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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學術這一領域內,世界是非常廣闊的。普林斯頓雖然是全球最頂尖的大學之一,但並非是每一個在數學上有深入研究的人都會到普林斯頓大學不是嗎?」
德利涅教授給蘭斯說完之後,輕輕抿了一口咖啡說道,「今天的咖啡正合適,不太苦,也不太甜。蘭斯我認為你可以嘗試一下……」
「教授,您的意思是……或許,我們根本就沒有資格當他的對手是嗎?」
德利涅教授微微一笑,不在說話,「他還沒有就讀史丹福大學的碩士,但是已經在史丹福大學那邊辦理了入學手續。我其實更好奇,他會選擇的學科究竟是什麼。」
「教授,我只是認為他可能沒有您說的這麼厲害。」蘭斯還是不認為安宴有教授說得那麼厲害,他承認,或許他是比不起安宴的。但是安宴如果真的有那麼厲害,為什麼他還需要出國留學呢?
「華國的大學雖然在學術上全球排名沒有那麼高,但是真正意義上可以說其實華國並不差,如果真的像是教授您說的那樣,我還不太理解,為什麼他一定要出國留學呢?」
「這是個人的選擇,不是嗎?」德利涅聳了聳肩膀,「你問我,我去問誰呢?總而言之,我還是認為他是一位非常優秀且極為厲害的數學家。當然,蘭斯,你也可以不用這麼認為,如果你真的確定想要挑戰他一下。我不反對,但是蘭斯,我只能夠說,祝你好運。」
「對了蘭斯,我必須要告訴你一件事情,其實這件事情,你自己心裡也是非常搞清楚的。」
「教授,您說。」
「數學,是一門天才的學科。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大概只有天才才能夠在數學中取得卓越的成就,而一般人,研究一輩子,能有幾個成就就已經足夠了。但是想要成為我的老師格羅滕迪克或者是麥可·阿蒂亞爵士是不可行的。在我看來,安就是屬於那種天才型的學生,不,他甚至已經超越了天才的定義也說不定。」
離開德利涅教授的辦公室,蘭斯還是有些懵的。他這是第一次聽見自己的教授德利涅這麼誇獎一個人,而那位還是一位華人,自然更是讓蘭斯震驚。
其實普林斯頓大學從辦學到現在,鮮少有華人能夠進入普林斯頓大學就讀。
而普林斯頓大學幾乎是不在華國地區招生的,所以蘭斯很少在校園內看見華人。但安的確是真的厲害,他總覺得一個人的厲害程度是有上限的。大概的確是有上限沒有錯,但是這個上限並非是他能夠觸及到的。
光是想想,就足以讓他感覺到絕望。
只是德利涅教授為什麼會對安這麼看重,蘭斯真的覺得是一件非常古怪的事情。他敢保證,德利涅教授和安之間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交集,也不存在給安說好話的可能性。但是德利涅教授這麼推崇一個學生,還真是第一次聽說。
算了,他想這麼多做什麼呢?反正,只要他不對上這個安就足夠了,不是嗎?天才,可不是任由誰都能夠挑戰的。至少他認為自己,沒有這個實力去挑戰天才。
但是蘭斯沒有想到,這塊,他可能就要對上這位天才的安。在和德利涅教授聊過之後,他的確去找了安宴流體力學的論文研究。之前他是聽說過,但並不在意。因為他認為這位還在蘇黎世上大學的安,能夠解開孿生素數猜想完全是因為運氣的問題。
至少他不認為安宴是真的有什麼真本事,他對於數論的研究並不深入,所以並沒有看安宴孿生素數猜想的論文。當然普林斯頓的學生,對於安宴還是挺推崇的。尤其是那些剛進入普林斯頓大學的學生,他們認為至少安宴應該來普林斯頓大學進修數學的。
只是結果令人大跌眼鏡,這傢伙還真是一條道走到黑。明明在數論上面這麼強勢,卻選擇了物理學。
不可否認,他的物理學也是極為好的。物理化學這種交叉科目,都能被他玩出花來,還是很不容易的。但是他明明在數學上或許更有成就的,但是他偏不選擇數學,偏要去選擇物理學。這讓人有一種浪費自己天賦的感覺,其實很多普林斯頓大學的學生都特別想要給安宴寫信,邀請他前往普林斯頓大學進行數學物理學的學習。
但是這傢伙似乎對於普林斯頓大學沒有什麼興趣。
或者是話說,他對於大部分的學校都沒有什麼興趣。即便是史丹福大學,也不過是想要去學習物理學和化學而已。至於其他的……抱歉,他可能真的沒有那麼大的興趣。
在看安宴關於流體力學的論文時,蘭斯這才發現,安宴果然是如同教授所說的。數學天才,沒錯,只能夠用數學天才這樣的詞彙來形容安宴。他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詞語來說安宴是好,最後只能夠說他是一個數學天才。
天才般的想法,天才般的構思。非線性偏微分方程的極限方程原本是楊-米爾斯方程,但是這個方程和楊-米爾斯方程有很大不同的地方。
原來——即便是在最頂尖的大學之一的普林斯頓大學,稍不注意,也會成為井底之蛙。想到這裡的時候,蘭斯有些哭笑不得。他開始認真地研究安宴的非線性偏微分方程,他在這一塊兒還算是比較熟悉的。如果說數論對於他來說,只是看過幾本關於數論的書籍。那麼非線性偏微分方程,他在平日裡的運用也是有許多的。
越研究,他越覺得安宴簡直就是一個怪物。即便是將這篇論文當做博士畢業課題的論文,恐怕也是當年普林斯頓大學最優秀的畢業論文沒有之一,他為什麼會這麼說呢?安宴在流體力學方面究竟有多麼的厲害,蘭斯不是特別的清楚。