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七章 番外(二百五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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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悠用紙巾擦乾淨身體,撿起衣服一件件穿上。
即便肌膚已經被衣服包裹,她仍然感覺到了寒意,她知道自己這是心冷。
夏清悠的精神有些恍惚,眼前出現層層疊疊的重影,好像隨時會倒下。
龍懷亦靜靜的看著她穿好衣服站起身,心裡止不住的慌亂,「你還好嗎?」
夏清悠閉了閉眼,冷冷的勾起嘴角,「我好得很,你別以為這樣對我,我就會回到你身邊,你想都不用想。我這輩子只會和左岸在一起,哪怕他嫌棄我,哪怕我覺得自己配不上他,我也要和他在一起。」
她相信左岸會原諒她,即便左岸不原諒她,她也不會讓龍懷亦達到目的。
龍懷亦沉默不語,眸光沉沉的看著夏清悠走出臥室。
夏清悠走到房間門口,看著地上的手機,她彎腰撿了起來。
想到左岸現在一定心急如焚,她猶豫再三還是決定給他打個電話。
打開屏幕鎖,在看到和左岸的那個電話通話時長時,她整個人頓時僵住。
左岸什麼都知道了,以這樣殘忍的方式。
夏清悠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房間的,只覺得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一般。
她想過主動向左岸坦白一切,但是他卻是都知道了。
左岸一定很傷心難過,可她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
在殘忍的事實面前,所有的語言都是那麼蒼白無力。
她不打算解釋,更不想狡辯,她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怎麼減少對左岸的傷害。
走到酒店門口,夏清悠看著站在門口的左岸,不禁眼眶發熱。
她迅速低垂下眸,她不敢抬眸看左岸,多看一眼都覺得是在侮辱他。
左岸眸光沉沉的看著夏清悠,一雙眼鏡里跳動著盛怒的火焰。
皺巴巴的衣服,紅腫的唇,脖頸上的曖昧痕跡??????
每一個特徵都在和他從手機里聽到的聲音重合。
夏清悠呆站在原地,此時此刻她很希望自己是隱形人,又或者腳下有個地洞讓她鑽進去。
她能感覺到左岸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之前讓他看到緋聞上的照片她都愧疚得不行,此刻卻是以這麼一副可恥的姿態面對他。
左岸的一雙手緊握成拳,呼吸粗重,他拼命地克制著胸腔里的火氣,整張臉仍然陰沉得嚇人。
「能讓我先回家嗎?晚些時候我再找你談。」沉默了很久,夏清悠才艱難的開口。
她的聲音很沙啞。
左岸皺眉,低聲說道:「我送你回去。」
夏清悠剛想拒絕,左岸就一把伸手將她摟進懷中,緊緊的抱住她,「別拒絕。」
夏清悠呆住,她以為左岸會碰她一下都覺得噁心,沒想到他還會願意這麼緊緊抱著她。
只是她知道自己很髒,她伸手想推開他,卻是聞到了他身上的酒味。
很濃烈的酒味。
「你喝酒了?」夏清悠擔憂的問道。
左岸從來不會喝很多酒。
左岸鬆開她,自嘲的笑了笑,「很難聞吧?」
他知道她很討厭酒味。
「不難聞。」夏清悠搖搖頭,笑得苦澀,「送我回家,我不想再留在這兒了。」
「好。」左岸點頭。
左岸坐到駕駛座上,隨手繫上安全帶,目光沉沉的看著她,「這個時候文叔叔應該去公司了,你可以放心回家。」
「??????」聽到他的話,夏清悠更加內疚,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餓不餓?想吃什麼?」左岸看著她,沙啞著嗓音問道。
「我不餓,你吃早餐了嗎?」夏清悠眨了眨酸澀的眼睛,牽強的扯了抹笑意出來,「要不你去吃早餐,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她覺得自己每一根頭髮絲都透著髒,坐在這原本屬於她的副駕駛座,每一秒都在提醒她昨晚發生過的事。
「??????」左岸目光黯然,沒有說話。
車子發動,緩緩駛離了酒店門口。
「左岸??????」夏清悠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回去再說。」左岸緊握著方向盤,聲音透著隱忍。
夏清悠這才注意到他的手,曾經像鋼琴家一樣白皙修長完美的手,此刻手背上卻是一片淤青,上面還幾處沒有結痂的傷口。
「你的手怎麼了?」
「沒事,只是蹭破點皮,過兩天就好了。」左岸輕描淡寫的說道。
只有他自己知道手有多疼,只是手再疼及不過心痛。
手上的傷能好,心裡的傷卻再也好不了。
他無法說服自己不介意。
「擦過藥了嗎?」夏清悠咬咬唇,繼續問道。
她知道自己是最沒資格關心他的人。
即便左岸不說,她也能猜想到他的傷是怎麼來的,都是她害了左岸。
「擦過了,不用擔心。」左岸淡笑著回了句。
車子抵達文家的別墅,夏清悠推開車門下車,「左岸,我有話和你說,你能等一等再走嗎?」
她問得很小心翼翼,也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
「好。」左岸點頭。
和左岸一起進了家門,夏清悠急匆匆給他倒了杯水就上樓洗漱去了。
她恨不得把自己的皮膚剝掉,但想到左岸還在樓下等,便只衝洗乾淨就走出了浴室。
她找了套長衣長褲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確認再也看不到身上的痕跡後才下樓。
左岸像往常一樣端正的坐在沙發上,夏清悠深吸了一口氣,慢慢朝他走過去。
她在沙發上坐下,咬咬牙鼓起勇氣開口:「昨晚的事本來就算你不知道??????我也打算向你坦白,現在看來你??????應該知道了。」
一句話她說得很艱難。
左岸能不計較她和龍懷亦的過去已經很難得,但是昨晚的事是她背叛了他。
這樣的背叛她連自己都接受不了,更何況是左岸。
過去五年來左岸一直默默地守護她,讓她相信他會不計較她的過去真心接納她。
這輩子她除了文山之外最重視的人,卻是被她以這麼一種殘忍不堪的方式傷害了。
她沒有資格再擁有他,過去她就覺得自己不夠格,現在更是這麼覺得。
左岸看著她的眼神滿是痛苦,「是我對不起你,要不是我約你出來??????」
「不怪你,是我對不起你。」夏清悠打斷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