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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星野輕輕吁了口氣,「當時她就在路邊,我讓停了車。可那天下著雨,又是行人又是傘,幾分鐘的功夫就找不到人了。」
岳紹輝挑了眉,「你在想什麼?」
「嗯?怎麼了?」
「怎麼了??You fucking paid for sex!」 (你特麼花錢買的性!)
「Shut the fuck up! 」 張星野對著屏幕罵了一句,嘴角不自在地彎一下,笑,「It’s not like that. 別特麼胡說八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沒想幹什麼,見著了總得打個招呼。」
「她呢?」
兄弟很簡短地扔過兩個字,張星野挑了下眉,愣是一個字沒說出來。他也想不出那個叫小萱的女孩再面對他會是什麼樣子,畢竟連那三天她也沒對他有什麼除床上生理之外更多的反應,時隔三個月,穿了衣服面對面,能怎麼樣?天特麼知道他連自己該什麼反應都沒譜!
「她怎麼會在凌海?」視頻沉默了一會兒,岳紹輝又問。
「我怎麼知道?當時也知道她不是本地人,話不多,可口音聽著跟嘉樹差不多。」
南嘉樹是CNE的總工,地地道道的京城人,而張星野對語言是很敏感的,他聽著像,那女孩應該就是京城人。岳紹輝皺了眉,既然如此,為什麼會一個人跑那麼遠……
張星野看了一眼,又補充一句,「可能是在那邊旅行。」
「桐江?」
是啊,已經在國境線上,山連著山,景色是不錯,可是也很危險,並沒有開發出什麼旅遊景點。又想起雨中她的樣子,如果那天他們沒相遇,那她……本來是要去哪裡?
岳紹輝吁了口氣,「No matter what, 射 插rged and you paid. That’s it. 」 (不管當時怎樣,她要錢,你也給了。這就是了。)
一句英文,兄弟輕描淡寫,但是潛台詞就是他piao了,事實如此。張星野對著屏幕,「我覺得,她不是。」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不能再見面。」
「什麼意思?」
「如果她是,再見到你這樣慷慨的客戶一定會很高興,」三天,放下三千美金和一張五萬人民幣的支票,這樣的數字,即便就是不了解行情,也應該不會少了。「她出現,就是個大麻煩。更有可能,因為你當時的愚蠢,她現在就是來找你的。」
當時,他實實在在地說出真名實姓,告訴她他是凌海的張星野,這基本就是全部信息暴露,因為只要有這兩條,谷歌,百度,滿世界都是他的資料。
「不可能!」張星野立刻反駁,「如果是,就算那天她是第一天到凌海,現在已經十天過去,她怎麼可能還沒找到我?」
岳紹輝沒吭聲,是的,這條不成立,CNE剛剛被凌海市政府授予十佳企業,早來幾天,電視都在輪番播出採訪,常見張星野這張臉和那故做深沉的pose,更主要的是,他是白血病公益形象大使,凌海幾乎沒人不認得他,女孩只要稍微留心就已經找到。
「Tony,我覺得她不是。」
又一遍,岳紹輝不屑地笑了一下,「What?You can taste it?」(怎麼?你能嘗出來?)
張星野咬牙,沒笑出來。他在讀大學的時候交過幾個女朋友,然而,並沒有浪出學校,更不要說piao,底線倒不見得有多高,可沒到那份兒上。花錢買睡?這特麼是做男人的恥辱!
「如果她不是,」岳紹輝說,「不論當時出於什麼目的,她應該也不想再看到你。」
三天,他們纏在床上,女孩被他吃乾淨了。如果她不是那種女人而是出於別的什麼原因,那這一段……與陌生男人的糾纏,恐怕也是她不想再提起的記憶。這一點,張星野不但想到了,而且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就想到了。那三天,他一再改機票,銷/魂時都想死,就是因為知道再也不會看到她,才會有那麼刺激的感覺。
可是,如果這是真的,張星野對自己扮演的角色就很不滿了,不停問她是誰,她不說,到最後沒辦法,只能直接自報家門。他要讓她知道,他不是街上隨便一個男人,他是張星野!如果有一天,她真的追悔莫及,至少有名有姓,報仇也能找對地方。
FUCK!他特麼才沒那麼高尚!
他就是想讓她記住他、聯繫他,否則就不會在當時身上還有現金的情況給她開了支票。三個月,他一直在等,等她去兌現,這樣,他就能知道她是誰,至少可以順藤摸瓜找到她。可是,沒有,三個月一點動靜都沒有。這樣一來,他就只給了她三千美金,而她開口的要的時候,並不知道是三天,算起來,他還欠她的……
「你說如果我們再見面,她會假裝不認識我,躲開?」
「你最好希望如此。」
張星野笑了一下,拿起手機,「行了,我下午要去遠油集團,不說了。」
沒等回應,視頻掛斷,一個人坐著愣了會兒神,張星野剛把腿從桌子上放下來,電話響了,一看號碼,還是他,挑了下眉接起來,「嗯,」
「星野,這幾年你帶著CNE在公眾面前做這麼多事,積累已經很好,如果我們申請基建項目,完全不用臨時做形象,在這方面幾乎是滿分。可是,一件這樣的醜聞就會全部毀掉!別說我不懂國內國情,即便放在北美,一旦出現性醜聞,哪怕後來澄清,政府也不會把基建項目批給你。更何況,這在國內是違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