的。
她一個人住了這麼多年都沒這麼疑神疑鬼過,這一遭被嚇得一個人在屋裡時不時來個猛回頭,屋裡要是真有啥,也不知道他倆誰嚇誰。
當晚陸十心開著燈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照鏡子,黑眼圈堪比國寶。
睡眠果然是人類療愈身心的最佳方式,陸十心自覺是好多了,起碼猛回頭這事兒她不再幹了。
刷了牙洗了臉,陸十心拿起手機剛準備叫個外賣電話就來了,一看,老闆打的。
她接起來問:「大佬,還有什麼事兒啊?」
老闆說:「昨天太匆忙,忘了結帳。」
「什麼帳?」
「大師的錢沒給啊!」
陸十心大驚,「他的錢你也敢欠!」
老闆急了,「我忘了啊!」
陸十心問:「那現在怎麼辦?」
她就不該問!
陸十心站在廟門口斜眼瞅著。
這廟門口,說實話,有點兒寒酸,人家都擺個石獅子啥的,它就門上兩幅對聯,其餘啥的沒有。
不過裡頭人還不少,都一臉虔誠手裡拿著一把香,目標明確的奔著各個菩薩去了,其中不乏穿一身西裝,跟她老闆一個調調的資本家,沒想到這大師名氣還挺大啊?
陸十心拉住一個和尚問,「你好,我找····」她還不知道大師叫啥呢?
和尚問:「找誰?」
陸十心只好道:「找大師。」
看來這廟裡大師只有一位,和尚根本沒問她大師是誰,直接把她往後帶。
後面有一排房子,陸十心跟著走進其中一間,大師正坐在裡面看書呢。
陸十心有點兒失望,還以為大師肯定天天打坐呢。
大師抬頭看見她,一點兒也不吃驚。
陸十心道:「打擾大師了。」
大師說:「施主來有什麼事。」
陸十心都懷疑這大師不記得她了。
她說:「大師叫我小陸就行,我是來給您送錢的。」
這話說得!太俗了!陸十心想抽自己兩嘴巴。
大師很淡定。
陸十心走近,掏出手機,說:「大師,我掃你還是你掃我?支某寶行嗎?」
大師手裡還拿著書,她瞥一眼,經書,看不懂。
大師沒動,開口道:「我沒有手機。」
陸十心有點兒肅然起敬了,這年頭不用手機的都是能人啊。
不過沒手機怎麼給錢啊,她為難,這難道還要去取現金?
大師顯然不是第一次碰見她這種不懂規矩的,他對外面喊了一聲,「通寶。」
一個和尚跑進來,就是剛剛帶她進來的那個,看年紀不過二十出頭,光光的頭皮上衝出了不少發茬兒,該剃頭了小伙子!陸十心不由地想到一個詞,愣頭青。
大師對愣頭青說了兩個字,「手機。」
愣頭青秒懂,掏出手機,打開軟體,出示收款碼,一氣呵成。
陸十心掃碼付錢,肉疼了一秒,這大師一單趕上她一年了。
愣頭青收了錢合掌一拜就走了,陸十心也不好意思再打擾,說:「大師您忙,我先告辭了。」
她發現自己一見到這大師就忍不住緊張的,告辭這麼文鄒鄒的詞兒都用上了。
大師客氣道:「施主不如留下吃頓素齋,飯還是要按時吃的。」
陸十心中午外賣都沒點就跑來了,這會兒肚子正餓呢,大師這麼一說,她就邁不動腳,又想起剛剛出了錢,心一橫,反正這頓飯她不是白吃的!吃!
大師讓人帶著她去了飯堂。
這時候已經過了飯點兒了,飯堂里都沒人,陸十心一個人坐一桌,面前擺著一碗粥,兩個饅頭,還有一碟小菜,她嘗一口,味道還行,平時外頭重油重鹽的吃多了,就當清腸胃了。
陸十心吃得挺舒服,吃完本來打算直接走,可又一想,還是該去給大師道個謝,於是又拐到了後頭那一排房子那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