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那個孩子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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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總裁辦公室外，汪隅禮貌的敲了敲門，得到裡頭的應可之後才推門進去。
走上前，他傾過身把資料放在辦公桌上，「總裁，這是您要的文件。」
「嗯。」點點頭，龍錦言頭也沒抬。
過了好一會，他似是想起了什麼，淡淡的開口問道：「那個女人過來上班了嗎？」
「沒有。」
「這麼說來，她還很有骨氣。」龍錦言輕笑了聲，微微眯了眯眼，暗沉的眸底掠過一抹精銳的光芒。
「您怎麼就肯定唐小姐會來？」真搞不懂總裁在想什麼，繞這麼一大圈，非得逼著一女人來MR。
「她為了辭職砸下一大筆錢，現在走投無路，當然是回MR更划算。」
「但是她沒有過來。」
「不出三天，最遲下周一，她肯定會乖乖的過來。」
「那屬下先讓人事部暫停招聘設計總監一職。」
龍錦言戲謔的勾了勾唇角，輕嗤一聲，「誰說她來了就給她做設計總監的？我說過的，是做助理。」
「助理？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唐小姐的履歷······」
「如果她求我，我可以考慮，不然她就得乖乖從小助理做起。」
「是，我明白了。」
龍錦言合上面前的文件，抬眸看向汪隅，「之初在歐度集團還適應嗎？」
「景小姐應該是適應良好，總裁親自帶過去的人，歐度的職員只會對她友善有加，總裁儘管放心。」
「你覺得她有沒有能力勝任設計總監一職？我怕對賈天卿不好交代，聽說那個女人是他親自拍板的。」
「說實話，唐小姐的能力更甚一籌，賈總會看上唐小姐也是自然。」汪隅仔細想了想，實話實說。
「女人光有能力有什麼用？不懂進退，不會服軟，這就是一個女人最大的失敗之處。」
他還從來沒見過把自尊心當飯吃的女人，適當的說幾句軟話根本死不了人。
她不說，他就逼她說，讓她像上次那樣，乖乖上門求饒。
汪隅沉默不語，他覺得唐小姐並沒有錯，不就是送了錢嗎？
龍錦言抬眸看著他，俊臉上的神情淡然而嚴肅，「你真的覺得她能力不錯？那你說，她適合做哪個部門的助理？」
助理？還是助理。
汪隅愕然，頓了頓，他公事公辦的開口：「總裁，您心裡應該有打算了。」
「沒有，我就是看不慣她那麼囂張，就想給她一個打雜的職位挫挫她的銳氣。」
聽到他的話，汪隅微微愣了下。回過神來後，認真的開口：「要不，讓她做總裁助理吧！」
「不要，這不是給我添堵嗎？我可不想天天看到她在我面前晃悠。」
「可是，您親手殺殺她的銳氣，會更快消氣。」
對於唐心，他是起了惜才的心思，總不能讓人長久做個助理吧？消氣了要麼放走她，要麼給她升職。
「這倒也是，那就這麼辦。」
「好。」汪隅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
······
唐心不知道的是，她根本沒想去MR，龍錦言卻連她的職位都安排好了。
考慮了大半夜，她最終決定暫時轉行。
她就不信，三百六十行，就沒有她能進去的行業。
龍錦言就算隻手遮天，他也是人，不是神。
暮雪讓她去早教中心上班，就當是換個心情。
她本打算拒絕，但是暮雪一番好意，而她，也需要存錢。
所以她答應下午去早教中心應聘，爭取和暮雪做同事。
到了早教中心，唐心直接去了院長的辦公室。
面試出來，她看了眼時間，靜靜的在走廊等待暮雪下班。
下課鈴聲響之後，一群孩子陸陸續續的從教室里走出來。
唐心抬眸望了過去，一眼就看到最後頭的那個孩子，剛想抬步走過去，想起上次龍錦言的冷眼冷語，便停留在原地。
龍懷亦看見了唐心，高興的朝她揮手，快步跑過來。
唐心扯了扯嘴角，目光落在他那張精緻的臉上，不由得擰起眉。
像極了龍錦言。
龍懷亦的小身子跑到唐心面前，一下子抱她的腿，小腦袋在褲子上蹭了蹭，「阿姨，你怎麼在這裡？來看我嗎？」
唐心拍拍他的小肩膀，輕聲說道：「我在這裡等秦老師下班。」
「不是來看我的嗎？阿姨也不喜歡我了？」龍懷亦癟著嘴巴，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只等唐心點一下頭，就要哭出來。
唐心心下訝異，忍不住問道：「也？還有誰不喜歡你？」
「秦老師，我覺得她現在不喜歡我了，以前她很喜歡我的。」龍懷亦悶聲悶氣的答道，一臉委屈。
暮雪？
她是討厭龍錦言，才會不知不覺對孩子轉換了態度吧？
看著孩子眼淚汪汪，唐心心一軟，溫和的輕哄：「阿姨和秦老師都沒有不喜歡你，你這麼可愛，大家都會喜歡你的。」
龍懷亦眨巴著大眼睛，腦袋縮在唐心的褲腿里，「阿姨和秦老師真的很喜歡我嗎？有多喜歡？像我喜歡雞腿那樣喜歡嗎？」
一聽這話，唐心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剛想開口，卻被暮雪一句話打斷：「唐心，你怎麼又和這孩子在一起？」
龍懷亦小身子一縮，手緊緊的抱住唐心的腿，腦袋耷拉著不敢抬起來。
唐心感覺到他的害怕，伸手抱住他的小身子，「別怕，秦老師沒有生氣。」說著，抬眸看向一臉膈應的暮雪，「他還是個孩子，什麼都不懂，你別遷怒於他。」
「我哪裡是遷怒？明明是······算了，我不說了，我們回去吧！」暮雪擺擺手，拉著她轉身就要走。
唐心不得不鬆開抱著龍懷亦的手，快步跟上暮雪的腳步。
哭聲從身後傳來，先是小小的抽泣聲，最後是嚎啕大哭。
唐心好幾次都想停下腳步，暮雪一直拉著她往前走，「你別管那小祖宗行不行？他家的保姆不出兩分鐘就會過來，你這時候留下，不是自找麻煩嗎？龍錦言是怎麼對你的，你忘了？」
「我沒忘，但那個孩子沒有錯。」
「他的命是用你孩子的命換的！」暮雪氣急，一句話不經大腦就說了出來。
唐心身體一僵，心底隱隱泛涼。
暮雪說得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