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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如果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張星野覺得真的是可以干一架!
上了機場高速,張星野就完全忘記了那個已經快要不能稱之為兄弟的人,心情很好,腦子裡馬上開始籌劃為PNTI項目FEED階段組建團隊,可不知怎麼了,想了還不到兩分鐘就下意識地低頭看表,怎麼才八點?
腿忍不住抖了兩下,居然很微妙地有點緊張,笑容彎起了嘴角,看向窗外。
真是不能與大自然扛。今天會議順利,他剛想在腦子裡大展宏圖,可亢奮的精神立刻就把那小女人的樣子調了出來。於是整個身體就毫不遮掩地開始全面地想她。其實也不是想馬上做,就是想抱著她,親她……
五天了。自Tony來到凌海,他就沒有再給小屋打過電話,一來是確實非常忙,二麼,也是不想Tony知道,雖然最後還是不可避免。現在,想著她口就有點渴,那小舌頭真的是生津止渴。那天晚上她好像心情不錯,難得地感覺到她抱著他,這一點小力氣讓他很刺激,很快就把她送了上去。
她從來不會掩飾她的感覺,也似乎只有在這個時候,眼睛裡才真的在看他,蒙了霧汽的目光讓他想起第一次那場大雨,心裡忽然就軟,有點受不了把她扣在肩頭,埋了頭正是肆意,忽然,她竟然張開嘴巴咬了他一口。
不疼,可是兩個人當時都怔了一下,看她蹙了眉,他趕緊說沒事。可還是掃了她的興致,之後手始終捂著那個痕跡,再也沒有趴在他肩頭。
極致到來,張星野低頭緊緊貼著她,那細入骨髓的感覺像電波傳遍兩個人的身體。直到出到弄堂里,凌晨四點的冷風吹透他才想起問:她為什麼不敢咬他?不,確切點說,她為什麼……不肯咬他?
張星野拿出手機,八點半了,翻到那個電話號碼,拖著在屏幕上滑了幾下。這麼早,這號碼還沒用……
「張總,送您到哪裡去?」
張星野頭都沒抬,「17AVE。」
……
工作日的夜裡,北海路的酒吧前依然人來人往,三三兩兩的年輕人湊在一起笑得很大聲,白天的忙碌疲憊到了夜裡變成另一種亢奮。凌海就是這麼個地方,永遠在吸引青春,加倍消耗。
每次路過17AVE張星野總會想起重逢那天夜裡看到她一個人聽歌,喝酒。看起來似乎很入鏡的一個畫面,可不知道是他的錯覺還是直覺,他覺得她跟那個地方一點關係都沒有,包括那個長頭髮的主唱。
走過兩個街區,轉過老街深處,人早就少了,等到了弄堂外,看過去,一個人都沒有,不過比深夜的時候亮堂,畢竟兩邊的人家都有燈光透出來,還有人聲和電視的聲音。
張星野看看表,九點一刻,猶豫了一下,她應該在吧?可是怎麼告訴她他來了?
摸著口袋裡的手機,張星野儘量不去想自己這個一籌莫展的樣子落在別人眼裡有多蠢。這年頭人與人之間的聯繫幾乎藏都藏不住,可他就實實在在被這麼個老木頭門給攔住了。
從來沒有這麼早見到過她,Tony那個傢伙雖然不是什么正經玩意兒,可他的話讓人恨不得打死他的同時心裡還是忍不住有點不舒服的認同。每次見面的時間太晚了,如果不是因為他主動打的電話,確實像是深夜寂寞難耐招他來解悶的。
嗯?那豈不是更糟?給她解悶都是自己上趕著來的……What the fuck!張星野悄悄在心裡罵了一句,立刻甩掉這個念頭,都特麼是被Tony洗腦了!不過,手機就在手裡,看著屏幕上那個號碼,手指輕輕搓了一下,按了呼叫。
房裡很快傳出了電話聲,很大聲,老式的鈴聲,幾乎能把人的神經連帶房頂一起掀起來。張星野挑挑眉,這阿婆恐怕不只有心臟病,八成聽力也不好。
鈴聲響半天,還沒有人接,老太太不在?睡了?那倒正好了,一直響,她應該會來接。張星野心裡盤算著,無意識地回了下頭,臥槽!!什麼時候身後站了個小老太太??
手機差點沒掉地上,張星野趕緊掛掉。
這小老太太也就一米五的樣子,花白的頭髮燙著卷,薄薄的,冷風裡飛揚著;一件大羽絨棉襖裹著局部發福的身體,手裡拎著個大袋子,墜斜了一邊肩膀;圓圓的臉,細眉細眼的,一個標準的凌海阿婆,
這應該就是房東了,不知道回來多久了,看這目不轉睛盯著他臉的樣子應該是早就在後背戳他好幾遍了。
「儂尋薩寧?」
「哦,我,咳,」本來也是凌海人,可張星野竟然一時沒切換出方言,腦子裡迅速轉著,說來找她?可她到底叫什麼名字?說錯那就太尷尬了!不如說走錯了?可這么半天了就站在人家家門口,這個怎麼解釋??
「尋薩寧??」
阿婆的聲音一瞬間就提高了好幾個分貝,而且尖尖的音調明顯飆高。這架勢眼看著就要把整個弄堂都吆喝起來了,張星野趕緊說,「我是來找小萱的。」
眉毛警惕地挑了挑,阿婆又盯著他打量,張星野覺得第一次見甲方都沒這麼緊張過,好在,十幾秒過去口氣明顯緩和下來,「是尋萱萱啊?」
「哦,對,是的!」張星野立刻應道,至少,她的名字真的叫小萱。
「儂也是京城來額?」
「哦,是。」順水推舟,張星野繼續字正腔圓的普通話,「她留了這裡電話,想先打了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