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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星野輕輕吁了口氣,身體往下挪,閉了眼睛……
尖尖的小鼻子膩若羊脂,輕輕蹭著軟軟的呼吸,不等他親就挑起下巴,咬一口,特別嫩;她的味道,不埋下頭,不足夠,激烈時,沾了溫度就瀰漫,染得他全身都是;舌尖,濕濕的,不論怎樣都吸不乾淨,勾得他像個餓瘋了的野獸……
腦子裡嚴肅的思考又變成了五維的影像,像飛機上的十幾個小時,睡不著,也沒法工作,越想越口渴。
張星野抿了抿唇,睜開眼。
又是星期一了,兩周,自從上次見她已經整整過去兩周……
幾個月前的離奇經歷,陌生、原始、性,包含了所有刺激的因素,可張星野還是不想用piao和「一夜情」來總結。畢竟,沒有哪個被酒精刺激亂性的人在發泄後的第二天早晨還願意再看床伴一眼。可是那三天,反反覆覆,他們不光做,還抱,那張小臉,根本就親不夠。所以,美院街頭突然再見她,衝下車的時候,他是有足夠理由的。
可惜,被兄弟罵了一頓,並且拿出CNE的前途嚴重警告。
她出現在凌海,卻沒有找他,這是個不能更圓滿的句號。張星野莫名悵然了兩天之後,連帳戶都不再查看,徹底忘了那張支票。誰知,時間還是不夠快,記憶還沒來得及清除,她又出現了。
幾杯威士忌下肚,看著近在咫尺、那張被他吻了無數遍的小臉,他所有的神經都被調回了千里之外,酒吧里瀰漫的酒精都能刺激他聞到山裡溪水的味道,酒一口一口喝下去,落進空胃裡燒出火來,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要她!
之後的幾個小時,完全無法描述,如果一定要一個形容詞兼動詞來描述一下,那就是:沖,動。
第二天一整天,他都精神亢奮,工作效率極高,甚至於,南非的日行難題都奇妙地解決了。直到傍晚公司大樓里徹底靜下來,才覺得哪裡不對。
Tony說,那三天一定有一個理由,如果是piao,再見面,她肯定會很高興,求之不得;如果不是,不管是放縱還是發泄,她都不會想再見他。
顯而易見的分析,張星野非常同意。
誰知,她的反應如此平靜,踮起腳給他打傘,淡淡的笑容,淡淡的兩個字「是你。」,就這樣帶著他們兩個越過了穿著衣服重逢的尷尬,進入一個很默契又舒服的境地。所以,可以一起走,走回她的小屋。
其實,即便當時人被酒精燒著,張星野也立刻就意識到她沒有躲就意味著很可能她的身份就是第一個答案,也是最危險的答案。可是,狹窄黑暗的樓道里,女孩兒的味道,她的呼吸,瞬間就讓男人的身體敏感充血、回歸本能,一步上去抱著她狠狠地親吻,理智迅速就被泛濫的津水淹沒。
黑暗的遮掩下問她條件,這一次,要多少錢?馬上又補充:要多少,他都給。這是一種對自己的愚蠢無限放縱並且保駕護航的姿勢。
對他的慷慨報價,她的回應妙不可言,含蓄,又刺激,氣氛調節得恰到好處,挑/逗他正在火苗上。於是,四個月的分離,食髓知味,身體立刻陷入瘋狂的糾纏……
可是,峰迴路又轉,最後,他連一個硬幣都沒付。而她,對今後可用來騷擾、甚至威脅他的電話號碼絲毫沒興趣,一如當初,沒有名字,沒有任何信息給他。
到此,所有的猜測都解釋不通了。身體在這個時候才算涼了下來,感覺到兩天未眠亢奮後的精疲力盡。
人生三十多年,第一次碰到這種詭異的難題,腦袋都想疼了依然無果,很想第一時間就告訴Tony,可是,沒敢。不是怕被越洋電話罵一頓,是心裡莫名地有種僥倖,像藏了一個青春期羞恥的小秘密。
而且,相比幾個月前,這一次真的不同,她就在凌海,就在距離他十幾個街區外那間老舊的小屋裡。兄弟的提醒和警告在耳邊,如果真的危險,那實在是太近了。在沒有想清楚前,張星野理智地決定先放下。但是,他媽的,生理需求從來沒有這麼旺盛過!
那一夜後,他只要一個人閒下來就會想她,竹樓的記憶已經徹底被那張小床代替,那張親不夠的小臉,迷濛的眼神、冰冷的表情,落在他眼裡竟然如此性感,讓他迫不及待、不知死活地掏空自己。
張星野自認自己是個有情調的男人,哪怕就是沒什麼長久打算的交往,做/愛也是要有感情打底的。不然,完全沒有營養的發泄,事後還得浪費精力打發。
可與她,一次,兩次,三次……
已經再見過,身份越發成迷。他想不出再去找她的理由。Tony是對的,他得適可而止,不能再試圖去搞清楚,答案不可能令人愉快。而且,宇宙已經救了他兩次,再救他第三次會違反自然法則,遭雷劈。
只不過,對於身體的渴望,理智想出來的都特麼是廢話!幸好,南非那邊項目施工方面出現新的要求,擔心會在批文方面再出現問題,張星野決定親自跑一趟。因為涉及技術方面的問題,於是叫了岳紹輝也從美國飛了過去。
一周的時間,白天工作,晚上兄弟二人住在一起,繼續工作,順便聊天。小萱是不能逃過的話題,隱瞞了重逢那銷/魂的一夜,張星野依然說著幾個月前的艷遇。聽他說起意猶未盡,那傢伙笑得驚天動地,最後的很爽快地給他個結論:空窗太久,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