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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醇香,細細品著眼前的風景,張星野已經把八點的例會推給了副總,現在終於等來她睜開一隻眼。
她居然能只睜一隻眼。小混蛋!
又過了一小會兒,她終於往起爬。張星野輕輕放下咖啡,屏了笑。
一早晨,等的就是這一幕。昨夜她洗完澡穿了睡裙,看著倒規矩,可等他撩起來,下面什麼都沒有。吃她的時候,他把裙子早不知扔到哪裡去了,現在,大床、床邊的沙發、床頭的儲物椅,視線可及,別說衣服,連她的小內褲都沒有。
看她怎麼起。
果然,她剛跪起身,光滑的被單順著光滑背就往下落,她反應過來一把拽住,被單已經落在腰下,正裹在渾圓上,她不覺側身,陽光,女孩柔軟的角度,露出那漂亮的小半圓……
春光無限,手機就在手邊,他忍著,沒有猥瑣地拿起來。
她當然知道他在看她,站起身,被單捲起來,胸前扎了一個很大的結,不規則的牽扯,露著雪白的長腿,下床,瞥了他一眼,公主一樣往浴室去。
哈哈……他笑。
……
今天早晨都不用洗澡。
以前他來,總是晚上,早晨洗一次,有時候,甚至晚上要洗兩次。如果中間有間隔的話。可昨夜,他沒有。
張下惠,果然好定力。其實,定力什麼?男人在生理上是有缺陷的,不要說女人的身體對他磨蹭,就是換一塊濕抹布,他們都不一定受得了。反應是一定有的,但是,他們貼合的地方就是那樣,並沒有更囂張。而且,一晚上,他真的睡著了,窩在一起,兩人睡了一夜。記得那次他來探望她的大姨媽,不能做,他怎麼都受不了,一晚上抱著她睡不著,直到早晨纏著讓她幫他釋放,這才勉強滿足肯起床。
可見,這一次,真的心靜。這就……不好了。
季萱穿好裙子,走到餐廳。中心島上已經擺了她的餐盤,新鮮出爐的胡蘿蔔杯蛋糕,一個單面煎蛋,幾塊水果。
「你以後不要來了。」
她剛拿起叉子,連聲早安都沒有小嘴一嘟囔就把這一句送過來。配著那剛洗過、帶著透亮水光澤的小臉,看著像那麼回事兒似的。可張星野完全沒感覺,這是特麼第幾次聽到她這麼說了?以前能氣他滿嘴口瘡,現在?抬手給她倒牛奶,他慢條斯理地問,「又怎麼啦?」
「你來做什麼啊?」
「陪你睡覺,不行麼?」
「你在我根本睡不好的。」
剛睡得香香軟軟的爬起來,翻臉就不認帳了,張星野拿起咖啡,抿了一口,「怎麼,非要先睡了我,你才能睡得好?」
胡蘿蔔蛋糕里放了烤核桃粒,特別香,一口蛋糕很安靜地嚼了,咽下,她看著他,「不然呢?」
就知道她不會臉紅,昨晚上居然直言不諱纏著他說要做/愛,張星野靠進椅子裡,「那就看著吧,你睡不到了。」
季萱挑了下眉,想笑,沒敢。他無恥,一貫的,以前見面總是迫不及待,讓她享受,似乎,倒理所當然。這麼一說,歪頭看,男人西裝革履、一本正經的嚴肅樣子,居然還就是有點誘人了。
「你到底要幹嘛啊?」季萱無奈,「我做完治療就離開凌海了。」
「你想說什麼?」
她握了牛奶杯輕輕轉著,沒吭聲。他接著說,「你是想說就這一個月,像以前一樣,睡睡就過去了,是不是?我都認了這一個月了,可對怎麼過這一個月一點發言權都沒有麼?」
「那你想怎樣?」
「不能再瞞著心偉了。天天聽他說你,以後我怎麼見他?」
「你怎麼總要提他?」她蹙了眉,「關他什麼事?」
他正大張旗鼓地要給你辦畫展,要讓你出名,用他的實力和欣賞最後得到你!可是,這一句「關他什麼事」,忽然就讓張星野很受用,「既然不關他的事,那我們正常交往,怎麼就不行?」
她沒有立刻回答,低頭,喝了口牛奶,「一個月,我不想再改變什麼。」
「我又沒要求多,就想帶你出去吃吃飯,到醫院接你治療,最後,再到機場去送你。」
她微微怔了一下,看著他,「你做的就很好吃。」
他俯身,伸手過來輕輕握了她,「你不讓我返回去了,那補一下,也不行麼?」
一個月,他自認要求很低了,可是,她卻抿了唇,小手在他的掌心,不知是不是握著那杯涼牛奶,感覺也透著冷……
「基金會的事已經收尾了,我和心偉也不會再見面了。」
張星野皺了眉,「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想告訴他什麼,就說吧。」
輕聲一句,似乎是答應了他的要求,可張星野知道,她的話里時間條件是在結束以後,等她和他們兩個人都沒有關係了,那他告訴梁心偉什麼,都可以,包括他們睡,他們那瘋狂的邂逅。忽然,心疼這冷血的小東西,握緊了她的手,「放心,不會,啊?」
她把手抽了出去,低頭吃東西。
張星野默默嘆了口氣,他們的開始一直沒有過去,本來兩個人認識這件事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釋,現在卻越來越無法曝光,唯一共同認識的人只有心偉,而他現在尷尬的身份和企圖,由他介紹他們認識,一條不能越過的界線就會橫在中間,還怎麼繼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