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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的那一瞬間,她以為會看到那張臉,潛意識裡很清晰,可睜開倒迷茫,直到又看到那件有點皺了的白襯衣。
一個從身材到笑容都標準到可以用來做尺子畫圖的男人,一個經常性出爾反爾、掩耳盜鈴的男人,一個骨子裡藏著點文藝小清新又死活干不過自己一身銅臭的男人。往她頭髮里插小花,他不知道他當時的手有多笨、樣子有多天真,目光里充滿歲月的溫柔和青春的理想,純潔得像只看到骨頭的大狗。
噗嗤,季萱笑了,她不能想他,想他,就沒辦法做個正常人。把最後一點牛奶喝完,外面起了風,季萱又到陽台上看了看,想著會不會風大,忽然自己笑,罵自己蠢,這都是深山裡的佼佼者,風雨是家,怎麼穿了好行頭就不堪了麼?
放心地關了陽台門,遮好窗簾,這才覺得累了,脫了衣服,去浴室洗澡。
凌海寸土寸金,這樣的公寓,面積都不大,這房子改裝後除了開放、通透,另一個讓季萱很滿意的地方就是浴室,淋浴房很大,三面水柱的花灑,打開,水流的按摩帶著熱熱的溫度,很舒服。想著回去給老爹爹裝一個,總是老木盆洗澡真是不知人間幾何了。
不知是不是水開得太熱還是洗得時間長,口又渴,洗完裹了浴巾就迫不及待跑出來,到冰箱拿牛奶,正咕咚咕咚喝著,見中心島上的手機在閃,拿起來,驚訝:她究竟是洗了多久?居然有八個未接電話?
都是那同一個號碼,季萱正納悶兒這是怎麼了?忽然門鈴響,顧不得放下手機趕忙跑過去。
……
門一開,一股水汽撲來,熱熱的,帶著女孩身體特有的清香。張星野正要開口,一眼看到濕漉漉的小丫頭披頭散髮的,身上只裹了浴巾,雪白的肌膚光滑膩人,像剛撥開的荔枝;胸不大,被浴巾裹得還鼓鼓的,漂亮的鎖骨上沾著水珠,簡直晃得人眼暈!進門,一把摔上,「你怎麼開門了??」
這傢伙本來就皺著眉,此刻更加兇惡,季萱莫名其妙,「那你幹嘛敲啊?」
「敲門你就開啊?你知道是誰麼你就開??還穿成這樣!要是流//氓呢??」
你不就是麼?稍微含蓄點有預謀的壞人都不能把門鈴摁出這種警報器的效果……
季萱抿了下唇,手裡還拿著手機,問他,「有事麼?」
「有事!」
「那說吧。」
「你先去把衣服穿上!」
她微微一笑,轉身,輕輕提臀坐在了中心島的高椅上。兩條玉腿俏皮地一搭,小光腳繃直點在凳子的橫撐上,包裹的浴巾似緊身的小禮服,小身材凹凸有致;亂蓬蓬剛出浴的頭髮像特別做了的髮型,一幅性感女郎的樣子,只不過人家手裡是紅酒,她手裡是奶,可是,這雪白的一身,更特麼想咬!張星野咬牙,「你不冷啊!」
「你今晚走麼?」
「嗯?」他皺著眉愣了一下,「當然走!」
她輕輕挑了下眉,抿了一口牛奶,「這麼說,你是來談事情的。」
「所以你穿好衣服好好聽著!」
「那我先問張總,您一般夜裡十點到女人房間談事情,她們都穿什麼比較符合您的期望?」
噗!這特么小混蛋!!
張星野的臉有點掛不住,想罵她,沒找到好詞,走過去,從她手裡奪過牛奶,一仰脖子喝乾淨,一滴都沒給她剩。隨後也坐到了旁邊的凳子上,大手一把把她的椅子拖了過來,「今天是來說正事的,少跟我耍貧嘴!」
男人坐酒吧高椅不會搭二郎腿,這樣就有足夠的空間把她連人帶椅子卡住,季萱看了看自己的形勢,跳下去也不是不可以,頂多就是把浴巾蹭掉在他懷裡,不過,他的嘴巴幾乎就在她肩頭,皮膚上都能感覺到他的氣息,痒痒的,她決定就待著了。
「你是不是打算答應跟心偉交往?」
嗯??季萱一愣,「你說什麼?」
小臉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一路來張星野就想著問這句,是或不是,先說明白!其實他雖然生氣,可心裡是大概其知道她不會的,沒想到答案比他想得還好,畢竟,這小混蛋從來沒有女孩子羞澀那一說,她要是真的想跟心偉,直接說一句要睡了就能堵死在他心裡。現在這副驚訝的小樣子讓他很是受用,這才覺得這剛出浴的小臉透亮的白嫩,在懷裡像一隻並不知道自己做錯了的小貓,張星野更有了底氣,皺著眉訓道,「既然沒這個打算,幹嘛要單獨給他過生日?這麼特殊的日子,只約你,選的還是你喜歡看的戲,這什麼意思,還用猜?你還敢裝?」
他訓了這一大通,季萱只是意外,「周六是心偉的生日啊?」
「你不知道麼??」
「不知道啊。」
「既然不知道是生日,那單獨約你、陪你看戲,你還覺得正常??你這小腦子是怎麼回事?除了畫畫,什麼都不懂麼??」
居然被他點了一下腦門,季萱咬牙,這男人的邏輯真是莫名,剛才說生日很重要,應了約就是要交往,現在麼,不是生日了也不對,非特殊日子單獨約問題更大,大清亡了很多年了也不知道張總知道不知道。
「心偉從來沒有正經有過女朋友,別說這麼一個男人開口約你,就特麼是個花花公子,你也應該能明白這非同尋常!」
「他沒有正經交過女友?那以前都是不正經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